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多的。。。漁翁

灰的天,灰的地,灰的空間,灰的一切!

這就是次元空間!

完整的世界,並非隻有一個空間,而是存在著數個大空間,無數的次元空間。

什麽叫大空間,譬如人界、譬如黃泉、譬如仙界、譬如妖界、譬如靈界,繁多種種。

在高等位麵,那些擁有天地元氣、擁有生靈的,被稱之為界!

位麵有位麵的規則,每一界也有每一界的法則,高等世界的構成,原本就複雜無比,不可以道理來計。

同樣,那些不完全的,沒有生命存在、卻又依舊在壁壘之內的空間,則被稱之為次元空間!

次元空間一定沒有生命?這倒也未必,譬如一些中級魔法位麵裏,比較有名的亡靈樂土——遺棄之地,起先,就隻是次元空間!

初等位麵則要簡單許多,沒有什麽七界八界,更沒有什麽遺棄之地,有的僅僅隻是一界,加上寥寥幾個次元空間!

次元和次元間,是獨立的,不連通的,卻俱都必須依附在界之上。

這是規則,是鐵律!

而次元和界之間的屏障,則是表層空間!

凡人口中所謂的破碎虛空,大都不過是破開表層空間,這並沒什麽好稀奇,懂得空間係魔法、天生的空間異能者、亦或者一般力量極端強橫之輩都可以輕易做到。

恰如此刻的楚翔,想怎麽破就怎麽破。初級位麵的表層空間,對於楚翔這個層次的輪回者來講,完全是透明的紗衣。

至於說空間壁壘。。。

那可不是說打破就能打破的,這已經無關力量,關係到神秘的規則、法則!

世界等級越高,位麵壁壘越堅固、蘊含的法則越完善!

其實,這也正是當本土世界中強者數量、質量超過極限後,世界必須進化的原因。

當小廟裏的小佛越來越多,或者幹脆上位、變成了大佛。要麽寺廟擴建,要麽大佛拍拍屁股走人,否則就是廟被撐破的下場。

而輪回者變強後,必須晉級到更高位麵輪回,也正是這樣的理由。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被崩壞的廢土世界,突然出現了數個“至強初級輪回者”,原本也非位麵之福。

所幸其中並沒有隨手打破空間壁壘的變態,否則這個崩壞世界算是完了。

一個城市加上百裏方圓,對於S-級強者來說,真的很小很小。幾天時間,就足夠將這片大地打的下陷千丈。

那主神為什麽還要限定範圍呢?

就是想讓一些“老鼠”無所遁形!逃避任務,從來都不是主神欣賞的,這一點,從其頒布的任務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挑戰挑戰再挑戰!一心逃跑隻圖苟活的,從來不適合生存在這殘酷的世界。

對於這次團戰來講,場地的確是小了點,不過場地小,沒關係,這不是還有次元空間呢嗎?

次元空間內,主神可沒有限定範圍!

主神隻管海陸空,不管亞空間!

很顯然,冰焰小隊某兩位強者,充分發揚了這一優勢!

逃逃逃!不停的逃!

鳳九天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逃跑的人,但也不是無知無畏的莽夫。雖然他不知道身後那個死死纏著的,皮膚已經變成詭異紅黑鱗片、頭上長角的東西是什麽來曆,但依舊毫不猶豫選擇了逃跑!

麵對敵手突然爆發S級的力量,不跑是傻瓜!

S-級和S級原本就不是一個概念,況且那一口一個“低等生物”,空間穿梭用的不比自己差的“東西”,怎麽看怎麽不好惹。

灰暗的空間中,讓人難以感覺時間的流逝,可能過了很久,可能僅僅是一瞬。總之,連鳳九天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仿佛隻是十幾分鍾,仿佛過了數年。

跑著跑著,鳳九天似乎看到了前方出現了一絲光明!

是的,光明!

有人利用強大的力量,打碎了局部表層空間!

“還真是,暴力啊。。。”

鳳九天喃喃自語,不由自主朝著光亮的地方穿梭而去。

。。。。。。

地下溶洞,陰沉陰沉,失去陽光的滋潤,顯得鬼氣森森。

溶洞中央,一名青年盤坐著,看不清樣貌,隻能依稀看到一些輪廓,似乎,很魁梧!

這是一處詭異的洞穴,雖然陰森,卻半點都不潮濕,反倒顯得有些幹燥。

這裏,自然就是艾格拉斯的新巢、輪回者“劉峰”的暫居地了!

靜坐了兩天兩夜,滴水未進的“劉峰”,身上氣勢反而越加狂暴。

A級!短短兩天直接從B級巔峰突破到A級!

忽然,如同枯木般死坐著的“劉峰”睜開了眼睛!

紅光、滿室盡是紅光!

這哪裏還是什麽眼睛,分明是兩隻大功率燈泡啊。。。

刹那間,紅光斂去,好似一切都隻是幻覺。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的眼睛,能發光呢?

切,無知,楚翔的眼睛還能射劍呢。。。

“劉峰”緩緩站了起來,身上骨頭霹靂啪啦炸豆般一陣脆響,仿佛盤坐了不是兩天,而是兩年,二十年。

朝著洞口一步步走去,“劉峰”沒有半點遲疑、或者說猶豫。步伐緊湊而有序,每一步都好似計算好一般,不急不緩。

偏偏這刻板到極點的動作,給人以不協調的感覺——仿佛那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台精密的機器。

洞外的陽光,並不怎麽灼眼,但是對於一個長期呆在黑暗中的人,理當絕不好受!

偏偏,“劉峰”卻沒有半點不適,甚至還抬頭直視略顯昏黃的朝陽。

“嘶!”

好可怕的眼神!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已經不單單是平淡或者麻木,而是死人一般的空無!

那黝黑的瞳孔,是何時變得血紅?棱柱形的眼瞳,不是龍晶又是什麽!

“劉峰”早已不再是劉峰,而是艾格拉斯最忠實的奴仆!

“龍奴”朝著某個方向一步步走去,每一步落下,地上就多出一個深深的足印。

那裏,一場大戰剛剛開啟!

幽深的岩洞內,再次變得空無一物,隻是,那一聲回**在燥熱空氣中無奈的太息,究竟是誰人發出?

。。。。。。

某間郊外別墅內,正在享用著精美罐頭早餐的林薇,忽然抬頭看了一眼遠方,接著,若無其事的繼續吃了起來。

身旁褚茗,好似完全沒有感覺,依舊嘻嘻哈哈邊說著不好笑的笑話、邊啃著手中不知從何處得來的豬蹄。

隻是,為何那套在手腕上的古樸鐲子,輕輕顫動了起來?

別墅內,一片祥和。別墅外麵,則如同屠宰工廠。

各種屍體,雜亂的堆在四周,隱隱,似乎圍成了一個大圈,拱衛著別墅。

這些屍體裏,有喪屍的、有舔食者的、有異獸的、甚至還有裝備精良火器的暴君!

他們唯一相同的地方!

額間眉心,俱都被開出了一道惡心的血窟窿,紅白一片。

幾乎每一個不同種類屍體上,窟窿都開在相同的位置,分毫不差,展現出一種另類的藝術——殺戮藝術!

別墅依舊是那個別墅,似乎遠處的戰鬥,分毫都沒有波及到這小小的溫室。

然而,真的波及不到嗎?

戰爭中的庇護所,的確是難得的寶地,可惜,庇護所需要的力量,卻比獨善其身多的多。

她,真的有嗎?

戰鬥,的確波及不到這裏,可這場戰鬥,畢竟隻是開始。

溫馨,又能存留多久,況且原本也隻是所謂的溫馨。

那些看起來傻傻的,未必當真就是傻子,至少不會永遠如此。

人,是會變的,千萬,不要被表象迷惑。

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如去相信——心!

。。。。。。

劍洗心——一個極不尋常的新人。

擁有偽A級實力的新人原本少見;能在第一場輪回就突破桎梏,踏入先天境界的新人更少見;能在第一次突破時就略微窺測到輪回真諦的新人,隻能用可怕來形容!

此人,若不早夭,必定會成為強者!

強者最根本的是什麽?心性、悟性。無疑,這些劍洗心都有,所欠缺的,唯有曆練!

正是曆練,也可以稱之為成長的經驗。

自小在武當山長大的他,殺過人、犯過事、吃過苦、受過罰,單單沒有融入過紅塵!

劍洗心心目中的信條,完全來源於自己的師父。

無疑,一個偏執的、瘋狂的武癡所信奉的理念,並不適合他人。

譬如大種族主義,也許有過自己故事的“瘋子”,的確可以依之為信念,為了所謂“犯我華夏必誅”這樣的理由而強大。但放到劍洗心身上,就毫無可能。

這樣的信念,完全不足以讓一個“普通男人”從根本上強大起來。

不需要理由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譬如楚翔,但是這類可以僅僅依靠著一股虛無執念強大起來的人,畢竟少之又少。大多數強者,總需要理由,或者說是信條!

為之強大、為之奮鬥的目標!

很明顯,擁有成為強者潛質的劍洗心——沒有!因為他沒有經曆過紅塵,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因為他缺少曆練!

別人的信條,終歸是別人的!那麽,自己的呢?

迷茫的走在嶙峋怪石之間,劍洗心覺得自己有些困惑。

正是源於突破而生出的困惑!

境界、已經突破!一身苦修來的澎湃內力,成功從後天轉變為先天,隻是,為何獨沒有自己的心?

空寂劍心!劍洗心發現自己突破先天後,領悟出的劍心竟然是——無!

所謂空寂劍心,不過是一種好聽的說法,實際上這種最為詭異的劍心,根本不被正統劍客們承認。

一種純粹借用別人“道”的本心,也能算是本心?

劍洗心很迷茫,究竟是從何時起,迷失了自我?

所謂信念,在劍柄被拋去那刻,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信念。

殺戮,劍洗心不會反感,很多時候,殺戮必須存在。

那麽理由呢?

殺戮的理由很好找,既然拔了劍,就一定有拔劍的原因。那麽強大的理由,又是什麽?

難道僅僅為了強大?

劍洗心迷茫了,從根本上說,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對力量過於偏執的男人,至少現在還不是。

一步步踏在河畔,腐臭青黃的河水,半點都不能打斷他的思緒。

“啪嗒。”

不經意間,足下一塊卵石被踩的粉碎。

劍洗心駭然抬頭、眺望遠方!

好強!

有些人的強大,不需要理由。有些人,則必定要追尋因果。

既然因果難覓,為什麽不去看看別人的理由?

下意識的,因為突破而生出迷茫的劍洗心,朝著氣勢傳來方向走去。

昏黃陽光下,那抹背影是如此孤寂,好似天地間隻剩下孤獨一人。

其實,自小作為孤兒的他,自小因為師父被同輩歧視的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入紅塵,焉能超脫?

也許,若不早夭,他必將成為強者。也許,他的確悟性非凡,可以僅僅因為一次小小的感悟,拋棄原本的固執,領悟到先天,甚至領悟到完全不需要本心就可以使用的“空寂劍心”。但他,終究隻是一個孩子。

不成熟的孩子。

。。。。。。

郊外洞穴,黑人青年傑克不安的踱來踱去,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隊長遇到了強敵!

傑克想要前去相助,卻又害怕去了之後反倒變成累贅,不禁有些躊躇!

狠狠的朝著洞壁錘了一拳,隆隆悶響中,土石四濺,堅硬的岩壁直接被砸出一個大洞。

隻是,暴躁的傑克卻沒有發現,原本安靜的新人少女,同樣詭異的躁動起來。

少女不停踱來踱去,時而朝著某個方向眺望,卻終究隻能見到一片石壁。

那裏,同樣散發出一股讓她熟悉的味道!那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嗬護著她的味道!

與此同時,世界各大國殘餘政府首腦們,俱都悠閑的坐在熒屏前,欣賞著堪稱奇幻的“風暴大戰”。

之前窺測神威,似乎的確惹怒了某位神祗,將衛星毀掉不少。不過又什麽關係呢?這東西就像少女的乳溝,擠一擠總會有的。再毀掉一批,也無妨。

願意吸取教訓的人,總是少之又少。甚至在大多數上位者想來,之前“神”隻是毀掉衛星,卻沒有連他們一起滅掉,從某種意義上講,很可能是神並不知道衛星背後還有他們的存在、甚至出於某種顧忌不敢出手懲罰他們。

神也會無知、也會顧忌?神不會,可是人會。

肉食者鄙。

那些上位者,很多時候都喜歡把自己放到與神同樣的高度,高高在上俯視著人群。隻是,他們畢竟不是神,甚至連一根神毛都算不上。

。。。。。。

大洋中,波濤洶湧。

核彈毀去了淨土,輻射肆虐在大地。

就連那生命伊始的海洋,都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蔚藍的海水,早已不再蔚藍。

好在,廣博的海洋終歸擁有令人類難以置信的包容力,即便已經被破壞的不堪入目,在那深海之中,始終還有著生命的波動!

無風,浪平。沒有偶爾嬉戲的魚群,沒有逐水遊玩的豚鯨,也沒有總是逡巡在天空中,隨時待發的魚鷹。

平靜的海麵,依稀還能看到一絲昔日的寶藍,雖說算不上碧波如洗,看著倒也讓人舒心。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曾經有人寫過這樣一首抒情詩。

詭異的、此時居然在這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應了幾分景致。

早春時節,自然暖不到哪去,可是平靜的海麵上,卻不知為何泛起了朵朵浪花。

浪花一朵朵盛開,最終好似百花爭豔,嘩啦一聲俱都衝上天空!

昏黃的陽光,照射著點點水珠,散射出七色光華。

在那絢爛的奇景下,一艘鋼鐵飛艦自海底冉冉騰起!

不是每個上位者都喜歡坐在屏幕前,喝著早茶,欣賞“電影”。

某些更聰明、或者說更貪婪的家夥,往往也想在那些不了解的領域插上一腳。

飛艦自海麵升空,帶起了大片大片水花,晶瑩透亮。好似那自水中躍出的鯉魚,越過龍門,一朝飛升。

虎從風、雲從龍,那騰空而起的飛艦,同樣將原本就不再幹淨的天空,攪的一片混亂。

一時間,風起雲湧。

不單單是天空中,還有戰場上,更有戰場外!

一方始動,八方聚首!

漁翁這東西,還當真是人人想做啊。

見者有份?見者有份!

見者當真有份?

漁翁這東西,不好做啊,特別是當人人都想做那漁翁的時候。

那麽鷸和蚌呢?

。。。。。。

青白二色風暴依舊肆虐在幽深的巨坑之上,攪的周圍空氣中,出現道道深灰色縫隙。不過很明顯,白色風暴已經將青色風暴徹底壓製,僅僅氣勢上來說,雲恒無疑落入了下風。

武者相鬥,氣勢很重要,氣勢旺盛,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奠定了勝利的基石。

未戰先勝、不戰而屈人之兵,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這並非絕對!

勝敗,打過才知道。而雲恒,也明顯不是什麽不戰就屈服之人。

所以,在那即將潰散的青色風暴中央,雲恒出手了!

必須不得不出手!再不出手,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