②我們之間最美好的過往,隻是上天放錯了的流年——沈之蔓 未知的洛麗塔的戀愛假期②我們之間最美好的過往,隻是上天放錯了的流年——沈之蔓 無彈窗 ,灌江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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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渾噩噩回到才買的房子,躺在優曇花為背景的床單上。

她緩緩閉上眼睛,用手蓋住,半晌,十指移開處有淡淡的淚痕,她看著手指上他送的那枚海洋之星戒指,良久,眼中浮起一絲冷淡笑意。懶

想來,他們之間,也許正是從第一次爭吵之後,就開始互生嫌隙了。

以前,她一直向他隱瞞著自己的貧窮和落魄,從不肯帶他去公寓裏坐坐,就連他要送她回家,她都是先帶他到別的小區,等他走遠了,自己才慢慢散步回到租住的地方。

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她每天都在祈禱不要被發現。

可某一天,彥辰照例接她下夜校,吃夜宵的時候淡淡說了一句:“今天我去你住的公寓找你了。”他似乎沒有看到她的緊張,停了停又說:“保安說你並不住在那裏。”

他抬起頭,將她的驚慌失措盡收眼底。氣憤都極力掩去,他實在是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孩子。

她勉強笑道:“你是來質問我為何總有很多事情瞞著你是麽?”

她離開桌子,拎起自己的包,心裏想著她和他應該沒什麽可能了,可還是忍住淚說:“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住的地方。”

“我住在高家浜路一百一十六號的工作室裏麵。”她如願看到了他臉上的不可置信,是的,那裏是破舊的老巷,很多住不起房子的人都會擠在那邊。蟲

“對,就是沒有電梯的老板房裏,我的家具都是撿回來洗洗幹淨再用的。我每月要坐兩次地鐵去七浦路的名牌折扣店,我甚至自己做發型,讓它看上去是理發店做出來的一樣。”

她眉眼彎彎,神色卻是說不出的清寂和自嘲:“怎麽,大名鼎鼎的秦彥辰知道這些了,會很失望吧?你的女朋友一貧如洗,窮困潦倒,給你丟臉了。”

她能筆直站著,對深愛的他說完這些話已經是極限。她不想再看到他臉上的失望和冰冷,所以她轉身就跑,可還沒出店門就被他緊緊鎖在懷裏。

他問她到底在害怕和自卑什麽,是不是因為,她不信他?

她笑笑,她信過他麽?那他呢,他又真的信過她麽?

或許他們之間,從來就都沒有相信過對方。不肯相信對方會為了自己做出何等讓步,所以才要一而再再而三試探彼此的底線。

彥辰以前常說,她活得太不真實。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別人都無法確定她內心真正的想法。雖然那樣無可挑剔的完美讓人欣賞,可完美到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甚至每一個表情都是恰到好處的時候,他就隻能望而卻步了。

她本是回來告訴他,她後悔了,她不要完美,她隻要他。

可晨昏寢寐都在企盼的人,一別三年,就真切切站在了旁人的身側。她哭著哭著就笑出聲來,果然不是你後悔了,時間就能按你所想退回到以前。她糾糾纏纏兜兜轉轉,給自己結了一張網之後才發現,別人早已遠在萬丈之外,而自己還固守著當年的星光,一個人,固步自封,畫地為牢。

她拿起鏡子,看著自己無悲無喜的一雙眼睛緩緩抬起來,內裏都是堅定的神色。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除了有傾城的容色,她還有什麽?

指甲將手心抵得生疼,一種恨意自心底肆無忌憚滿溢,浸入喉頭,浸入眼眸。

她要把彥辰奪回來!

雖隻是瞬間起意,卻像被誰使了巫術,一點一點用銀針紮進腦中無法驅除。如同一場熊熊燃起的大火,將她整個人燃燒得理智全無。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她的計劃中進行,包括趕走洛麗塔。因為她扔了沙發,洛麗塔似乎受打擊不小,她再次見到洛麗塔的時候,竟是在醫院。

她拿著才到的時尚周刊,路過一間病房門口,突然就停了下來定定望向裏麵,可裏麵的兩人誰也沒有發現她。

彥辰的神色冷冷的,握著她打吊水的手放在掌心,微微嗬著氣:“為什麽不打電話告訴我。”

洛麗塔別扭地說:“你在忙。”

他抬手將她鬢邊的一縷頭發撫好:“你沒問,怎麽知道我在忙。”

之蔓清晰地看到他抬眸一瞬間的眼神,像是在對那個小姑娘說:隻要你開口,我就可以擱下所有事情。

她扶住牆壁才能勉強穩住身子,雜誌上的文字像螞蟻一樣地堆出彥辰的輪廓,模糊——清楚——再模糊。她突然發現,在彥辰眼裏自己已經是陌生人了,那裏,現在滿滿都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看著那個女孩子,仿佛世間千年都化為一瞬,仿佛周遭紛紛擾擾都變模糊,他的眼裏,隻有她,隻是她,在笑,在哭,在流離,在委屈。

她知道,不望著會令自己流淚的東西,那是唯一可以不流淚的方法。

可是,她著了魔,她放不下他。

她一直都沒有放棄拆散他們。可再堅定的心在一次次撞上冰礁後,都總會想過動搖。彥辰的目光裏根本沒有她:“沈之蔓,你逼得我不知道用什麽眼光看你。”在她脫光衣服,一絲不掛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決絕地轉過身子,語聲都是清冷的諷刺。

她的眼淚無聲滑下:“秦彥辰,在你心裏,是不是給一個人判了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

可是他終是沒有回頭答她,她望著被帶上的門,那也像是在嘲笑她。

她最重視的自尊被他一次次踏在腳下,是不是果真因為,君心似流水,從來都是薄情的。從來都是,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他的深情隻能留給那一個人,所以到了她這裏,就隻剩下薄情了。

奈何她本是刺蝟,卻為了他狠心將自己的刺一根根拔掉,到最後才知道這樣的方式不是他能接受的,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成了萬人唾棄的四不像。

她是那樣要強的一個女子,這大概是她這一生唯一一次示弱。

可為什麽,她示了弱,彥辰還是,不愛她了。

她問自己,是不是該放手了?那些心心念念藏在心底的關於彥辰的種種,怕是都已隨風散去了。而今不能得到他,即便是一個人的放手,至少也要放得痛快瀟灑,拖拖拉拉隻會令人生厭。

她去彥辰的公司,聽到有激烈的聲音從茶水間裏傳出。有女聲在嚷:“洛麗塔你怎麽那麽傻,愛情是不能讓的!”

之蔓心下笑了笑,原來昨晚彥辰去自己那裏的事已經傳遍公司了,這樣也好,大家一定都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麽,她倒要看看這個正牌女友作何反應。

她側了側身子,正好看到洛麗塔失神地望向窗外,淡淡開口:“不是說愛,就不問值不值得麽。隻要他好,我怎樣都沒關係的。”

她看著洛麗塔眸子裏閃過無奈的瞬間,安靜的神情,很是乖巧。她的口氣又悲傷又堅定,臉上卻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明媚笑容,帶著一點未經世事的天真,漂亮得都不像真的。

心裏像是有一道光,突然射了進來。她驀地就明白了,為何彥辰偏偏對洛麗塔,情有獨鍾。

那是比天山雪湖還要清澈溫美的眼眸,那麽幹淨,那麽純粹。他的身邊從沒有過這樣單純的女子,他的心奔波太久,真的是需要放鬆了。

她不自覺捏緊手中的包,不知道站了多久,終是一個轉身,決定離開。

他也曾對自己言笑晏晏,可現在她已經不忍望向他眼眸裏破碎的自己。從前有多麽濃烈的美好,現在就有多麽刻骨的冰涼。

再如何強大,她也是個女子,沒有死在事業上,卻敗在愛情裏。

可能有一天,她終會忘掉他,不管是愛還是恨,到那時,也許就可以找到一個真正將她沈之蔓放在心底珍之重之的人。彥辰隻能是留在回憶裏的人,帶不走也抹不掉,但已經不能給她幸福了。

這條路,她走得太辛苦,也許,真的要到頭了。

她在周年慶上,跟洛麗塔說的話都像夢中一般飄忽不清,可心底再也不是苦澀的味道。這個世上,很多對情侶,不是因為愛就能夠走到最後,更何況彥辰和沈之蔓這一對裏麵,他愛她根本沒有那麽深。

雖然直到最後,她也沒有告訴洛麗塔,她真正死心的原因。

那是她留給自己——

最後的驕傲。

我說過,我一直為沈之蔓心疼。

你們呢?

裏麵有我最新的動態的心語,歡迎圍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