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對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璋醒來時,感覺到日光曬在臉上,自己卻仰麵躺在地上。

靳青思仍舊緊緊纏繞在他的身上,活像一隻捕捉到食物的八爪魚,讓他連稍稍動彈一下都覺得困難。

他勉強扭動腦袋,恰好看到靳青思那美麗的臉龐,不由一時癡了。

而對那美麗而活力十足的臉龐,孔璋越看越心動,情不自禁的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麵頰。

早晨雄陽,靳青思鼻間微哼一聲,悠悠醒來,想起兩人昨夜的瘋狂,不由又紅了雙頰,將臉悄悄藏在他耳下頸邊,不敢看他。

孔璋卻不肯放過她,將她側身輕放,然後握住她雪白的雙峰,輕輕把玩。

靳青思不由大羞,連忙抽身從孔璋身上爬起,尋找四處散落的衣物。

孔璋也起來穿好衣物,然後從背後抱住靳青思,將她摟在懷裏。

兩人找了處幹淨的岩石坐下,商量起後事來。

“你且放心吧,我竅穴已初通,氣機運行雖仍然微有滯礙,但周天搬運卻已能勉強完全,而且最難對付的地煞鬼已死,就算再遇上地奇鬼或是君子樓的人,我有紅玉劍在手,便不會懼了他們。”靳青思默察體內真元氣機運行狀況,末了補了一句:“昨夜多虧了你那幾根木須針。”

孔璋也有點後怕,不禁打了個寒噤:“這都是托那死鬼桃花真人的遺福,不過今後要是再遇上...”

“再遇上怕什麽!”靳青思柳眉微豎,銀牙暗咬:“百八鬼和君子樓敢這樣暗算我,等我和師姑會合後,必定詳細稟告給她聽,回宮後也自會求師傅給我主持公道!唉,你這人,手好生討厭。”

末一句語氣卻是一變,突地變得嬌嗔起來,

靳青思褻衣已被撕壞,現在所穿隻有外袍,孔璋的手又伸進了她的衣袍內,隨意把玩。

兩人嚅嚅叨叨的說著話,關係已然如此,語氣雖似有嗔,實則並未真的生氣,隻是處子新開,到底還是有幾分羞意。

接下來兩人的說話,靳青思卻是清楚的表明會盡力讓孔璋也列入星宿宮的門牆之內。

孔璋自是大喜,頓覺撥雲見日,自己冒了如此大的險,費了如此大的力,終見回報。

他也有幾分真心喜歡眼前的靳青思,這女子不光貌美*體嬈,而且對於自己列入星宿宮門牆,甚至以後修煉都是極有幫助。

而且現下兩人關係已是如此,孔璋不由暗下決心,索性再反了魔師宮,將夜照空挾製自己之事告訴星宿宮以示忠心。

至於魔種,未必真有那般可怕,就算有,憑著自己和靳青思的關係,如果能成為合籍道侶,太陰元君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婿見死不救,總比有大好前途不要,非要當人棋子,到頭來什麽都落空的強。

他娘的,怎麽都要博上這一博了,那魔種再厲害,也隻是夜照空的魔種,又不是魔師裴鈺的。

孔璋既然下定決心,便打算先向靳青思合盤托出,趁著兩人關係已定,隻要將一切說出,再加甜言蜜語,他有七八分把握能讓靳青思完全相信,她再在星宿宮內替自己說話,可比自己到時候說出來強多了,而且意義也不一樣。

孔璋嘴一張正待要說,忽然穀外又起了一聲清嘯,這聲清嘯倒不似地煞鬼先前以特殊法訣催出能引動別人身上的綠煙氣芒,倒像是純粹在召喚某人。

原本躺在他懷裏被他愛撫得渾身發軟的靳青思聽到這嘯聲卻是一驚,霍然而起,驚喜交加的道:“啊,是我師姑,是師姑來了。”

“是你師姑列冷香來了?”孔璋一怔。

“對,一定是她來了,她用的是本宮召喚同門的手法之一,而且她的聲音我聽得出來。”靳青思連連點頭,喜不自勝,狠狠白了一眼孔璋,開始整理衣袍,將衣襟重重掩住,將那對彈力十足,傲然高聳的乳*峰也硬是遮掩住了,那上麵還有孔璋適才重重捏*摸時留下的淡淡指痕。

不過孔璋此時也沒有再把玩這對佳乳之心了,就聽到靳青思也張開檀口發出類似的清嘯之聲。

兩聲同起,另一邊嘯聲立即向這邊靠攏,同時靳青思氣機運行,真元氣機外放,希望師姑神識搜索時能盡快發現自己。

不多時,嘯聲便直入穀內,似乎被什麽阻了一阻。

片刻後,一個紅衣麗影飄然出現在孔璋和靳青思的麵前。

“師姑!”靳青思上前抱住這紅衣麗人不放嬌聲道。

“你這孩子。”紅衣麗人眉頭微皺,無可奈何的任由靳青思抱著,嘴裏仍是責備道:“說是會合,卻敢騙我,私自回轉,那桃花真人是與我同境修士,就算被我斬傷,也豈是你能對付得了的?還好你無恙,不然我如何向元君嫂子交待。”

“這不是沒事嗎?”靳青思一麵撒嬌,一麵恍然大悟道:“原來師姑你回轉了慶州附近?”

“哼,當然,你騙我先離,然後說要尋訪一位朋友再與我會合,我後來便醒悟,你這丫頭才初次出道,哪來的什麽道友可以尋訪?自是以為桃花真人被我斬傷卻未死,你心有不甘,想立功受賞。”

孔璋在一旁低眉順眼,一動不敢動,聞聽兩人述說,偷偷瞄了一眼列冷香,此女臉龐白膩如玉,身著紅色衣裙,此衣裙上有複雜不明的符紋,顯然不光是一件衣裳這麽簡單是;一雙眉毛又濃又長,斜飛入鬢,倒有一分男兒氣,但鼻唇卻是生得極為端莊,配上鳳眉,美麗中透著三分肅殺,卻是既冷且豔,與靳青思的活力十足又有不同。

“誰說的,我不是還有雲裳妹子她們幾個可以尋訪嗎?”靳青思扭了扭身子道。

列冷香鼻間微哼一聲,不想和這個平時自己幾人寵溺慣了的弟子計較。她先前被靳青思所騙,先自去尋友,訪友完了後到達約定之處,卻未見靳青思前來,生疑之下一想便猜到一個可能,把她嚇了一跳。

桃花真人雖被她輕易斬傷,兩人同境,但是同境之中階數卻是不同,而且列冷香手上有宮中法器異寶,功法上又有些克製桃花真人,但靳青思卻敢去打主意,一個不好就反落虎口。

這女弟子自幼被星宿宮太陰元君收養,雖資質不是宮中最好,但卻是被元君當女兒一般養,太陰元君是九烈神君烈焚餘的合籍道侶,是列冷香的嫂子,而且她也極為喜愛靳青思。一經發現這可能,自然是嚇了一跳。

待她急忙趕至慶州附近搜索了個遍,尋到桃花真人與靳青思大戰之處,卻發現桃花真人已死,總算心放下一半。再尋路一路追來,才在這裏終又尋到靳青思。

“這人是誰?”列冷香終於目光落到孔璋身上。

“他,他,他...”靳青思連說了三個他,一時不知道如何啟口,雖然兩人關係已如此親密,但女兒家心思卻仍是不知如何向師姑說明,哪怕平時與她言笑無忌,無話不談,但那等羞人之事卻是從未有過,而且這關係到自己將來選擇合籍道侶。

“小人名叫孔璋,本是被妖邪挾製對付靳仙子。”孔璋卻主動上前,從容不迫的道。

“不是的,哦,對,他是被挾製,但是後來他棄暗投明,全心助我,不然我們都不是桃花真人的對手,我反會受其所害。”靳青思大急道。

列冷香冷眼看了看孔璋,“他這點修為,才第三階清明何童天,連煉氣境都沒入,有什麽資格能助你打敗桃花真人?就算這妖邪被我斬傷,但至少也是煉氣境頂階那幾級的修為,你加上紅玉劍都不是對手,憑他?”

孔璋雖惱她言語間的輕視之意,但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隻能強抑住陪笑道:“列仙子有所不知,我這點修為自然是不堪一提,但是當時妖人不知道是不是顧忌你,卻是將一套木須針交給我,叫我如果見他和人鬥法,就偷偷從旁暗算。結果,我被靳仙子一番言語打動,明白正邪之分,便用此針反算那妖人,這才助了靳仙子一臂之力。”

他說完看見靳青思偷偷向他豎了下大拇指,不由會心一笑。

列冷香聽了沉吟道:“這樣說來倒是有幾分可信,你這點修為不足一提,但是如果和人鬥法時,從你這讓人忽視的人手上突然發出木須針來,中者卻不免有點麻煩。這套妖針倒也有幾分威力的,雖然對真人境的修士本身不具大威脅,但是生出的妖花毒藤不斷吸食血肉,鬥法之際卻足以影響一時勝負。不過我看過現場,似乎那桃花真人最後卻是自爆真元而死?”

孔璋眉毛一跳,生怕她起疑,夜照空之事,他現在一時卻不敢說了,因為列冷香現在並未重視自己,如果一說出來便被當奸邪滅了,那就哭都來不及了。隻得以後再找機會先試探靳青思和列冷香的態度再說,實在不行,就推在桃花真人身上,說魔種是他學了魔師宮妖法給自己種下的。唉,這種謊言倒有點難以取信於人,隻好看步行步了。

“咳,是這樣的,桃花真人雖被我反算,但是當時情況危急,靳仙子已然無再戰之力,而我針發出後,他有了警覺,要再中針卻是不能,而且他功法有壓製此針之效,幸好靳仙子乃是有大福運之人。一番打鬥驚動了當時地下的僵屍,群屍齊出,那桃花真人滅了幾個鐵屍級的僵屍,最後卻不是敵手,眼看要被群屍噬體,便自爆了真元同歸於盡。”孔璋編得似模似樣,這得功於他從小生活在金風玉露樓裏,學會的要說謊話,需得九真一假,隻在關鍵處巧妙改動。

“就是這樣,師姑,全靠了孔璋。你不知道,百八鬼和君子樓尤其可惡,我被桃花真人所傷後,消息不知道如何被他們知道。這一種上,他們遣人想擄了我去,然後**辱我,再讓我們大大的丟個臉。”靳青思委屈的叫道。

孔璋差點就想把靳青思摟過來大力揉*搓那對彈性十足的雙峰,心中大叫不愧是我家娘子,太對自己心思了,知道在這時候相幫。

果然,列冷香被靳青思一番話吸引住了注意力,怒道:“什麽?百八鬼和君子樓敢向你下手?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聽說百八鬼最近在煉什麽異寶,君子樓倒是早就想報當年被毀壇之仇。不過他們從來都隻敢躲在暗中狂吠,這次竟然膽大到如此地步,待回轉宮中之後,我請兄長在玄門大會上提議再度清剿這些旁門左道,免得他們趁勢而生,反增妖魔兩宗勢力。”

“不過你也不用急,我來這裏之前已經先收了一點利息,路上有個百八鬼的家夥被我發現了,已順手取了他的性命。”列冷香道,又看了一眼孔璋道,“難道他又幫了你什麽?”

“是啊,我們被地煞鬼困在這穀裏,差點被擒,又是他暗放木須針助我,地煞鬼被木須針所化妖花吞噬。”靳青思忙道。

“原來穀口那阻路的妖花鬼藤也是你放出來的。”到此時列冷香終於臉色微緩,對孔璋和言悅色了一些。

“誅殺地煞鬼其實都是靳仙子的功勞,如果沒有她正麵抵擋那妖人,分了他的心神,我哪有機會?”孔璋謙虛道。

“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你救了清思,我自然有所回報。”列冷香鳳眉微揚。

“師姑,他,他,其實我是想薦他入我星宿...”

話還沒有說完,列冷香已經打斷靳青思,“好了,怎麽回報我自有分寸,你們兩人且隨我離穀。”

靳青思隻好住口不言,又悄悄向孔璋作了個手勢,讓他放心,自己後麵自會替他說說好話,定要師姑答應準許孔璋入門。

孔璋感覺得出列冷香似乎不是太喜歡自己,隻是因為自己救了靳青思才有所緩和,有靳青思這番動作,他才稍稍放心。

當下兩人隨著列冷香離穀,直奔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