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11
氣結!
秦彥辰怎麽總能每一句話都把我頂回去,就好像——明明是他害我兩次住進醫院,結果卻總一副我欠了他的模樣。第一次車禍痊愈出院,我成了他的付費女傭,第二次淋雨高燒痊愈之後,我終於妥協,連同新SIM卡一起收了他送的新手機。他對此的解釋是:“智商相差太多,不具可比性。”
再次氣結!
終於,秦彥辰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哆哆躺在我身側的地毯上,發出微弱的鼾聲,世界重新歸於寂靜。我發出幾不可辨的一聲歎息,再度放縱整個身子陷入沙發裏,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數星星。
這就是這間高級別墅的主人,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和一隻酷愛賣萌的狗。
啊,對了。
我目前也是這裏的一員。
我叫洛麗塔。(笑)
正確姓名:不詳。年齡:應該是二十幾歲。
別誤會,我可不是秦彥辰的大姑媽的表姨太的三姑嬸的二姨爹的女兒,跟他無甚親戚關係,當然更不可能是他這種流連花叢還片葉不沾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若硬要冠上個稱號,高級點算是管家,換言之就是廉價女傭。
其實,是他將我撿了回來。
原因麽……
因為我失憶了。(微笑)
因為我是被秦彥辰的車撞到失憶的。(繼續笑)
因為我無家可歸,舉目無親,隻能住在這裏。(笑得壞壞的)
好吧,嚴肅點。
其實,關於我的故事,是從這個寒意侵入心肺,溫度快要接近冰點的初冬開始的。
這是一架從美國洛杉磯飛往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飛機,當機長用不純熟的中文播報,目前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地麵溫度隻有10攝氏度時,我一邊很淡定地脫下外套,一邊在心底納悶,為什麽10攝氏度前麵要加上“隻有”這個詞。可就在走下飛機的那一瞬間,我立刻明白了——洛杉磯那邊下雪所營造出的幹冷,遠遠不是上海這邊寒冬濕冷的對手。
我的鼻翼和臉頰很快被冷風吹得通紅,看樣子剛剛下過一場連綿不絕的寒雨,四處蒸騰著白茫茫的霧氣。頭頂鉛灰色的烏雲把上海整個包裹起來,光線暗得讓人心情壓抑。
原來上海的冬天這樣不近人情,我打了個寒顫,竭力想揮去心頭隱隱的不安,匆忙走到機場出口,攔得一輛出租車往艾倫住的地方而去。
司機可能是聽到我略帶美音的中文,顯得更加熱情了:“小姑娘是留學回來嗎?”
“不是,我是來看未婚夫的。”一想到接下來見到艾倫的場麵,我就忍不住勾起嘴角,被他捧在手心裏的小丫頭,特地跋山涉水趕來陪他過聖誕節,他……會很感動吧?
“嗬嗬,你要去的西郊花園很高檔,未婚夫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