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網上的事,你和萬褚遂是怎麽回事?”

喬覺露從船上下來後就沒休息好,來一個人就問萬褚遂,就跟高考結束後怎麽也逃不開被問成績一樣,煩都要煩死了。

她語氣不怎麽明朗的說道:“你覺得可能嗎,我跟他很熟嗎,這麽明顯的事為什麽每個人都得問我一遍。”

對麵的喬竟堯顯然知道她什麽脾性,默了默,道:“我很快就回家了。”

“嗯,那挺好的。”他回來她就搬到公寓。

“姐姐一點都不想我嗎?”

“不想。”

對麵的人似乎是低低笑了聲,語氣從一開始的質問逐漸變得不正經起來。

甚至能明顯的感受到他心情的變化。

“沒關係,我想姐姐就好了。”

“你別叫我姐姐。”

哪怕是叫姐都比叫姐姐好。

誰知道為什麽明明一個很正常的稱呼到他嘴裏就能完全變個味道。

“那叫什麽?喬喬還是露露?我不想,很多人都這麽叫姐姐,姐姐不好嗎?”

喬覺露已經無語很多年了,甚至對這件事都逐漸有一種無力感。

她不止一次覺得喬竟堯變態,喜歡她就喜歡她,還非得掛著姐姐這個稱呼,似乎在體驗什麽奇怪的禁忌感,總給她一種他還沒有長大的錯覺。

成年人都會權衡利弊,但很顯然喬竟堯不懂。

“隨便你,我掛了。”

“早點睡。”

黑夜將殘餘的那點亮光抹去,喬覺露卻久久沒有睡意,她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飄起來的小雨,聽著別墅院子裏熄車的聲音和自己房間門口的交談聲。

忽然就開始覺得煩躁。

明明身體很累,甚至她也很想睡覺,但就是沒有睡意。

她閉上眼睛,腦子裏開始慢慢構思自己想要畫的畫。

她想到了FG那年第一名的參賽作品,往年的第一名都是用色比較明亮活潑的作品,但去年的第一名卻不是。

喬覺露還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它是什麽感受。

它給人的感覺壓抑又不安,但細看卻全然不同。

畫上暗紅色的一片被畫家隨意的點在畫中間,形狀和色彩的結合讓畫上的那個地方像是中世紀被貴族種在院子裏的玫瑰花又像是人身體裏汩汩流動的鮮活血液。

白色點綴在紅色旁邊,像是白玫瑰又像是骷髏頭。

明明很矛盾的一幅畫,給人的感覺也格外詭異,但就是給人一種探究的欲望。

喬覺露想著想著忽然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跟誰在自己身後似的,於是她及時止損,沒敢再深想下去。

那幅畫最終的成交價格似乎是70萬美刀,買主是一個喜歡抽象派的美國石油大亨。

……房子裏擺這麽多這類畫不會覺得害怕嗎。

雖然她不否認第一名的高超技巧,但是該害怕還是得害怕。

FG比賽實行匿名製度,四個評委會在幾百幅參賽作品中選出最佳的三幅,獎杯還設有一個特別獎。

而且不是誰都有資格可以參選FG比賽,入場券是與之聯名的三個國際獎,拿了那三個獎才有資格參加FG。

喬覺露細想自己參加過的那些比賽,再想想去年被刷下來的FG作品,心裏不斷給自己警戒,告訴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想著想著卻是先睡著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桌子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先走,就連本該忙到不見人影的喬竟夕都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飯。

“曬屁股了才起來,不嫌害臊。”

她幹嘛了又,大早上的剛下樓就要被嘮叨?嫌棄她還不趕緊走。

喬覺露瞪了喬竟夕一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理人。

喬中休拿著平板把老花鏡往外推了推,接著看自己的新聞,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說話。

“晚上你們謝姨出差回來,都早點下班,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謝穗也就是喬竟堯的媽媽,各個國家飛了差不多兩個月才著家一次,喬家人對此司空見慣,都很給麵子的點了點頭。

“唉,我是管不住了,喬覺露是長大了,半點都管不住了,非要進娛樂圈。”

喬竟夕一副“女大不由人”的語氣,成功把喬竟吟和喬中休的怒氣值點滿。

喬覺露猛地抬頭看過去,一臉問號,還沒等她開口喬竟夕又發話。

“娛樂圈那個圈子,魚龍混雜的,什麽鳥都有,不過好在南征發展的不錯,我也能護住她,雖然真的不是很想自家孩子去混那個圈子。”

“混什麽混,你這個混賬!還護著她!你護個屁,不準去!”

喬中休把平板往桌子上一拍,怒目圓睜,就連喬竟吟都是一副不讚同的語氣。

喬覺露恨死喬竟夕了,她什麽時候說過要去混圈子,她是真的不想去,喬竟夕絕對是憋著壞招。

隻聽喬中休道:“你哪裏也不準給我去!就在家裏憋著!你敢出去我打斷你的腿!”

喬竟吟:“當個網紅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其他的別想。”

“我沒說我想去混圈子啊。”

“嘖,我懂,你就是想跟楊嘉運合作一部電影,再拍一部電視劇,合唱一首歌罷了是不是,哥哥挺你。”

“呃……”草!

喬覺露狠狠瞪了喬竟夕一眼,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安靜在家呆著,不然你的微博賬號我也打電話給你注銷了,別以為和萬褚遂合作一部MV就是同意你進圈了,你就那麽喜歡楊嘉運!”

楊嘉運這個名字一出來喬中休更是反感,顯然是相信了喬竟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