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曦輕拿著桌子上剛開封的一次性手帕就要往上擦,半路卻被常朔黑著臉握著手腕甩開。

他麵露嫌惡,拿著手帕擦了擦就把髒掉的手帕扔到了垃圾桶。

好在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褲子。

這種事別人不熟悉,他卻是從小到大經曆慣了的。

隻因為他這一張臉。

小時候常笑,知道自己招人後就開始變得冷臉,但這種事還是層出不窮。

幾乎隻要去宴會就有這種事發生。

剛剛夏曦輕看他他沒當一回事,沒想到這人居然真有膽子搞這種小把戲。

“還好穿的是深色褲子,不然你今天估計又走不了了。”

祝易看熱鬧不嫌事大,笑得沒心沒肺。

這個“又”很有深意,常朔臉色更難看了。

很久以前也是這種手段,不同的是他穿的是淺色褲子,根本沒辦法出洗手間,隻能找人幫他去車上拿褲子。

沒想到這就被人逮到空隙了,給他送褲子的人就是那個潑了他一身酒的女人。

他那天晚上經曆了什麽不說也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把你手機號碼給我吧,到時候我轉你幹洗費。”

喬覺露拳頭都硬了。

想打人……

“不用了。”

夏曦輕還想再勸,結果還沒等她說話這人又來了句“直接轉給嫂子吧,到時候萬哥給我。”

夏曦輕:“……”

喬覺露:“……”妙啊。

趙欣冉現在心裏也覺得尷尬,人是她叫來的,這事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這眼神看夏曦輕就跟看跳梁小醜自娛自樂差不多。

怎麽這麽饑渴啊,這不是誠心給人找不自在嗎?而且讓別人怎麽看露露啊,有這麽一“朋友”。

“嗐,談什麽錢不錢的,都是朋友,吃的也差不多了,現在往回走剛剛好。”

“不行啊,這錢我得還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喬覺露木著一張臉,實在不知道夏曦輕這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給你台階你就下啊,非得讓別人把你架到高處下不來才開心?

“行啊,這條褲子不能洗,一條二十六萬,你是轉賬還是現金?”

常朔笑了,周圍人看到後卻驚悚的往後退了退。

“對不起啊,回去你幫我跟他轉告一聲吧,我今天沒打算帶這人來的,她來真的是意外。”

喬覺露沒眼看夏曦輕那個為難的表情,都是自己作的。

那麽多台階遞給你你不要,怪誰。

她還覺得委屈又丟人呢。

“沒事,常朔心裏有數。”

“好。”

“不是說轉錢?轉吧。”

常朔把卡號遞過去,對旁人的“勸說”充耳不聞。

夏曦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這下才知道什麽叫打臉。

她下意識的朝喬覺露看過去,結果喬覺露看也不看她。

趙欣冉就更別說了,一臉要殺了她的表情嚇得她心裏直打怵。

最後她還是咬牙把錢轉了過去。

明明一臉肉疼卻還要掛著笑,把什麽叫掉價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這朋友性格真不錯,我喜歡。”

“喜歡?”

“很難不喜歡吧,不然你以為夏曦輕為什麽第一眼就看上他了。”

萬褚遂扯了下嘴角,把喬覺露的臉轉到自己這邊,道:“來,你再說一遍。”

“呃……”不了不了。

後來出來後才反應過來的喬覺露猛然大驚。

不對啊,不是她看不起夏曦輕,但是夏曦輕的家庭條件根本不足以讓她支付這麽多錢。

想通了的喬覺露越想越不對勁,她忽然想到了今天夏曦輕那身行頭。

很難不讓人懷疑好吧。

她之前隻是覺得夏曦輕這人性格上有缺陷,但要真是她想的那樣,這也太作賤自己了……

總不能是她中了筆彩票吧。

喬覺露搖了搖頭,把萬褚遂看得直樂。

“你想什麽呢?”

“我就感覺夏曦輕這人哪裏不對勁,她家裏條件很差的,之前說一句勤工儉學也不為過,但你看她今天拿錢的樣子,肉疼但是感覺還能往外掏的樣子,你說她要是真的被包y了……”

“你想她幹什麽,跟你沒關係的事想了也是給自己找麻煩,簡言之,別人想做的事你攔不住。”

“好吧。”

“夏曦輕你今天瘋了吧?!你不會以為大家真的看不出來你想幹什麽吧!”

“我想什麽了?我又幹什麽了?你是誰你這麽跟我說話。”

“你他媽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露露帶你進來不是為了讓你丟人的!”

“她又沒邀請我,都是一個宿舍的,她哪裏好心了!”

趙欣冉被她這個態度氣得不輕,睢暢拉了她一把她才沒衝上去教訓夏曦輕。

剛剛趙欣冉專程把要送她們回家的喬覺露趕走,就是為了罵夏曦輕兩句,讓她清醒清醒。

“夏曦輕,你別把別人當傻子,那些人跟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你多大本事才能讓人家屈尊跟你在一起。”

“不該動的心思就別動了,丟人。”

夏曦輕笑道:“你不會是嫉妒吧?”

趙欣冉:?

她瘋了才會嫉妒夏曦輕。

睢暢皺眉,“你真的看不到大家看你的眼神嗎?今天在外人眼裏你就是露露帶過來的,你做這些事情不隻是代表你自己。”

“關我屁事。”

“你!”

趙欣冉沒忍住,嘴都懶得動了,直接一巴掌抽到了夏曦輕的脖子上。

“瘋了吧你!沒素質!”

“對,是沒素質,比不得你臉皮厚,明知道別人沒打算讓你來還死皮賴臉跟著來。”

趙欣冉說完沒管夏曦輕什麽反應就直接拉著睢暢走了。

“你不該動手的。”

“我知道,就是沒忍住,不然我那會扇的該是臉了。”

“以後別跟她一起了,她心思太多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開學不是她搬出去就是我搬出去。”

宿舍裏隻剩她和夏曦輕,她是絕對不可能和這種人在一個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