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幾人坐飛機連夜回了省城,第二天鬱采起床時已經快十點了,剛打著嗬欠出了房門,便聽到祈書凡潤澤的聲音叫她,“小采,過來”。

鬱采循聲看去,書房的門敞開著,祈書凡坐在書桌後,麵前擺著一大堆資料,任繪恭敬的站在一旁。

鬱采跟任繪打了個招呼,走到祈書凡身邊,祈書凡伸手欲抱她,她不著痕跡躲開,“什麽事?”

祈書凡手頓了頓,“沒事,小采越來越能睡了”。

“沒辦法,懷然之時落下的毛病,沾著枕頭就不想起來,”鬱采未婚生子,三年來的風言風語自是聽了不少,因此雖有任繪在一旁,說起懷孕,仍是臉不紅氣不喘。

祈書凡歎了口氣,“小采,真是苦了你了,我一想到你一個人……”

鬱采打斷他,“我不是一個人,有很多人幫我”。

祈書凡神色更黯,鬱采朝任繪點點頭,“你們忙,我先下去了”。

鬱采洗漱好,剛下樓便看到鬱擷拿著柄木劍跟然之玩的興奮不已,懶懶道,“阿擷,什麽時候來的?”

鬱擷手上動作不停,“兩個小時前吧,這大熱天的,也虧你能睡的住”。

鬱采去冰箱拿了麵包牛奶,歪到足可媲美單人床寬的沙發,滾了滾,感歎道,“到底還是這沙發坐著舒服,”和祈書凡手挽手說笑著選沙發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一旁看書的祈釋之麵無表情開口,“你是自找苦吃”。

鬱采咬了口麵包感歎,“阿釋,你難道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不過,鬱采,這猛然間得知我多了個外甥還真有點震撼”

“怎麽,有什麽感受?”鬱采現在的臉皮,萬裏長城那是絕對隻能望其項背的。

已經是個男子漢模樣的鬱擷聳聳肩。“本來今天早晨姐夫給我打電話時,我驚訝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後來想想又覺得挺正常的,畢竟姐夫那樣的男人很少有女人不喜歡的”。

“呃。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姐夫?”

鬱擷鄙視,“外甥都有了,你還裝什麽裝,不過我奇怪的是你看上的怎麽不是阿釋,我原來還一直希望他哪天能變成我姐夫”。

鬱采瞥了瞥認真看書的祈釋之,“說實話,阿釋,我隻要一想到要覬覦他就會有種犯罪感”。

鬱擷深有同感的點頭,“每次隻要看到長的不如他的女生跟在他後麵,我都很有唾罵那女生的衝動”。

祈釋之抬起頭。“阿擷,適可而止”。

鬱擷聳肩,“我說的是實話,對了,那個什麽夏韻韻死心了沒?”

祈釋之無語的看著他。鬱擷再度聳肩,“關心一下嘛,不過這麽多年,單論長相,也就那個夏韻韻稍微能配得上你一點”。

鬱采笑的直打滾,“阿釋,不如你就從了夏大美人吧?”

就在祈釋之有揍人的衝動時。門鈴響了,然之立即邁著小短腿去開門,沒想到個頭太小,祈家大門又跟鬱采小套間的門不是一個段數的,根本夠不著,隻好求救的看向鬱擷。鬱擷笑著過去打開門。

門外是何其,見了鬱擷很是驚訝,“阿擷,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鬱采”。

何其大喜,“你姐回來了?鬱采!”

然之很是不爽自己被無視了。奶聲奶氣開口道,“小舅舅,這個漂亮哥哥是誰?”

何其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個小不點,低頭看了看,訝道,“阿釋,這是你的私生子?長的好像你爸

!”

鬱采懶懶開口,“你說錯了,那不是阿釋的,是我的私生子”。

何其顧不上小不點了,幾步竄到鬱采身前,怒道,“你說什麽,你的私生子,你這幾年一直沒有蹤影,就是躲著生孩子去了?”

鬱采無辜點頭,何其更怒,“你怎麽能這樣?”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鬱采更加無辜。

“你——你結婚了,孩子他爸是誰?”

“呃,沒結”。

“沒結!那個男人不肯負責?”

“喂,何大少爺,你好歹也是從首都混回來的,這年代還有負責一說嗎?”

何其怒視半天,眼神柔軟下來,伸手碰了碰鬱采的頭發,“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們母子吃苦的”。

鬱采怔,“呃——”

“放心,他不肯娶你,我娶,我以後一定會把那個小家夥看成親兒子的”。

鬱采倒真有些感動起來,也許這個花花大少下一秒就會忘記自己作過的承諾,但至少,他這一刻是真心的。

“何其,你小子說話小心點!”祈書凡的聲音已帶了十分怒氣。

鬱采從感動中回過神來,捏了捏何其的手,“謝謝你”。

“小采!”祈書凡的聲音更加不悅,果然何其這小子一來就沒好事,幸虧他一聽見他來了就出來了。

鬱采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還真是亂啊,好了,你們聊,我再上去眯一會”。

祈書凡抱起奶娃娃,“任繪,你先回去,我下午或晚上過去一趟,到時給你電話”。

任繪跟眾人打了個招呼,告辭去了,而何其盯著奶娃娃與祈書凡酷似的臉愈加疑惑,要說這兩人沒血緣關係,鬼也不信啊

“祈叔叔,這小東西真的不是阿釋的私生子?”

祈書凡陰森森開口道,“你從哪看出他是私生子的,他是我兒子”。

“你兒子?”何其大驚,“那剛才鬱采說是她的?”

“是我的兒子就不能是小采的?”

何其更驚,“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鬱擷極為同情的看著他,這娃可憐啊,話說似乎當年還追過自家姐姐來著,不知道敗在一大叔手裏是什麽感覺啊!

祈書凡再度陰測測開口,“你來了也好,回去跟你媽和韻韻她媽說一聲,就說小采和然之回來了,她們有時間可以過來看看,但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要多說,特別是在小采麵前”。

何其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祈叔叔,你是鬱采的表叔!”

“嗯?”祈書凡的語調百折千回。

何其想了起來,一時語塞。

“好了,就這樣,你回去跟你媽她們說一聲,小采麵皮薄,讓她們說話做事都注意點”。

何其憤然不已,“你這是監守自盜!”

祈書凡抱著奶娃娃慢悠悠踱到何其麵前,“何其,要不要我教你怎麽用監守自盜這個成語?”

事實再度證明祈大省長的氣場絕對不是蓋出來的,青天白日的,何其硬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好了,你先回去,記住,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質疑和責難,”祈大省長說完,抱著奶娃娃悠然上樓而去。

“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質疑和責難!”多有氣勢啊,鬱擷童鞋景仰不已,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站起來拍了拍何其的肩膀,“兄弟,先回去吧,姐夫一會下來了見到你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