第十一章 意外之財(拜求推薦票)

吃完晚飯,一家人一人搬張椅子坐院子裏納涼,今天的天氣很好,夜空中萬裏無雲,漫天的繁星不停地眨著眼睛,美輪美奐的如同神話裏的仙境,張嵐暗自感歎:上輩子一直為著生存忙碌著,竟然一直沒有抬頭看看如此漂亮的夜空;城市上空的廢氣的阻擋了星光,也阻擋了人的視線。

“爸,明天你明天要去縣城了吧”,張嵐問道。

“嗯,寶貝兒子,有什麽想要的玩具嗎,說吧,想要什麽我給你買回來。”老頭子問也不問,馬上就開始嘴裏亂跑火車的打包票,整個一暴發戶嘴臉。張嵐暗自逼視著自己老頭子。

“不是,明天我想一起去。”

“不帶,”老頭子想也不想,“屁大的小毛孩子,整天帶著你算什麽事!”

“那個,好像掙錢的主意是我出的吧,好像喝水不能忘了挖井人吧。”繼續鄙視中。

“哦”,老頭子抓了抓腦袋,還真是這麽回事啊,自己怎麽就忘了這小家夥好像不是很好惹呢,好像論起打嘴仗,自從這小子會說話起自己就沒怎麽占到過便宜啊。

“你明天怎麽去?”張嵐繼續打擊自家老頭子。

“呃?”張宗君有點犯傻,忍不住又抓了抓頭發,也是喔,怎麽去呢?以前民兵訓練的時候都是縣武裝部派卡車下來拉人的,上次去是搭乘鎮上信用社裏的吉普車去的,這次呢,怎麽去?難道騎自行車去?隻要想想騎自行車一個來回就要150多公裏,張宗君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現在可沒有方便的城鄉公交車給你坐。

忽然反應過來,盯著自己兒子:“這麽說你有辦法?”

“嗯。不好意思啊,我正好有個辦法。”張嵐點頭承認。

“快說。”老頭子有點抓狂,這叫什麽兒子?耍自己玩嗎?

“帶我去。”張嵐繼續那出自己條件,毫不妥協。

“好吧,”老頭子垂頭喪氣,作出妥協。樣子如同打敗了仗的公雞。自己怎麽就怎麽也鬥不過自己兒子呢,哪怕有一次也好啊,這樣很打擊作為老子的自信心的。自己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體會到做老子的威嚴了。傷心哪,丟臉哪,想到這裏,張宗君禁不住悲從中來,眼淚嘩嘩的。

張嵐也不再繼續刺激自家老頭子,畢竟刺激狠了還是有人會心疼的,“咱們村不是還有一台泰山50拖拉機嗎,明天你買兩盒煙,和支書商量一下,包管他借給你。”

張宗君結婚前在長白山開過兩年的拖拉機,工作就是進山拉原木。因此會開拖拉機,因此對這個張嵐還是知道的,上世的後來張嵐的家裏也買了一輛拖拉機,張宗君開拖拉機的技術相當之好,村裏的幾個拖拉機手都是他帶出來的。張嵐一直都認為開拖拉機比開汽車要難得多,上輩子張嵐學會開拖拉機後在學開汽車,老師傅稍微介紹了一下,張嵐就可以開得相當好,連老師傅也很驚奇。

“行嗎?”張宗君明顯心動了。

“你是村裏的電工,是村裏拖拉機手的師傅,是生產隊隊長,和支書的關係也很不錯,他要是這點麵子都不給你我才覺得奇怪呢。”

“這不是成了沾村裏的便宜了嗎。”張宗君還是有點猶豫。

多樸實的人啊,張嵐在心裏狂喊,“你明天回來給加上油不就行了,再說了現在沒有什麽農活,拖拉機放哪裏閑著也是閑著不是。”張嵐繼續鼓動。

“那好吧,明天我去試試”。終於下定了決心。隻要給加上油就不是自己占村裏便宜了,張宗君這樣自己安慰自己。

第二天,張嵐和自家老爺子起了個大早,趕到支書家,遞上兩包煙把事情一說,支書很爽快,大手一揮,“沒事,開去吧!”

父子倆拿著鑰匙來到停拖拉機的棚子,張宗君就要點火,張嵐急忙拉住他,“爸爸,咱們今天又不拉東西,帶著車鬥幹什麽,把車鬥卸下來吧,跑得快還省油。”

張宗君想想也是,卸下車鬥,父子倆開著扔下車鬥的拖拉機頭,拉風的如同高速公路上的手扶拖拉機一般奔赴縣城而去。

去縣城的路還是土路,但是路麵很寬敞,也不難走,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趕到了王營長的駐地。

正趕上王營長從營地出來,看到開著拖拉機頭來的父子倆,樂壞了;“嗨,我說,你們爺倆從那弄得這拖拉機啊?”

這次王營長熱情更多了,看得出來,那500斤起的作用比張嵐估計的還要大。

“村裏借的”,張宗君跳下車,說道。

“快快,裏麵請”,王營長趕緊朝裏麵讓;“估計你們差不多該到了。”

到了王營長的辦公室,大家坐好,張宗君也不客氣,直接切入主題,“王營長,今天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前幾天咱們不是說過看看生意如何嗎,現在我就是來和你談長期合作的事來了。”

王營長也是快人快語,“我估計你今天來也是這事,聽我那兩個手下說你可是掙了不少啊。這次你還來找我,說明張同誌你沒忘了咱們,沒說的,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我這裏的情況。”說著隨手拿起一張紙,隨手在上麵寫著,“我們這裏三個連加一個運輸連,總共30輛軍用卡車,在保證我們正常軍事訓練的情況下,我們最多可以提供10輛車給你們,如果是短時期內,甚至可以提供給你們20輛,當然,這個時間隻能是一個星期。”

張宗君也不含糊,“根據這次的市場行情來看,這個市場還是很好的。這次我打算大幹一場,回去我就打算抓緊時間進行水果收購了,山裏的路不好走,有你們軍隊這些高通過性的卡車,運輸的難題就解決了,根據我的估計,一個月以後就可以達到每天發五車貨的規模,把十輛車分成兩個班,正好循環過來。不過,以後如果需要擴大運輸規模,王營長能不能給幫忙想想辦法?”

王營長低頭想了一會,搖了搖頭,“要是偶爾一次還行,長時間的話肯定不行,我們賺錢是一回事,可是是以不能耽誤了我們正常的訓練為前提。”

“那王營長能不能幫我和周圍的駐軍牽個線,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幫我們的忙。”張宗君想起張嵐昨晚對自己的交代,轉而問道。

“這倒可以,我怎麽沒想到呢?”王營長眼睛一亮,“這是個好主意。”

“好,到時候就要麻煩王營長了。”說到這裏,張宗君說著遞上昨晚兒子口述,自己寫好的合同,“王營長看看這個合同怎麽樣?合適的話咱們就簽個字吧。”

不管什麽事,還是簽個合同有保障啊,白紙黑字到時候不管出了什麽事都好辦,否則出了問題就很麻煩。

王營長結果合同仔細看起來,看了一會微微皺起眉頭,“張同誌,怎麽運費是每次350元啊?咱們不是說好的每次400元嗎?還有這個每次每個出車的士兵補貼10元錢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張叔叔”,張嵐代替自己老爺子開了口,“運費我們還是會按照400元/車次給,合同是350元,多出來的50元就隨便王營長自己處理。至於那10元的補貼嘛,戰士們跟著我們整天跑也是很辛苦的,就算是給戰士們的營養費了。”

王營長轉頭望向張宗君,張宗君點頭示意這是自己的意思。

得到肯定的答複,王營長內心劇烈的翻騰著:毫無疑問,那10元就是戰士的好處費,要知道這個時候戰士一個月的津貼隻有6.5元,一個月出幾趟車就比得上工人掙得多得多,而且這還是合理合法的,沒有人說得出什麽來。至於那多出來的50塊錢,那完全就是給自己的好處費了,一趟車50,如果一天5趟車就是250,一個月就是7500,一年呢?王營長不敢算下去了,這可是天下白白掉下來的餡餅啊,而且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合同上也寫好了,油料由甲方(張宗君)負責,自己一方隻要負責車輛的安全和及時的運輸就可以了,基本上可以說出一次車就是白賺350元,按照一天出5趟車,一年出8個月計算的話,自己一年至少會為整個駐軍掙來40多萬,這是不可想象的,領導絕對不會說自己什麽,隻會誇獎自己的。王營長覺得自己暈的厲害,被如此巨大的一個餡餅擊中,有種不是很真實的感覺。隻要自己答應下來,自己就是真正的名利雙收了,王營長想到,到時候自己就會得到領導的賞識,自己職務快速飛升指日可待。

“簽啊!快簽啊!!”王營長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最深處有個聲音在狂喊,渾然沒有意識到一個叫做張嵐的惡魔正在拚命揮舞著自己手裏三角鋼叉,快速的搖晃著自己黑色的尾巴。

張嵐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把王營長以及整個駐軍都捆綁到自己的身上,在軍隊樹立起一個自己的利益代言人。以後和別的駐軍合作也是這樣,必須要有自己的利益共同體,負責自己就永遠不是安全的。隻有這樣,隨著這些家夥逐漸往上爬,自己也就會越來越穩固。為了抓住這些家夥的小辮子,防止以後這些家夥反水,張嵐會在每次付款的時候讓他們寫下一張400元/車的收據給自己,當然,這事後話,暫且不提。

王營長終於抵擋不住自己內心深處惡魔的抵抗,投降了,“好的,我簽。”說著,拿起鋼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王營長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簽下了這張合同就如同簽下了一張終身的賣身契,把自己永遠的賣給了張嵐。

終於簽了,張嵐父子倆同時鬆了一口氣。現在就好辦了。昨晚爸爸媽媽還在為自己拿出這麽多錢而心疼不已,張嵐一句話就堵住了他們的嘴巴,“沒關係,讓他們盡管拿,隻要他們敢要,我們就敢給。拿了我們多少錢,就要給我們辦多少事。如果他們敢隻拿錢不幹事或者還想反要我們一口,我就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話語擲地有聲,包含著強烈的自信。

簽了合同,意識到已經是合作夥伴了,王營長更加熱情了,稱呼也不知不覺改了,想起來這父子倆來的時候還是開拖拉機來的,皺了皺眉頭,“對了,老弟,我們這有輛報廢了的偏三輪,放哪裏也沒有用,你要是要的話我讓戰士們給你檢修一下,你就騎回去吧,以後你來這也方便。”

軍用側三輪,型號長江750,俗稱“跨子”,可坐三人,排氣量750毫升,雙缸發動機,采用摩托車少見的軸傳動係統,動力強勁,越野能力出眾,速度奇快,看過軍事類電影或者對軍事裝備略有了解的朋友們都不會陌生,那可是中國軍隊裝備最多的一種摩托車,又分為軍用、警用的眾多型號,即使到了21世紀,中國軍隊仍然裝備了相當一批“跨子”,足可見其性能之優越。

“這個,合適嗎?”張宗君有點猶豫。

“放心吧,這樣,一會你先用別的跨子練習一下,我讓汽車連的家夥們好好收拾一下那輛摩托,估計下午就好了。我讓你讓大紅紙把咱們的合同重新抄一遍貼到公告欄裏,讓戰士們都高興高興。”王營長很明顯是打算把事情都告知戰士們,以掩蓋自己占了便宜的事實。太狡猾了,張嵐心裏暗罵。

“好,那就謝謝張營長了。”既然如此,張宗君也就不矯情,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反正占了也白占,白占誰不占?再說自己還給他們這麽多好處呢。

張宗君在寬闊的草場上狂練車技,沒一會就聽見一陣戰士們的鬼哭狼嚎聲,顯然是知道了公告的內容,高興地。立馬也對這在練習車技的張宗君熱情起來,自己壓箱底的本事也拿了出來,沒辦法,人家是財神爺啊。

吃了午飯,張宗君繼續回到操場上練習,很是樂此不疲。

下午,跨子修好了,王營長開著給送到操場上。張嵐一看,嘿,好家夥,這哪是報廢的家夥,簡直就和新的一樣。王營長得意的向張宗君炫耀,“其實這家夥本來就是好好的正在服役的,本來我打算找給借口自己留下的,這下子便宜老弟你了。維修班的那幫子家夥聽說是給你的,好東西全給你換上了,全新的火花塞和化油器,全新的缸套、連杆和曲軸,傳動軸也換了全新的,電路全部檢查了一遍,連備胎都給你換了個全新的。這麽說吧,除了顏色稍微有點舊以外,整個車主要部件全都是新的,性能比新車還要好,老弟,你大膽開就是,我保證你開個十年八年的絕對沒有問題。看得我都眼紅,這幫子混蛋,平時幹活也沒見他們這麽用心。”

“另外,”王營長神神秘秘的靠過來,小聲說道,“以後車有點毛病就上這裏來修就行,不用在外麵花那個冤枉錢,油就在這裏加,也不差你這點油。”

廢話,除了你這裏最近的修車點都在市裏呢,你倒是會裝好人。張嵐沒好氣的想,不過這車跑路上估計也不會有人敢查。

下午3點鍾,張嵐父子打算回去了,王營長立馬指示兩個戰士一人開吉普,一人開跨子,送張嵐父子倆回家,到了之後倆大兵把跨子留下,開吉普回來,至於張宗君,就委屈他自己這次開拖拉機回去吧。而張嵐,則很沒有義氣的早早爬到吉普車裏麵去了。

一路上,兩個戰士可以放慢了速度,遷就一下張宗君那並不是很慢的拖拉機,於是路上就出現了一拖拉機頭、一跨子和一吉普車的怪異車輛組合,引得經過的村莊的人頻頻觀看。

回到村子裏,兩位戰士陪著張宗君把拖拉機歸還給村子,說什麽也不肯去張嵐家去休息一會,兩人上了吉普車,一溜煙跑了。

回到家裏,楊芝看到這父子倆去了一趟縣城竟然開回一輛摩托車來,頓時感到驚恐不安,要知道整個鎮上也就鎮政府和銀行分別有輛吉普車,派出所也隻有一輛跨子而已。

“這是怎麽回事?”楊芝惶恐不已,手指著摩托車,問道,“不會是你們偷的吧?要是偷的,就趕緊還回去,給人家好好說說,興許人家還不會追究你們的。”

張嵐滿頭大汗:這都哪跟哪啊。

張宗君趕緊把在縣城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家裏的大BOSS,以證明這摩托車是別人送的,不是偷的。

“真的?”楊芝懷疑的問,畢竟這事情有點離奇。轉頭又問向張嵐,“兒子,媽媽知道你最乖了,來,告訴媽媽,事情是不是像你爸爸說的這樣的。”

“真的。”張嵐很肯定的點點腦袋,這當然還是很肯定的。

一直到做晚飯,楊芝的腦袋仍然被這天下掉下的巨大餡餅砸的暈暈乎乎的,依然不太敢相信現在自己家竟然也有了一輛摩托車。

這可是大事件,周圍十裏八村的誰家也沒有過上自家這種好日子啊,楊芝感到自己臉上光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