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1984
“應該是增幅總理的衛隊長吧,似乎想要和我們聊些什麽,不過這位南軍官的態度不怎麽好,也不管我們是不是有事,打算劫胡。?~”
張嵐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股無所謂的味道,可李玉梅卻是聽的心驚肉跳!
“啊?”李玉梅隻覺得自己腦袋嗡的一聲響,身子一軟,腦袋裏一片金星,滿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既然是劫胡,那就是那個姓曾的混蛋用了暴力手段了,還派出了自己的衛隊長來幹這件事?
足足好幾秒種才算是清醒過來,這一清醒過來,李玉梅心裏頓時將曾副主席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混蛋,真的是太過分了,雖然你現在的處境不妙,可你不是要講老娘往火坑裏推麽?!尤其是張嵐這個小祖宗……這個小祖宗……直到這個時候,有些手足無措的李玉梅才醒悟過來張嵐就在電話的那頭,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緊張的向張嵐問道,“那你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現在你們在哪裏?”
“我們沒事,嗯,李秘書也沒事,媽您放心吧。”電話裏李玉梅那緊張的語氣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張嵐心裏不由得一暖,回到,語氣也溫和了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玉梅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細節,聽聞張嵐沒事,長出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胸口,一顆心這才算是回到了肚子裏:如果這兩位祖宗出了事……老天爺啊,天塌下來也無非就是如此吧?
“好了,不聊了,媽,我們一會就到。”
“好,”對於張嵐的話,李玉梅自然是連連點頭讚同不已:這個時候確實不是聊天的時候,還是回頭再說吧,不過為什麽剛才張嵐提起了李雅,卻沒有說起小向?李玉梅的眉頭皺了一下,又舒展了開來:算了,等他們回來之後,相信一切都明白了。
隻是想到曾副主席這次近乎打劫的舉動,李玉梅又惱火不已,掛上了電話,李玉梅低聲咒罵道,“這個混蛋,太過分了!”
原本李玉梅是打算和曾副主席進行有限度的合作的,到時候大家也好彼此之前有個照應,可現在,如果曾副主席就站在李玉梅的麵前,給李玉梅一根棍子,她絕對能夠將這根棍子敲到曾副主席的腦袋上:你丫的想死,可也不用連累老娘吧?
…………
“領導,我們沒有攔住張嵐的車,讓他跑了。?~”電話裏,南虎羞愧的對曾副主席說道。
“失手了?”曾慶民微微有些驚愕,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失手了?皺了下眉頭,沉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會失手?”
“是,是這麽回事,當時……”南虎將剛才的情況向曾慶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這個時候,不是替自己開脫責任的時候,讓領導對當時的情況有個盡可能準確的判斷,並且準確的判斷下一步的決定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剛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糾纏於當時是怎麽回事已經與事無補,弄清楚當時的情況、並且基於這些情況給下一步的決定提供依據,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說,他們當時開了槍,但是隻是警告性的射擊,並沒有傷到任何人?”當南虎說道張嵐對他們開槍進行警告的時候,曾慶明有些驚愕的問道。
“是!”南虎毫不遲疑的應道,不過南虎有些奇怪為什麽領導會問起這個問題,在南虎看來,當時他們隻是警告性開槍射擊似乎並沒有什麽好值得奇怪的吧?如果他們敢真的向自己開槍……開槍射擊中央警衛局警衛,這是個什麽性質的事件?南虎不相信張嵐和張晨曦他們姐弟倆不明白這一點。
曾慶正卻是笑了,能夠成為共和國最重要的領導人之一,曾慶正的政治智慧絕對不會出現不夠用的情況,聽到這裏,曾慶正已經明白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對南虎吩咐道,“南虎,回來吧,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回來?”南虎有些驚愕。
在南虎看來,張嵐的做法分明就是在狠狠的抽領導的耳光,可如今,領導讓自己回去?聽到曾慶正的這個命令,南虎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嗯,沒錯,回來吧,這件事我另有安排。”曾慶正再次強調到。
南虎沒有辦法了,“是!”
“沒有開槍射擊麽?”掛上了電話,曾慶正的眼神有些複雜,更多的卻是一種期待,“原本以為這小子隻不過隻是個黃口稚子而已,就算是有些頭腦,可也無非就是那麽回事。如今看來,以前倒是小瞧了這小子,老胡想要和張家結成親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著搖搖頭,對於這件事本身,曾慶正卻沒有怎麽失望:沒錯,自己“邀請”客人的方式是激烈了些,客人的反應是有些大,可這並沒有什麽,客人雖然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大家還沒有撕破臉皮不是麽。
既然沒有撕破臉皮,那就說明大家之間還有合作的可能。對於這一點,曾慶紅實在是太明白不過了,政治這個東西,本質上不就是為了利益可以和魔鬼為伍麽,他才不相信,當有著足夠利益的時候,艾麗絲集團和張家會無視自己拋出的橄欖枝。
………………
“什麽,老曾的那個衛隊長和張嵐那小子的秘書起了衝突?當時張嵐還開了槍?”胡哥的表情,明顯的有些錯愕。
“是這樣的,”劉秘書臉上的表情同樣的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據說當時南衛士長臉上的表情,就跟被人拿大棒子敲了一幫子是的。”
胡哥的嘴角微微翹起,對胡哥極為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個表情是胡哥極為興奮時才會有的表情,顯然,一想到這麽精彩的一出,胡哥心裏想要不高興也難:這兩年來曾慶正給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尤其一邊是李玉梅……相對來說李玉梅還是好的,除了她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之外,對於其他的事情,她並不怎麽插手……一邊是曾慶正,尤其是曾慶正,以自己“太子”的接班人身份,屢屢向自己施加壓力,胡哥心裏當然十分惱火,如今看到曾慶正倒黴,哪怕自己並不是獲益最大的人,胡哥也難掩自己的高興。
你的對手倒黴,你可能會不高興麽?
劉秘書心裏也同樣的高興,毫無疑問,這麽一搞之後,除了李玉梅之外,受益最大的就是自己的老板……老板嘮叨了好處,不就相當於自己也撈到了好處了麽。
“好的,我知道了,”胡哥揮了揮手示意劉秘書下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有什麽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是!”劉秘書恭恭敬敬的給胡哥鞠了個躬,轉身出去了。
用左手食指的指關節不停的輕輕敲打著桌麵,胡哥心裏迅速的盤算起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不利用,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可是自己趁機於火中取栗的機會,在什麽地方呢?畢竟自己和張家、艾麗絲集團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貌合神離的地步,想要在這起亂戰中謀取好處,難度頗高啊……
張嵐差點被曾慶正的衛士長攔住、張嵐這小子一點都不給麵子的開了槍!
幾乎是在胡哥接到這個消息的同一時間,這個消息幾乎是在短短的不足十分鍾內就傳到了所有盯著張嵐動靜的人的耳朵裏,江老、溫總、喬老、李老、朱老……一個個在台上的或者隱居幕後的大人物們,一個個全都興奮了起來,大家的臉上震驚、錯愕混合著興奮和若有所思,對於政治家們來說,眼前的局麵越亂越好,越亂,才越是自己下手的機會,老祖宗很早時候就說了,趁**魚麽。
一時間,京城的天空陰雲密布,打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架勢。
…………
“嚇死我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張嵐,見這小子全身上下確實完好無損,不僅沒有受傷,甚至連根頭發絲都沒有掉一根,李玉梅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放心了,安全了,沒事了。
這番動作,是真真的表示出了此刻李玉梅的心情,在聽聞張嵐被曾慶正的衛士長攔住、雙方甚至開了槍之後,李玉梅的心跳就沒有低於每分鍾100次過,手頭上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心思做了,在屋裏急得團團轉之餘,一直都在等著張嵐的消息,如今看到張嵐確實是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李玉梅真的放心了。
盡管之後張嵐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再三說自己沒事,李玉梅也相信張嵐不會遇到什麽事,可在沒有親眼看到張嵐完好無損之前,李玉梅的一顆心卻是一直提著不敢放下來:這件事真的是太嚴重了,如果這位小祖宗有個三長兩短,一點不客氣的說,整個共和國都會發生一場空前規模的大地震!
這場大地震的程度,不會比八十年代末那場風波所引起的國內政壇政治大地震輕。這一點,不僅是李玉梅的看法,也是所有關注著這件事的人的共識……如果單單隻是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曾慶正倒是頗有些大眾公敵的意思。
隻是李玉梅更知道,事情絕對不能這麽簡單的看待,政治上從來沒有什麽1+1=2這麽簡單的計算公式,也沒有不是黑就是白這種絕對,1+1可能等於三,也可能等於零,甚至可能等於四,而在黑與白之間的地帶,不止有灰色,還有深灰、淺灰、中灰、銀灰……甚至還有可能存在紅白藍等等其他顏色,腦袋不好使的人,還真玩不好政治這盤棋。
徹底的送下了一口氣之後,李玉梅不由得向張嵐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能給媽媽說說麽?”
李玉梅著急的想要知道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到底是怎麽回事,當然基於一個頂級政治家的本能,她也想要知道在這件事當中,有沒有可供自己利用的機會,如果能夠借著這件事趁機擴大自己的利益,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好,”張嵐心中微微一動,含笑點點頭,“說來話長了,我慢慢的給您說……”
“什麽,小向當時竟然沒有及時作出應對?”聽到張嵐講到李玉梅自己的司機小向和南虎對峙、但卻沒有開槍的時候,李玉梅吃了一驚,看向李雅。
這件事張嵐在電話裏可沒有說過。
張嵐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李雅,意思很明顯:你可以問問你的秘書啊,當時她可是和我在一輛車上的。
作為領導的身邊人,一般而言司機和秘書的關係都是很不錯的,因為大家都是為同一個領導服務,而且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麽太多的利益糾紛,而且相互之間也需要對方給予自己一些照應、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這自然而言的就存在了合作的基礎。
李雅和司機小向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所以在這個關係到小向前途的事情上,看在往日的情麵,李雅是真的不願意開這個口。可問題在於,小向這次犯下的錯誤實在是太嚴重了,不能及時采取正確的應對措施將極有可能身處危險境地的領導帶出去,這就是司機最大的失職,誅心一點的說,甚至可以懷疑司機是不是和別人串通好了來謀害領導。
這一點並不會因為當時李玉梅在沒在車上而有所不同,因為當時小向承擔的任務就有保障張嵐安全這一塊,可他遇到了自己以前的領導就猶豫了,沒有及時采取正確的對策,這一點在李玉梅眼中看來就是不能夠被原諒的錯誤了:如果下次是我坐在車裏,有人要對我不利呢?如果遇到你以前的領導讓你停車,是不是你也會老老實實的把車停下來,讓人對我不利?
所以對於這樣的司機,任何一個領導都不會容忍的,尤其李玉梅這樣黨和國家最主要的領導人,更是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這一點李雅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