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話說到這一步,加上祈大省長的如蓮巧舌,鬱采同學乖乖做出一副上鉤的表情,乖順伏在了祈大省長懷中,思戀已久的人在懷,加上沒了後顧之憂,祈大省長如何還能忍得住,俯身含住那雙顏色略嫌淺淡的唇,而他的小采顯然也甚是動情,祈大省長更加激動,微帶涼意的手伸進鬱采衣服內裏,不想剛剛還柔順承受他熱情的鬱采卻似被蟄了般,惡狠狠推開他,“!”
“別碰我,”簡簡單單三個字,曾被鬱采用過無數次,或嬌嗔,或羞澀,或欲拒還迎,或故作凶狠,卻從來沒有像今天般濃濃的厭惡與痛楚,祈書凡愣住了,鬱采自己也愣住了——
兩人僵持半晌,鬱采咬唇開口,“不好意思,我,我還需要時間——”
祈書凡立即就坡下驢,“是我心急了,下次不會了,然之睡了?”
“嗯”。
祈書凡頓了頓,“老是在這打擾阿擷也不好,不如,回家?”
“你帶然之回去”。
“我讓我爸媽明天一早就走,”祈書凡小心翼翼,“絕對不會有人給你臉色看”。
“不,不用——我遲早都要麵對,我,去收拾下東西,你去把然之叫起來”。
雖然鬱采同學態度良好,祈書凡還是強行遣走了自家爹娘,一心一意要營造溫馨的家庭氛圍,鬱采卻依舊徘徊著,祈書凡自然也能看出她的留戀不舍,卻更能看出她眉宇間的鬱色不甘,每日隻陪著小心哄著母子倆,將工作完全拋到了一邊,完完全全成了一正常的上班族,朝九晚五外加雙休,帶著鬱采然之到處走走看看,隻望有朝一日。鬱采能再如當日般滿是依戀滿是信任的看著自己……
在鬱采糾結的同時,鬱采同學此生最大的情敵日子也不太好過,整整四年時間,她在那個男人花費了無數心力心血。他卻滑如泥鰍,再不可見當初的半分笨拙,讓她心喜欣賞,卻也讓她不知所措,而前段時間,他竟然憑空冒出來一個兒子,雖然很不想承認那個孩子的血統,但那兩張臉往那一放,說不是父子人家都不信,祈書凡並沒有說孩子的母親是誰。而孩子的母親也從來沒露過麵,她卻直覺那孩子是當年那個冷笑著說謝謝她的巴掌的鬱采的,想起鬱采,陶其華又煩躁起來,其他女人她從未放在眼裏過。但鬱采,鬱采——
煩躁的陶其華女士決定去祈家探探口風,也順便施加施加壓力,話說祈家二老對她還是很滿意的。
“誰啊?”奶娃娃嫩的幾乎可以掐出水的童音顯然又加重了陶其華的煩躁。
“是我”。
奶娃娃莫名其妙,“那,我又是誰啊?”
陶其華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怒氣,“我是你爸的朋友。你爸在不在家?”
“不在”。
“那你爺爺奶奶在不在?”
“不在”。
“那你開門讓我進去,我等你爸下班回家”。
奶娃娃斷然拒絕,“我不認識你,娘娘說不能放不認識的人進家”。
“我是你爸的朋友——”
奶娃娃覺得自己的禮貌已經盡到了,啪地掛了話筒,陶其華簡直沒氣死。努力平息了半天怒氣,才又撥響了門鈴,這次依舊是鬱然之小朋友接的電話,見了陶其華的影像,不滿了。“阿姨,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讓照顧你的阿姨來接電話,她認識我”。
“不行,”鬱然之小朋友很堅決,他家太後娘娘有旨,不想見任何不相幹的人,他堅信他家倒黴的朋友定然屬於不相幹人等。
這時鬱采晃悠出來了,“然之,不要跟陌生人多嘴”。
陶其華一聲尖叫,“鬱采!”
鬱采心頭一跳,忙走近幾步,在看見陶其華臉的瞬間,搶過鬱然之手中的話筒掛了上去,將陶其華下一聲尖叫隔在了院子外。
“娘娘?”
鬱采捂著狂跳的心,大口喘了幾口氣方開口,“然之有沒有看清楚剛剛那個阿姨?”
“嗯,娘娘,她是誰?”
“記住她,以後看見她離得遠遠的,更不要跟她說話”。
“娘娘——”
“記住!”
鬱然之小朋友嚇到了,呐呐嗯了一聲,鬱采伸臂將他抱下椅子,“然之,那個阿姨做過很不好的事,以後都不要理她,知道嗎?”
“嗯”。
鬱采勉強笑了笑,“來,娘娘陪然之去看動畫片”。
祈書凡回來時已經九點多了,奶娃娃早玩累了睡了,鬱采靠在他身邊垂眸看著手中的書,長長的劉海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祈書凡無端有些心慌,低聲叫了聲小采。
鬱采恍然回神,伸手擼了擼劉海,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未盡的笑意,“回來了?先去洗澡,我看完這點就走”。
祈書凡驚疑不定的看著她,發現她又埋頭書中,隻好去洗漱,等洗漱回來恰好看見鬱采合上書,忙上前按住她,“別麻煩了,我去別的房間睡”。
“你多陪陪他,”鬱采推開他,下了床,手裏還攥著那本書,眼中明顯帶著笑意。
祈書凡試探開口,“小采今天心情不錯啊?”
鬱采揚揚手中的書,“阿釋從印度寄過來的,挺有意思的”。
“他什麽時候回來?”
“誰知道,他說印度是個好地方,他簡直不想回來了”。
鬱采臉上的向往一看可知,祈書凡慌了,“小采,然之也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了,你要不要去找份工作?”
鬱采有點驚訝,轉瞬搖頭,“不過然之這樣整天粘著我也不好,明天我去看看附近的幼兒園怎麽樣”。
“我記得你那時候整天鬧著要去闖**什麽的,現在怎麽不願上班了?”
鬱采挑眉,“那你那時候怎麽也不願讓我出去闖**,現在催著我去找工作什麽意思?”
祈書凡一時無言,鬱采甩甩胳膊,“放心,石叔叔很大方,然之的撫養費我是不會麻煩你的”。
祈,這說的叫什麽話,他的兒子還要石尉養?
鬱采轉身朝門外走,祈書凡小步跟上,“小采,今天,今天,我已經跟陶其華說清楚了”。
鬱采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你看著辦”。
祈書凡再度無力,她這是什麽意思?
“小采,她以後不會煩你”。
“嗯”。
“小采——”
“嗯?”
祈書凡又是一陣無力,如今這般情形,讓他怎麽辦?
鬱采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向這個自己傾慕多年的男人,突然發現他鬢邊竟然有銀絲了,那一片烏黑中的銀白刺痛了她的眼。
“小采?”祈書凡擋住她伸過來的手,低下頭,另一隻手裝作不經意般的理頭發。
鬱采看著他局促的模樣,恍恍惚惚想起當年無數個日日夜夜,她的目光貪戀的在熟睡的他身上流連時,他年輕俊朗的模樣,劍眉朗目紅唇,還有烏木般的頭發,又粗又硬,紮在她身上癢癢的,似乎一直癢進了她心裏,而如今,竟然,有了——
祈書凡此時無疑是尷尬的惱怒的,好吧,任繪女士該下崗了,竟然都不記得提醒他去染染頭發!
“祈書凡——”
對於投懷送抱的溫香軟玉,祈書凡明顯有點回不過神,直到一雙滾燙的唇貼上了他的唇,又毫不客氣的撬開他的牙關,拚命溫存,祈書凡先是一驚,隨即便是狂喜,同時暗暗決定回去給他可愛貼心的秘書同學漲漲工資,呃,對了,他要不要再去多染幾根白發?
幹柴烈火的兩人很快滾到了**,祈書凡顯然失了往日的溫柔,狠命揉捏著身下的人,“小采,我愛你,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好熟悉的話,熟悉到渾身癱軟的鬱采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滾,滾,別碰我,別碰我,滾——”
祈書凡隻覺當頭一盆冷水倒下,渾身冰涼,呆呆看著眼淚如雨而下顫抖著放佛要將肺咳出來的鬱采,直到鬱采咳著咳著幹嘔起來才猛地回過神來,上前摟住她,“好了好了,了,別怕,別怕……”
這樣的事,多年前祈書凡就已熟悉,雖然鬱采一個勁的在他懷中掙紮,他到底還是安撫住了她,看著她因力竭而沉沉睡了,這些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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