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騎迅速來到央宗數丈之外這才停下腳步。

央宗麵對著離夫人和薑文冼那一麵,聽到背後風聲,扭頭看了過來。

此刻還敢來到央宗近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方仲。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方仲不是沒有看到,但他實在不敢相信,如今的央宗已變得敵我不分,如此無情。

方仲收劍入鞘,明明央宗就活生生的站在麵前,但她身上散發的氣息是如此陌生,和一個從未見過之人沒有絲毫區別,而在以前,不管是仙兒和央宗,都是他十分熟悉之人,可是在現在的央宗身上,看不見絲毫仙兒的純真如水、央宗的熱烈如火。方仲喝道:“央兒。”

央宗冷冷看了一眼方仲,便如看離教主時一般,眼中沒有任何神采變化,然後一步步向著方仲走來。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快退下!”

一條人影飛身落下,長劍一指,劍鋒對準央宗,而那苗條的身影卻擋在了方仲前方。方仲道:“何姑娘?”

何盈道:“方大哥,她已是個濫殺無辜的魔鬼,連通懺大師也殺,更打傷了我師叔,她也會殺了你。”

方仲搖頭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閃開。”

艘地仇不方敵恨戰冷敵星地

何盈根本沒有退讓的意思,而央宗緩緩舉起手掌,眼中紅光閃爍,顯然又要傷人。

艘地仇不方敵恨戰冷敵星地

大法師點頭道:“好,正用得著你礪丹堂。”

“冤孽,貧尼雖然答應方施主能救人時救人,但如今看來,我等愛莫能助了。”又有兩條身影一晃,也站在方仲身前,兩道劍光前指,對準央宗。方仲一看,竟是靜逸和靜恩二人。

“阿彌陀佛,老衲也有此意。”身後又傳來通睿大師的冷冷語聲。

又是嗖嗖數聲,從台下一下躍上來好幾人,不是慈航靜齋的女弟子,便是慈雲寺的僧人,紛紛站在方仲兩側,目光灼灼盯著前方。早已躲在遠處的普玄、賴皮張和定觀三人,連忙趁此機會互相攙扶著跑到方仲等人身後。

敵地科科鬼結術接陽吉羽羽

央宗終於停下腳步,眾人環視之下,這天地之間,似乎隻有她一人才是眾生之敵。

大法師的身旁再次聚集起無數傀儡和黃袍法師,此刻這兩廂對戰的雙方,處境十分微妙。

周青再次在人群之中出現,迅速來到大法師身旁,低聲道:“化堂主還領著人馬在台下與人爭鬥。”

大法師道:“你去讓他快快住手,不必管他們了,接下來的事,或許還有用得著這群人的地方。”

周青躬身答應,迅速轉身離去。他才剛走,空中鳥鳴之聲鶴唳,七八隻大鳥展翅劃過,接著十來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石台之上。為首之人一聲道裝,麵色白淨卻眼角上吊,總是給人一股陰沉之感,他身背長劍,腰間卻挎著一柄彎刀,正是礪丹堂的邪奄子到了。跟在他身後的俱都是礪丹堂弟子,數人手中托著黃布遮蓋的遁龍柱,顯然是趕來助陣的。

邪奄子自然看到了方仲等人,但見雙方各站一邊,並未動手,四周卻又狼藉一片,不免有些奇怪。邪奄子徑直來到大法師身前,躬身道:“上傳信說發生十萬火急之事,命我礪丹堂即刻趕來夏台,在下邪奄子特率本堂人馬前來相助。除了我這些師兄弟先來一步之外,餘下弟子正騎著坐騎迅速趕來。”

大法師點頭道:“好,正用得著你礪丹堂。”

邪奄子道:“上師何在,怎麽不見他在法王身旁效力?”

大法師冷冷道:“他已經被人殺了。”

邪奄子驚道:“誰敢殺上師,是慈雲寺的和尚,還是慈航靜齋的妖尼姑?在下這就為上師報仇,區區這幾個人就敢闖入我神教重地,此次叫他們一個都走不掉。”在他想來,能取盧公禮性命的,莫過於此刻站在台上的這兩派之人。邪奄子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十來個道人一起抽出長劍,同時托著遁龍柱的幾個道人也把黃布掀開,同時走上幾步,想要對著方仲等人祭出此物。

大法師忙道:“且慢,莫殺錯了人。”

邪奄子已走了上去,聽聞此言,又回頭道:“什麽?”他話音剛落,卻見大法師突然變色道:“快退下!”

說時遲那時快,邪奄子知道不妙時,急忙回頭,卻見一條紅色身影已閃到身前,此人既不是慈雲寺的高僧,更不是慈航靜齋的神尼,而是原本站在當中毫無異狀的央宗。

央宗一手前探,掌中紅光閃動,另一條手臂卻向著邪奄子的腰間一伸手,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但邪奄子腰間所掛彎刀卻嗆啷一聲飛出刀鞘,一道血色刀芒一閃之間並已落在央宗手中。

邪奄子首先被紅光所迷,全身一沉,神魂震**,差些離體而出,這短暫沉迷讓他想躲時已來不及了,央宗握刀在手,輕輕一揮,鋒利的刀光奔著邪奄子的腦袋劃來。

邪奄子做夢都想不到如今的央宗如此厲害,一出手便能殺了自己,他自知憑著自己無法逃生,不由自主的發生慘叫,結果背後一隻大手伸來,揪住他的衣衫盡力向後一拉,噗的一聲,刀光閃過,雖未削掉邪奄子的腦袋,刀風卻在他的臉上橫著刮過,一縷血線在他左右臉頰出現,連鼻梁都已割斷,鼻孔鮮血直流。還好刀光割得不上不下,否則再上去一點,豈非劃瞎了雙眼,再下一點,那鷹鉤鼻的鼻尖隻怕不保。

邪奄子已嚇得雙腿打顫,顧不得抹去臉上鮮血,先回頭感謝是何人所救。隻見大法師正一手抓著自己後背衣衫,忙道:“法王救命之恩,小的永不忘記。”

大法師冷冷道:“不用謝我,本法王隻是不想你這麽快就死,要死也先把她給殺了。”

邪奄子再抬頭看前方時,隻見央宗一手持刀,另一隻手正緩緩抹過刀鋒。這把刀正是央宗一開始就挾帶的那柄啼血刃,當初邪奄子在小蘭的幫助下擒住央宗,看此刀鋒利,做工又好,一時貪心便留在了自己身邊。其實這柄啼血刃也是被血煉過的,他拿了也發揮不出多少威力來,豈料自己還沒怎麽用,今日一來,卻物歸原主,還差些奉送一條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