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你別動!我就一下沒看住你,你就能給自己搞個負傷,喬覺露,你可真是。”

喬竟堯鬆開自己左右手一直拉著的行李箱,跨步到喬覺露麵前。

山路本就曲折,哪怕哪個路段鋪了公路,但也不代表它好走。

喬覺露心裏想著事,又想著怎麽把喬竟堯甩下,腳程快了自然就摔了。

喬竟堯心疼的看了看喬覺露的腳,把防蚊蟲叮咬的外套脫下來放在地上讓喬覺露坐著。

他則蹲下身子替喬覺露看腳。

“這裏疼嗎?”

“還能動嗎,你動動腳踝。”

“嘶,有一點……”

“算了,上來,到那裏買冰水給你敷敷腳,雖然不嚴重,但你這兩周大概隻能跳著走了。”

“呃……”倒黴死了。

“不上?不上那我走了。”

本來蹲著等喬覺露上來的喬竟堯居然就那麽起身真的作勢要走。

“別別別……也沒說不上啊。”

喬覺露咬牙,看著喬竟堯抱臂挑眉看著自己,神態怎麽看怎麽惡劣。

少年明明一頭黑色碎發,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深邃又多情,這也是最像也最不像他們喬家人的地方,但偏偏此時怎麽看都怎麽不順眼。

他那懶散又不正經的神態好像透露著一個信息。

你求我啊。

“求你了。”

“姐姐說什麽,沒聽到。”

“你別得寸進尺。”

喬竟堯笑了笑,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分,不然真坐在這裏不走了,最後心疼的還是自己。

最後喬竟堯讓喬覺露拎著那隻鞋,自己則背著喬覺露,拖著兩個行李箱慢慢往集合地點走。

“我的背舒服嗎姐姐?”

“姐姐的呼吸撒到我臉上了,有點癢。”

“你趴在我的背上,把我當免費勞動力,還不肯和我搭話,姐姐總是這樣。”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從你背上跳下去。”

要不是喬竟堯非要跟過來,哪來這麽多破事。

她腳扭到了還得多虧了喬竟堯那幾句話的威力。

“你走的太慢了,這樣天黑也趕不到集合地點。”

“你怕什麽,你同學現在應該都在你後麵呢。”

“而且姐姐你真的很沒有良心,你看我手裏拿的背上背的,哪個輕了?”

“別往下滑了,你自己往上動動。”

喬竟堯不能托著喬覺露,所以喬覺露隻能用腿夾著喬竟堯的腰,但因為她不好意思在喬竟堯背上亂動,所以就隻能一直往下滑。

“噢。”

喬覺露聽到後隻能拖著身子慢慢往上蹭,等蹭到了自己覺得舒服的高度,卻發現喬竟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在原地不動了。

“怎麽了?”

“沒事,你以後別讓我看到別的男人背你。”

喬覺露一臉懵逼,不知道為什麽喬竟堯這就生氣了。

他讓自己動的不是嗎??

“你嗓子不舒服嗎,怎麽這麽啞?累了?”

“你閉嘴就行。”

彳亍 口巴!

喬覺露本來在飛機上睡得就不是很舒服,現在兩人不說話了她竟然還沒迷迷瞪瞪有了困意,還沒來得及想通自己到底能不能睡就直接趴在喬竟堯背上睡熟了。

喬竟堯聽到背上越來越規律的吐息聲就覺得不妙,果然沒過多久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力道開始鬆垮。

最後他隻能無奈的傻站在原地,雙手托著背上的喬覺露安靜等待著後麵人的到來。

——

喬覺露醒過來看到近在眼前的一片深藍還有點回不過神。

後來反應過來這是帳篷的時候就更懵逼了。

她這是睡了多久啊,連帳篷都搭好了??

“露露,你醒了啊?過來過來,我們剛架上架子,待會烤串,導員好吧,這哪裏是采風啊,簡直就是出來旅遊。”

“喬竟堯呢?”

“剛剛背你過來的小帥哥?可以啊你,那麽嫩的小男生都能讓你搞到手,還是這麽短的時間。”

“你瞎說什麽呢,那是我弟弟,親的。”

“啊?不是……剛剛我說你們關係的時候他也沒否認啊,真奇怪。”趙欣冉站在烤架前一臉懷疑的說道。

“不是,那真的是我弟弟,他人呢?”

“去給你買冰水了吧,你睡了也就半個小時多一點,咱們班男同學幫你搭的帳篷,睢姐她倆不知道去哪了,就……可能去小河那邊了吧?”

“那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裏?不熱嗎?”

“咳,那不是剛剛我偷懶了嘛,他們穿串的時候我在你旁邊躺著玩手機來著。”

喬覺露丈量了一下自己和趙欣冉之間的距離,還是覺得自己原地待命比較好。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下午六點十五。

喬竟堯拿著冰水過來的時候,正巧就看到了喬覺露抬頭的畫麵。

傍晚橘紅色的太陽光撒到喬覺露的臉上時,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神聖不可褻瀆,女生一雙含情的桃花眼裏麵盡是迷惘,仿佛迷路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羔羊。

喬竟堯笑了下,徑直朝那邊走過去,摸了摸喬覺露的頭,道:“對不起,爸爸來晚了,過來爸爸懷裏,爸爸抱。”

“幼稚,什麽便宜都占,有什麽大病。”

喬覺露看了他一眼,連理論的力氣都沒有,起床本來就是件很費神的力氣活,她現在沒有腦子和喬竟堯說屁話。

“你倆嘀咕什麽呢,過來幫忙吧好不嘞,我真是錯的離譜,早知道,早知道那會就出來搞串串了,咱們班那群男生真的是,把活全丟給我一個女生。”

喬竟堯應了趙欣冉一聲,先把喬覺露推到了帳篷裏,把剛買來的冰水敷在了喬覺露扭到的傷處。

他總說喬覺露沒心沒肺也不是沒道理,剛扭了腳還能睡著的人恐怕隻有她一個。

“嘶。”

“忍著,剛剛不還睡得那麽舒服嗎,這會兒知道疼了?”

“我發現你說話真的是跟老母豬上樹似的,一套一套的。”

剛剛還姐姐姐的,現在就開始念叨她了,男人也太善變了。

喬竟堯笑著抬頭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