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5

之蔓莞爾一笑攤攤手:“當年我們又沒有說分手,現在我回來了,你不歡迎嗎?”

她走近扶著我的手臂,被我一把扣住,我指節微微用力,一字一句咬牙迸出口腔:“洛麗塔呢?”

她皺起眉來,冷冷的樣子。“她走了。”懶

隻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有讓我發瘋的力量。

她的臉色有些白,望向我的目光卻清湛有神。我揚了揚手中的鑰匙,不想再多作糾纏:“對不起,走的時候記得把鑰匙留下。”

她被我撥開的手還停在半空,容色震驚。而我已顧不得許多,頃刻間便衝出了門。

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就已經遵從內心做出的選擇了。

不自覺將茶杯送到口裏,卻被滾燙的茶水燙到舌尖,這才發現回憶得入了迷,之蔓已經喚了我數聲亦沒有聽到。

我放下茶杯,低頭將新聞重新裝進信封交還給她,“之蔓,我了解你,你不想要錯過的,就一定會想辦法爭取回來,無論我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你的決定。但是愛這種東西,不是說給就給得出,說收就收得回。你也懂我的性子,所以之蔓,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和洛麗塔的麵前了。”

她端坐一旁垂眸品茶,不知聽進去沒。隻是水到唇邊,卻不穩地灑下兩滴。茶漬浸在白色襯衫上,似模糊了的淚痕,但她終究還是將茶一飲而盡。蟲

我移開眼,走到這一步,兩個人其實早就完了。任何一方徒留著希望,總是殘忍的一件事。

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擠出一絲笑,問的卻是:“你是什麽時候開始,不愛我了。”

卻又在我開口之前搶先站了起來,拿起外套走至門邊。她的手握在門把手上,有些顫抖,終是回頭朝我綻放出優雅的笑:“彥辰,我們來日方長。”

門顫了顫。

我揉揉額心,撐著坐起身來。

恍惚原來剛剛那所有真實得宛如身臨其境的念想,都是一場宿醉後的夢。

清醒著的記憶停留在最後的那句手機留言:“二月十五日淩晨,情人節過完了,你也不見了,這是不是一場夢?我多希望明天一覺醒來,還能看到你和我說早安的樣子。”

雖然手機她沒有帶走,但總存著希望想給她留言,就好像心底那樣篤信,我還能見到她,讓她知道我的心意一樣。

這樣近乎無望的情緒,也很像我明明清楚她心底有人,明明清楚我對她的感覺已經超出了安全警備線,卻還是義無反顧讓自己的心淪陷,就這樣活生生地跳下感情的高崖。

沒死。重傷。

歎出一口氣,細細撫摸著她的LG手機的紋路,心底不可避免地感到幸福。

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天意。

天意讓洛麗塔千裏迢迢趕到上海來陪未婚夫過聖誕節,天意讓我忽然開著車經過了那個路口撞上她,天意讓我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愛上她,天意讓她以這樣的方式抽身而退。真是,狗屁的天意!

可是——

“我——愛——你!”

使勁力氣大吼出聲,聲音直直撞向我床對麵的那堵牆上,旋即又反彈了回來。

“我、愛、你、我、愛、你、我......”

真沒想到臥室裏的牆回音效果這樣強,竟然能將這三個字驚人地反彈到我身上,可以將我直接從**震到了地麵。

可是,我還是愛你。

我對洛麗塔的愛,是2010年1月1日的煙花之吻,是2009年12月25日的淩晨華爾茲,是2009年11月15日的醫院剪影,是在2009年初冬清晨,飄滿咖啡香氣的起居室裏。

我知道,我愛她。

哆哆撓著爪子蹭蹭抓門,我一開門,它又立刻遠遠跑開,躲在它的小窩背後,一雙眼睛霧茫茫地看著我,順便抬起前爪揉揉肚子。

我笑出聲來。忘記喂它吃飯了。

剛走近一步,步子卻不可置信地停了下來。

恍惚間竟看到洛麗塔蹲在哆哆身側,哆哆盡職盡責地咬著她的褲腳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而洛麗塔終於迷蒙地望向它,它則立刻四腳一伸攤開,費力地仰躺著地,還使勁朝洛麗塔的腳旁挪了挪,好讓肚子亮出來得更明顯一些,臉上還不忘做出一副很受傷很受傷,近乎泫然欲泣的神情。

洛麗塔瞪大眼睛點點頭,手跟著覆上它的肚子,假裝不可思議叫道:“哎呀!怎麽瘦了這麽多!你那老爹真是太過分了,是不是虐待你不給你吃飯啊?走!我們現在就去報仇打他!”

哆哆立刻又歪又扭還順帶滾了兩番,撐起身子,滿意地用舌頭舔了舔洛麗塔的指尖,一麵“汪汪”開心地叫出聲來,似在慶賀終於有人幫它出頭。

洛麗塔抬頭朝我笑了笑,站起來叉腰衝我嗔惱道:“真不是我說你,你怎麽照顧哆哆的啊!”

話還沒說完,我已經衝了過去,想要將她揉進懷裏,可下一秒我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睜開。才發現,又是虛無一場。隻有哆哆張大嘴巴,嗚咽地看著我,模樣十分可憐。

有些窘迫的懷念。

衝了個熱水澡,早上十點。我停好車走入公司電梯,腦子裏開始轉入一整個季度的工作安排,放縱應該結束,上次浩森錯失迪拜項目的事情造成的影響可是不小,我必須要盡快想出處理方案。

兩段回憶的嵌套,感覺回到了我在學校裏編程一樣。嘿嘿。可能時間隔得遠大家有些忘記了,不妨回頭看看,第一次回憶是撿沙發,從見之蔓引出去的回憶很簡短,可惜我分在了2章,別繞暈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