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覺露瞳孔驟縮,猛地把喬竟堯推開。
喬竟堯也沒強求,順著喬覺露的力道往後踉蹌了一步。
喬竟吟皺眉看著這一幕,不懂喬覺露在鬧什麽脾氣。
“姐姐……姐姐就這麽討厭我嗎?我這次來是跟姐姐道歉來的,你不要怪大哥把我帶過來……”
“露露!你推小堯做什麽!”
喬覺露:“……”
媽的,離譜!
你個男的裝什麽白蓮!
“是我帶小堯來的,你們那點破事鬧了兩三年了還沒完,就一個筆記本,至於嗎?”
喬覺露看了看裝模作樣的喬竟堯,又看了看在中間做和事佬的喬竟吟,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放鬆。
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壓著怒氣說了句:“隨便你,我不想和你吵架,送我去豐仰山吧。”
看著喬覺露徑直上了車後,喬竟吟先是無奈的看了看那個方向,而後又勸喬竟堯讓他不要太過在意。
喬竟堯是在喬覺露上初中的時候被繼母帶過來的,雖然他們喬家不是那種苛怠誰的人,但也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喬竟堯,甚至還讓喬父帶他去改了名字。
接受了就代表是真的接受了,喬覺露後來甚至還為自己有這麽一個貼心又漂亮的弟弟感到開心。
大人的事無關小孩,所以哪怕他們三個和繼母處的平淡客氣,但對喬竟堯卻是真的有幾分疼愛。
但讓喬覺露沒辦法接受的是,高三衝刺高考的時候,她意外的發現喬竟堯對她的感情好像變了質。
她上高二的時候喬竟堯就已經進了她那所高中。
起初她隻當他們兩個關係好,喬竟堯比較依賴她這個姐姐,所以才努力跳級一直想要追上自己。
後來她發現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她每天都需要清理的桌洞變得空空****,裏麵的情書和小紙條她再也沒見過一個。
每天放學等著和自己搭訕的男生她再也沒有見過熟麵孔,堵她的人就從來沒有了第二麵之說。
開始她還覺得挺好,不用再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但她著實沒想到自己某一天會看到一向安靜又招人疼的喬竟堯平淡又不甚在意的端著笑意把一個男生的頭往牆上砸。
她現在都記得那時候喬竟堯是怎麽跟她說的:“姐姐,放學不用等我了,我去處理一點小事,很快就會回家,不用擔心我。”
她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麽回的家,又是怎麽笑著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哄著回家後跟自己撒嬌的喬竟堯。
她隻記得那個被打的男生是追自己追的最厲害的那個……
也是這個人在高考後告訴自己喬竟堯對自己有不一般的想法。
“喬覺露,你不信嗎?還是你不敢?高二那次打架我看到你了,但是後來你走了,所以你應該知道吧?知道喬竟堯喜歡自己的姐姐。”
“想求證我說的話還不簡單嗎?畢竟喬竟堯可是有收集東西的愛好,你猜你的東西他都放在哪裏了?”
喬覺露到現在還能想起男生語氣裏的惡意,不過是愛而不得反成仇,我得不到的,他也不能得到。
從床底下翻到東西的喬覺露是絕望的。
因為裏麵不止有她高中的東西,還有她初中的東西。
小到自己隨手在草稿紙上抄錄的一句話,大到自己穿過沒再穿第二次的演出服。
這代表著什麽不言而喻。
代表自己一直看做弟弟的人早在初中就對自己有了別的想法。
她想了很久才決定要找個什麽樣的理由疏遠喬竟堯。
那是自己疼了四五年的弟弟,也隻能是自己的弟弟。
——
“露露,你別和小堯鬧脾氣了,就因為他看了你的筆記本你就這樣?”
“上麵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吧?你氣性怎麽就這麽大呢?竟夕當初把媽留給你的項鏈摔壞了也沒見你生這麽大氣啊。”
“你不能厚此薄彼,還是說你真的開始嫌棄小堯不是你的親生弟弟了?”
喬竟吟從鏡子裏看著一直撇著腦袋望向窗外的喬覺露察言觀色道。
“哥你別激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原諒就是不原諒。”
“你怎麽這麽軸啊!”
“大哥你不用替我求情,是我不對,不該翻姐姐的日記本,姐姐生氣是應該的。”
喬竟堯看了看旁邊刻意遠離自己的喬覺露,苦笑的開口道。
他像是知道自己勢必不會得到喬覺露的回應,於是後麵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全程都沒有說話,隻是含笑聽著喬竟吟絮絮叨叨的和喬覺露說著話。
隻是神色怎麽看怎麽勉強,無端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