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九點鍾,公安局的人準時來了,鬱采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簡尋有點懵,這是怎麽回事?

簡尋見她發怔,笑容更加燦爛,指了指胸前的牌子,“見習督查,我要到明年才畢業”。

鬱采噢了一聲,簡尋笑道,“其實我昨天也去救你了,無奈鬱大小姐硬著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視而不見,直愣愣看著我半天,硬是沒認出來”。

鬱采尷尬了,“不好意思,昨天實在太緊張了”。

“沒事沒事,不過說起來,連我這個軍校優秀生都要佩服的,我們還沒到,你們就自己搞定了”。

鬱采鄭重點頭,“阿釋很厲害,一腳踹的那人半天都爬不起來”。

簡尋朝祈釋之燦爛一笑,“是很厲害,那人下半輩子都廢掉了”。

“什麽下半輩子都廢掉了?”

“呃,沒什麽,”簡尋立即改口,“進了牢房,就算放出來,下半輩子也廢掉了”。

鬱采點頭,又歎道,“其實那個司機大叔挺不錯,還有個念書的女兒,很可憐”。

“那沒辦法,誰讓他犯法了,我們先做筆錄吧,大部分證據都收集好了,到時也不需要你們上庭作證,問幾個問題就行”。

簡尋問的都是很基本的問題,鬱采和祈釋之一一答了,不過半個小時就結束了,簡尋客氣了一會告辭走了。

祈書凡拍拍鬱采的頭發,“累了沒有?”

“還好”。

“一會夏韻韻他們要過來,你要是累了就上去躺一會,沒事的”。

鬱采還未答話,祈釋之冷冷開口,“讓他們別來”。

屋裏幾人同時看向祈釋之,祈釋之又冷冷接了一句,“不是她,怎麽會出這樣的事?”

鬱采失笑,“阿釋,這不公平,夏韻韻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請我們去吃飯是好意”。

祈書凡聲援,“說的是,韻韻已經很自責了,這樣的話不能再說”。

鬱采見祈釋之沒反應,又道,“我本來是準備回家的,如果不是她,就我一個人出門,被他們抓去更危險”。

“他會派人送你”。

鬱采語塞,祈書凡再次支援,“釋之,這次是湊巧,怪誰也不能怪到韻韻頭上”。

祈釋之睜開眼睛,“對,怪也該怪你”。

祈書凡一滯,祈奶奶連忙打圓場,“這孩子,你爸現在,惦記的人多,他自己也不想的”。

祈釋之沒有吭聲,複又閉上眼睛。

鬱采開口,“阿釋,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們的考驗,順便也讓我們有個表現的機會,哎,阿釋,你不覺得昨天我們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你裝著去拿武器,我在背後偷襲他,哎,我們事先都沒商量哎,想想都覺得神奇!”

祈釋之很是善良的決定不打擊某人,說自己其實是真的去要拿武器,根本沒指望她。

鬱采再接再厲,“哎,祈書凡,你不知道,我當時讓阿釋唱個歌聽聽,他竟然答應了,我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哭給他看看,祈大帥哥竟然那麽溫柔,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啊!”

祈書凡不自覺牽起嘴角,祈釋之惱羞成怒了,“閉嘴!”

鬱采格格笑了起來,“對了,祈書凡,你有沒有幫我把丟掉的東西找回來?特別是那個書簽,可是包金的,我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那個了”。

“那個書簽找回來了,其他的都摔壞了,我扔了,以後再買新的給你”。

鬱采用很譴責很譴責的眼神看著他,“祈書凡同誌,我不得不說,您比不上祈釋之同學一半貼心!那可是證明祈釋之同學聰明才智最重要的物證,你竟然扔了!”

祈書凡失笑,拍拍她的頭發,“說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們是怎麽把那些東西扔出來的?”

鬱采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連祈奶奶聽了都笑聲連連。

祈書凡聽完讚賞點頭,“果然不愧是高材生,警惕心高,頭腦靈活,不是那些東西,還沒那麽輕易找到那輛車”。

鬱采得瑟,“那是,我可是鬱女俠啊,沒本事救人,自救還是差不多的,對了,還可以順便封阿釋做個少俠什麽的,你不知道,阿釋先是一板子敲破那人的頭,又一腳踹了過去,那叫一個快準狠!”

祈書凡大笑,鬱采做憂鬱望天狀,“不過,您宣揚宣揚阿釋的少俠風采就行了,我的彪悍行為一定要保密,要是讓人知道我一板子就能敲暈一個大漢,我怕自己會嫁不出去”。

就在祈書凡要說嫁不出去就給他兒子做媳婦時,門鈴適時響起,夏家母女到了。

夏母提了一大堆補品,一個勁的致歉,祈奶奶和祈書凡一個勁的說著不用,夏韻韻小心翼翼的靠近鬱采道歉,鬱采笑著說起了跟祈書凡大差不差的客套話,至於祈釋之,好吧,他大少爺剛開始站起來叫了聲夏阿姨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夏韻韻覺得很自己很倒黴,怎麽就偏偏選中了昨天,上次祈釋之肯接她的請柬明顯是對她好感大增,這麽一來估計又退到了原地,想到這又小心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拿著本雜誌看的祈釋之,“祈釋之,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

“嗯”。

夏韻韻想要再說又覺得無從問起,咬著嘴唇委屈無比,奈何祈釋之根本看不到,鬱采不忍了,“夏韻韻,你不用自責,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們盯上了我們,就算我們昨天不去你家,也總有一天是要出門的”。

夏韻韻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自責”。

這話就有點撒嬌裝癡的意味了,如果對著祈釋之使,鬱采自然沒意見,可現在,於是小心眼的鬱大小姐不高興了,麵上卻仍掛著得體的笑容,“千萬別,不然自責的就是我們了,”讓大小姐您自責得是多大的罪名啊,小心眼的鬱大小姐默默腹誹。

夏韻韻乖巧點頭,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於是從來都是強悍彪悍,跟楚楚可憐無緣的鬱大小姐更不舒服了,笑著站了起來,“對了,表叔托人從國外帶了些巧克力,味道很不錯,我去拿”。

當夏韻韻在祈釋之專注看自己雙手的目光中,一顆心如小兔亂撞時,祈釋之終於轉開目光,冷冷開口,“你不是說回來就吃糖?”

鬱采愣了愣,尷尬道,“我不喜歡甜食”。

祈釋之定定看著她,鬱采心虛了,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腿,話說今天真的不是她要穿短褲,關鍵是她在這裏沒有長褲啊,訕訕剝了顆巧克力放進嘴裏,暗暗決定一有時間就去買個十條八條長褲。

這一幕對夏美人顯然不是一般的刺眼,麵帶不愉的看了看鬱采,當然幸虧鬱采掛著某人表姐的名頭,否則就不是不爽的看一眼的問題了。

那邊夏母雖沒看到具體情況,見三個小兒女安靜下來,關切問道,“小采這次嚇到了吧?”

“還好”。

“昨晚沒睡好?這眼眶都腫了”。

鬱采很鬱悶,她洗澡時明明做了眼膜來著,“還好,早晨起早了點”。

“韻韻,這幾天的事都推了,過來好好陪陪小采”。

“不用了,阿姨您太客氣了,我沒事的,不要耽誤夏韻韻的事”。

“韻韻也沒多大的事,你個小姑娘碰到這樣的事,心裏總是害怕的,要不我讓韻韻留下來,晚上陪你睡覺,省得你害怕”。

鬱采大驚,連連擺手,“真的不用了,阿姨,我很好”。

祈書凡笑著開口,“這丫頭膽子大的很,又跟釋之一起,受不了什麽驚嚇的,就不用麻煩韻韻了”。

夏母還想再說,祈書凡看看表,“不早了,要不你們留下來吃個飯?”

夏家母女原本是要留下來吃飯的,不過被祈書凡這麽一說,隻好起身告辭。

夏家母女一走,鬱采立即長長舒了口氣,祈書凡好笑道,“不喜歡韻韻?”

鬱采聳肩,“談不上,但跟美女在一塊壓力太大,我脆弱的心髒可承受不了”。

“你這丫頭,”祈書凡寵溺笑著,“下午我們去選輛車”。

“啊——”

“沒車出門太不方便,又容易被人鑽空子,釋之,一會去駕校報個名,駕照也該拿了”。

祈釋之點頭,鬱采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祈書凡,好吧,人家要給十九歲的兒子買車,她也沒有權利反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