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思念的滋味,鬱采早已習以為常,而習慣,顯然比思念更加強大而可怕,沒了祈書凡的溫聲笑語,沒了他的溫柔嗬護,鬱采突然覺得時間詭異的無限拉長了,所以在鬱某人好不容易趕回省城卻發現了一大屋子的人,其膩在祈大省長懷裏打滾的迫切渴望被硬生生掐斷後,鬱大小姐明顯是相當不爽的。

祈大省長見了鬱采顯然很驚喜,“小采,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

鬱大小姐已經很牛掰的控製好了自己的麵部表情,一邊摘下帽子圍巾一邊跟一屋子人打招呼,當然特意有選擇性的忽視了祈某人。

眼見鬱采脫了羽絨服坐下,裏麵是一件黑色的長款毛衣,卻更像是修身短裙,腰間束了條紅色的腰帶,更顯腰身盈盈不堪一握,何其同學色心大起,湊了過去色迷迷的摸上鬱采的腰,“哎,這腰比夏韻韻都細”。

鬱采一點點的憤怒立即轉為了得瑟,轉手擰上何其的臉,笑嘻嘻道,“小子,誇獎姑奶奶可以,調戲就不行了,去,別吃姑奶奶豆腐!”

夏母不高興了,你何其誇鬱采誇好了,何必踩我家韻韻,“小采也太瘦了些,骨頭馬上都能鉻到人了,書凡,你可得好好幫她補補”

潛台詞,你那腰不叫細,乃叫骨感。

祈書凡仍舊溫和的笑著,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有種陰森的感覺,“小采,聽到了沒有?以後記得好好吃飯”。

鬱采敷衍點了點頭,接過夏韻韻遞過來的熱水道了聲謝。

何其的粗神經顯然沒發現祈大省長已經出離憤怒了,上下打量著懶懶歪在沙發上的鬱采同學,“哎,鬱采,我到現在才發現你身材還滿有看頭的嘛!”

鬱采的小虛榮心極度膨脹,很是得瑟的謙虛了幾句。

“你們公司有沒有人追你?”

鬱采臉上的笑容僵住。“沒有”。

何其感慨,“你們公司的人真沒眼光!”

鬱采又格格笑了起來,“何其,我怎麽從來沒發現你這麽討人喜歡?”

何其湊近。“你真的不考慮跟我一起去美國?”

鬱采搖頭,何其聲音壓的更低,“反正你也沒人追,不如就委屈委屈做我女朋友吧,你要是不放心我,我們可以先訂婚,然後再一起去美國,回來就結婚”。

鬱采瞪大眼睛,何大少,您的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何其顯然沒意識到自己造成的震撼效果。越說越高興,“你喜歡什麽樣的訂婚戒指——”

何其的話被夏韻韻一聲驚呼打斷,“訂婚戒指?你們準備訂婚了?”

好吧,重磅炸彈也沒這句話造成的效果大,鬱采將剛剛喝下去的一杯熱水全部噴出來後才終於將誤會壓了下去。可有的人就是不願意給她好過,比如,興致勃勃的祈奶奶。

“說起來,何其跟小采還真是挺配,又是同學,又玩的來”。

好吧,我們要原諒老人家喜歡做媒的普遍心態

鬱采急了。“奶奶,何其比我長的好看多了,一點都不配”。

“我不……”嫌棄兩字硬生生被鬱采殺人的眼神逼了下去。

祈書凡發言了,“何其性子還不穩,再說兩個都小,不急。小采,你奶奶幫你買了套衣服,在你房裏,去試試看”。

鬱采起身謝過祈奶奶,上樓去了。祈奶奶還想再說,又被祈書凡堵住話頭,“對了,何其,你要去美國?”

何其點頭,“學法律還是要去美國,去英國一點前途都沒有,祈叔叔……”

祈書凡打斷他,“不準攛掇著小采去,她個女孩子家跑那麽遠幹什麽?”

何其張嘴欲辯,卻被何母壓了下去,“書凡,依蘭說的對,你男人家的不懂,小采好像從去年開始一直就臉色不好,可得仔細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要注意了”。

鬱采別扭無比的下來時,話題已扯到了千裏之外,祈書凡一見她就滿意的笑了,“小采,喜不喜歡?”

鬱采僵著臉笑的其假無比,“喜歡”。

何其撲哧笑了出來,“果然人要衣裝,這一穿就像隻會滾的紅燈籠”。

鬱采忍怒,祈書凡笑的更歡,“過來讓我看看”。

鬱采不甘不願的到他身邊坐了下來,祈書凡捏捏她的衣服,“還是媽眼光好,小姑娘們這樣穿著多喜慶”。

祈奶奶感歎,“我那時候就盼著有個女兒,天天給她穿紅花襖子,紮紅頭花,唉”。

好吧,這母子倆果然是母子倆,連打扮女兒的品味都是一樣的惡俗。

祈奶奶發話,鬱大小姐再不甘願也隻好穿著那件喜慶的衣服,假裝自己是一隻紅燈籠滾了一天時間,但明顯不是沒有怨氣的,而這怨氣在隻剩下她和祈大省長兩人時就徹底爆發出來了,當然,鬱大小姐的氣勢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永遠棋高一著的祈大省長輕輕鬆鬆用一枚吻就讓河東獅徹底化身小綿羊

“小采——”祈書凡看著懷中麵色緋紅,雙眸迷醉的鬱采,輕聲歎息,還是孩子啊,她又能不能分清自己對他的感情,有幾分孺慕,幾分依戀,幾分她口中所謂的愛?

鬱采哼了一聲,頭埋進他懷中使勁蹭著。

“小采,你很喜歡聽何其誇你?”

鬱采嗯啊了幾聲才反應過來,麵上就帶了幾分別扭,“都沒有人誇過我身材好”。

“那我以後天天誇你”。

鬱采神色更加別扭,“我才不要你假惺惺的!”

祈書凡失笑,“何其誇你就是真心的,我誇你就是假惺惺的?”

“本來就是,你從來都不肯,不肯……”

鬱采的聲音越來越低,祈書凡奇道,“不肯什麽?”

鬱采一咬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是在嫌棄我,嫌棄我不幹淨,否則怎麽會,怎麽……”

祈書凡又好氣又好笑,“你天天到底在想什麽?”

鬱采聲音帶了幾分哭腔,“你當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有很多同學談戀愛不到三個月就搬出去跟男朋友同居了,可是,可是你到現在連摸都不肯摸我——”

祈書凡尷尬了,好吧,這樣的話從鬱采嘴裏聽到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怪異。

“你還敢說你不是嫌棄我?田臻兒,你也是這樣對她的?”

“好了好了,那些女人怎能跟我們小采比?”

鬱采掙紮起來,“你滾,滾!我不要你同情我,可憐我!”

祈書凡哭笑不得,鬱大小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記得那時候剛見到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現在,好吧,三天鬧五天哭的,他是很享受哄女兒的過程不錯,但要不要就這種問題打滾放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