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突現,讓整個府內頓時一靜。

所有人望向大門處,無不目瞪口呆。

太凶狠了,粗壯的門擋竟被踹斷兩半!

隻見十數甲士湧入,個個身披堅甲,手持利刃。

陽光照耀下不見溫暖,滿是陰寒!

眾人嚇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道士搖鈴的手也僵在半空,無人敢有一絲異動。

反倒是管事荀正回過神來,怒氣衝衝的上前質問。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荀家私宅!”

甲士頭目麵色凶殘,抬腿便是一腳!

咣!

荀正被踹飛出去,還未來得及滿地打滾兒,一柄明晃晃的大刀便架在了他的脖頸!

“狗東西,你敢阻礙靖安司辦案!”

荀正嚇得一哆嗦,顧不得疼痛,起身跪到麵前一臉諂媚陪笑。

“原來是上差!小的有眼無珠,多有得罪!還請上差屋內歇息,必有孝敬!”

“哼!找死!”

為首之人大怒,抬手便是一巴掌,扇飛荀正的同時,碎銀也是散落一地。

“都給我聽著!荀宴‘勾結妖道,偽造圖讖,意圖謀反!’中書省責令靖安司督辦!”

宣讀完,主將大手一揮。

“拿人!”

持刀士兵紛紛上前,率先拿下了搖鈴的道士。

罪名的第一條,便是勾結妖道!

甲士在府內橫衝直撞,嚇得荀府奴仆紛紛慌亂退避,唯恐被兵刃傷及。

不多時,一身褻衣的荀宴被兩名士兵拖了出來,顯然是剛躺下不久!

“混賬!你們是何人,好大的膽子!可知老夫是誰!”

主將冷笑連連,走上前拿出文書。

“看好了,中書令親自責令靖安司督辦,荀宴‘勾結妖道,偽造圖讖,意圖謀反’一案!”

“什麽!”

荀宴不可置信,可當看到中書令的印章時,嚇得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不。。。不可能!”

主將指著道人以及被踹翻的道場擺設,冷笑道,

“不可能?如今人贓並獲,還敢抵賴!”

荀宴目瞪口呆,完全傻了!

主將可不管那麽多,大手一揮。

“帶走!”

士兵押解著荀宴與道士往外。

走到門前時,主將突然轉過身,對著府內大喝一聲。

“都聽著,所有人拘禁宅中,不得擅離!違者殺無赦!”

咣當!

甲士走後,府門被巨力關上,發出的響聲讓眾人一陣哆嗦。

“老爺!”

“阿爺!”

王氏與荀林嘶吼著追去,妄想將荀宴救回來。

沒走兩步,便被一左一右之人攔了下來。

正是徐羽和荀華。

王氏還好,略作阻攔便抱著荀華放聲痛哭。

荀林不甘心,拚了命的掙紮。

徐羽大怒,直接將他推到地上。

“你瘋了?想死嗎?”

荀林這才安靜,呆在地上不再吵鬧。

荀正卻像瘋了一般從地上跳起。

“反啦,反啦!這該死的賤狗竟敢毆打四郎!”

恰好之前受的氣無處發泄,荀正便全部算在了徐羽身上。

隻見他橫眉立目,猙獰到扭曲。

“來啊,將這賤狗打死,讓他知曉荀府厲害!”

奴仆們早就嚇懵了,根本無人上前。

徐羽冷冷瞪著荀正。

“方才靖安司抓捕荀郎君時,你幹什麽去了?怎麽不將那些士兵全部打死?”

“你。。。”

徐羽不給荀正說話的機會,直接怒罵。

“現在裝的人模狗樣來護主了?臭傻逼,滾一邊去!”

荀正被徐羽突然爆發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不敢與之對視,轉頭就向王氏哭訴。

“夫人你看,老爺才被抓走,這賤狗便原形畢露!荀家遭逢大難,必是此賊所害!”

王氏顫抖的舉起手。

“你這毫無廉恥的畜生,為何還有臉待在荀府?滾,立刻滾出去!”

“夠了!”

荀華怒了。

太過分了,實在看不下去了!

哪有如此欺負人的?

“娘親,阿爺被抓走,是中書令責靖安司督辦,與徐羽何幹?”

“你們不想辦法救回阿爺,隻知道冤枉責備好人,是何道理!”

王氏憤憤不平的低下頭,嘴裏仍在嘟囔。

“若早將賊子趕走,老爺豈會遭此大難!”

荀華一指門口方向,怒道,

“如何走?到底是徐羽害了荀家,還是荀家連累徐羽!”

“三娘子,你為何。。。”

“住口!”

荀正想開口狡辯,被荀華直接喝斷。

“還敢挑撥離間,搬弄是非?依我看,荀家大難,皆因你這賤奴而起!”

荀正不敢反駁,低著頭退後幾步,恰好掩飾他凶狠暴戾的目光。

“送娘親回屋歇息!”

荀正上前攙扶著王氏,往屋內走去。

仍能聽到王氏小聲嘟囔。

“趕走害人精,又來一禍害,這可如何是好。。。”

徐羽吐出一口濁氣。

荀宴被謀反罪抓捕,還有心思來針對他?

若非荀華,他真想看看王氏和荀正到了斷頭台上是何表情!

奴仆們也各自散去,荀華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方才不該讓你留下。。。”

徐羽尷尬的笑笑。

如果法事之前離開,的確不會連累他。

可徐羽能坐視不理,看著荀華被無辜牽連?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徐羽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況且,目前已經被拖累了,再說這些也無意義。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三娘,中書令?靖安司?怎麽回事?”

徐羽是不了解大夏,可他了解曆史。

靖安司,他不清楚,但中書令可是一清二楚!

中書省一把手,權勢滔天!

在曆史上基本可以掛相了。

被宰相點名督辦?

白癡也知道事情簡單不了!

荀華沒有解釋,還在自顧自的哀歎。

“是我害了你。。。”

徐羽雙手握住荀華肩膀,輕輕搖了搖頭。

“你覺得,我會對你遭難無動於衷?”

荀華咬住嘴唇,輕輕低下頭,根本不敢與徐羽對視。

心跳的很快,大腦幾乎失去了思維。

她何曾與人如此親密?

沒想到心中隻有羞澀,而無任何反感。

徐羽不舍的鬆開手,結束了溫情。

人都抓走了,時間必然緊迫,根本沒有時間兒女情長。

或許下一刻士兵便會衝進來將他們全部抓走。

到那時,一切全完!

“靖安司?還有中書令,到底怎麽回事?”

荀華看著徐羽急切的眼神,終於說了出來。

“中書令,乃當朝左相,而靖安司,是左相麾下直屬。他們為禍京師,專司為左相鏟除異己,殘害忠良!”

徐羽目瞪口呆,不由被震驚了。

還真是掛相的中書令!

不止如此,事情的嚴重性瞬間上升數個級別。

左相動用手中直屬力量,不遠千裏來拿荀宴,這是何等的仇怨?

絕不單單是被記恨如此簡單!

荀宴到底做了什麽?

荀家在還有活路嗎?

徐羽徹底無語了,連自己是誰還沒搞清楚,又被迫惹上了當朝宰相!

這。。。這也太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