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1 2000字
**節。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波瀾不驚地逝去。掰指數數,我住進彥辰家裏,一晃也已經三個多月了。
今天恰好是第一百零一天。
“愛你不是兩三天/每天卻想你很多遍/還不習慣孤獨街道/擁擠人潮沒你擁抱......”
“哎!哆哆,別動!再動我打屁屁了!”
可哆哆顯然不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裏,我哼到一半的小曲被不安分的它給打斷,手緊緊拽著它的項圈也不行,它竟然......嘩啦啦一陣狂抖,濺了我一身的水啊啊啊!
我沾著沐浴泡沫的雙手萬分顫抖地抹去了臉上的水珠,渾身濕淋淋的哆哆一臉幸災樂禍地伸著舌頭討好我,身後冷不防傳來彥辰玩味的聲音:“你就是這樣伺候它洗澡的?”
我磨著牙齒轉過頭瞪他,他看見我臉上橫七八豎掛著泡沫,一下子接受不能,喝水喝急了,開始咳了起來。隔著這麽遠的距離我也能感覺到他的肝顫,然後,我邪惡地笑了。
我勾勾食指:“過來。”
彥辰挑眉,搬了個矮板凳坐在了我的旁邊,哆哆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架勢,一個沒注意,它一躍跳出了專用浴缸,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表示激動。頓時,整個衛生間的地麵全是狗毛和泡沫,一片狼藉。
這下,輪到我跟彥辰一起肝顫了。
我撐著腮幫子,彥辰費力地將哆哆拖了回來,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在想什麽,都不幫忙。”
“我琢磨著哆哆剛剛肯定是想跳起來以示歡迎,可惜它不知道地上太滑,真是跟它的爹地一樣,腦袋有些不大靈光。”
彥辰涼悠悠地瞥了我一眼,我立馬捂住嘴委委屈屈湊到哆哆身邊,給它換掉耳朵裏沾了水的棉花球,彥辰輕笑著湊近我們,一邊握著它的項圈,一邊固定著哆哆的身子。
我用清水清洗掉它身上的洗發液,輕輕梳理一遍,又塗上護發素,再按摩一遍,哆哆滿足地一會舔舔彥辰的臉一會又舔舔我的。等到全部清理幹淨順帶用熱風機吹幹毛發的時候,我們已然累得神魂顛倒了。
彥辰涼薄的唇抿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我看著泡沫沾在他的唇角上方,很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想要幫他擦去,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目光有些灼熱。
我尷尬地回頭扯下一條幹毛巾:“諾,擦擦吧。”
“謝謝。”彥辰有些不好意思。
我點點頭:“原來你會說謝謝,我還以為地球人的規矩你都不懂呢。”
他重重“嗯”了一聲,故意拉長尾音,於是我又得寸進尺地好好數落了他一番。他無奈地笑著陪我一起打掃完衛生,便回了書房,一連三個小時都沒有出來。我愣愣盯著緊閉的門,印象裏他已經連續三周起早貪黑了,聽說公司接手了一個名設計師的手稿發布會,他這段時間一定忙壞了。
我端了杯咖啡,敲了敲門。“進來。”推門而入,他揉了揉額角,衝我疲憊地笑了笑。
“在忙什麽?”
他接過咖啡,笑著回避掉了我的問題,有些慌亂地遮起書桌上的一些書籍。
我抱住雙臂,踱至他身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麽神秘,那我不打擾你好了。”說罷我佯裝抬起腳離開,他剛一放鬆警惕,誰料到我又迅速折了回來,“唰”一下從他擋住的書堆裏抽出了一本來看。
他蓄滿笑意的眸子突然一派正色,我發現果然是我想多了,這就是本期他們公司《艾瑪時尚》雜誌的**節特刊,我昨晚上已經看過了,現在毫無偵探價值。
我轉身想走,他卻喊了下,有些不自然地問我:“沒興趣知道這本書的秘密?”
一聽他居然主動坦白秘密,我頓時湊了上去。他揉了揉我的頭發,翻開書:“我指出一句話,你念出來就懂了。”
這麽神奇?我的臉上分明寫著不信,他不置可否聳聳肩。“這句。”
我看過去:“我本次是代表日本最高級別的設計品牌Miss-Beauty來到中國上海,為我們的理念而不斷努力。”我詫異地蹙眉。他又翻了翻,“這句。”
“愛情之鎖的Rescateme鑰匙吊墜以23顆白色碎晶鑽勾勒出心型鑰匙,再以2顆粉紅色心型晶鑽點題,注入無窮的愛情力量。”這是一條項鏈的簡介,可我還是一知半解。
“還有還有,第201頁這句。”
“你可以製作任何你喜歡的卡通造型、各類形象。”這下我是真的蒙了,三句天南海北毫無聯係的話語,念到最後我的聲音已經幾不可辨。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彥辰被我盯得很不好意思,站起來刮了刮我的鼻翼:“傻丫頭,餓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
我發現在彥辰麵前,我的冰雪聰明絲毫派不上任何用處。更詭異的是,我想不出那三句話的謎底,他居然會感到受傷,該感到受傷的是我好不好!
街上四處都是相擁的情侶,就連西餐廳裏今日的氣氛都格外的浪漫。如果我真的失憶了,就這樣和他渡過每一天,想來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很久以後我常常會想,如果那天我沒有好奇地走出Swarovski門店想去自己逛逛,如果我安安靜靜地陪著彥辰跟那名設計師聊天,也許,我們就不會這樣被動地——分開。
“Anna?”麵對突如其來的尖叫,我透過玻璃看清楚了身後那張熟悉的麵容,手裏的包包應聲而落。
是艾倫。
他激動地一個箭步衝過來將我狠狠擁入懷裏,雙臂勒得我生疼。
“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他的下巴擱在我肩上,吻了吻我的側臉,那裏正掛著亮麗的笑容。
逃不開,於是,我開始笑。他的胸膛明明緊緊抵著我,為何我感受不到心跳的頻率,是因為裝了別人了對不對。
“艾倫......”我啞著嗓子開口,話說到一半,卻僵住了。
因為......彥辰,櫥窗裏映出了彥辰,我突然覺得像是有一柄長劍沒入我的胸膛,剜開血肉模糊的痛楚。他臉色煞白,整個人僵在那裏,提著Swarovski袋子的手停在半空,可是,他卻在用力地笑。
天意果真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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