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四化身(二)

這顆血珠轉眼就被老者鬼身所吞沒,不過轉瞬,方仲便發覺老者鬼身凝實了許多,隻是身上散發出一股紅光,連同他雙目都血紅一片,顯得有些猙獰。但鬼身凶戾不凶戾已不是方仲所在意的事了,見吞噬這血珠有效,方仲又一抖手,把先前拿到的兩顆血珠都放了出來,一顆是從太乙教弟子的身上搜出來的,另外一顆是在茅山庫房之中取得,且都比較大,越大便意味著所殺之人越多,凝聚的力量便越可觀。

方仲做這些事時也無人打擾,直到他把這老者鬼身再次收入葫蘆之中後,回頭一看,見持寶道人正領著一群人已站在遠處等候。持寶道人身後既有帶來的茅山弟子,也有原太乙教弟子,一個個目露畏懼之色的瞧著方仲。

持寶道人道:“方公子,這些太乙教弟子願意幡然悔悟轉投我茅山,貧道覺得與其把他們留下無人管束,必為禍鄉裏,不如好好管教一下。”

方仲道:“這些事道長自己做主即可,如今太乙教已算是完了,可要回去茅山?”

持寶道人道:“自然是要回去的,隻是這裏尚有許多雜事要處置,還需耗費些時候。不如我讓這裏的道人給方公子尋一個好好休息的地方,等貧道處置完了,再招呼方公子一起回去。”

方仲點頭道:“也好,把你們留下我也不放心。”

持寶道人點指兩個站在身後身穿太乙教弟子服飾的道人道:“你們兩個帶著方公子去歇息。”那兩個道人答應一聲,向方仲道:“左山上宮殿風景優雅,甚是清淨,可以移步歇息。”

方仲隨著那二道往左山的一座山峰而去,在山峰的半山腰上有一處還算雅致的小巧宮樓,從這裏可以看到下方的太乙仙闕和其餘八座山峰,的確是個不錯的所在,方仲就在這裏暫且坐了,支開那兩個道人,一心一意的去煉化那新收的化身。

持寶道人意氣風發,一朝夢想成為現實,他比誰都要高興,儼然把自己當作了眾道之首,在這太乙教留存之地忙得不亦樂乎,算計著有多少東西是要搬回茅山去的,有那拿不走的便索性付之一炬。這太乙教搜刮來的金銀有相當一部分其實是要上供華陽門的,如今都成了持寶道人的囊中之物。經過一番忙碌之後,持寶道人再次來尋方仲,說道:“事情已經處置的差不多了,貧道又留下幾個道人在這裏,吩咐他們若有那在外公幹而又返回的弟子,曉諭他們也投我茅山而來。其實貧道可不在乎那些在外傷天害理的太乙教弟子,而是他們手中或者還有方公子所要的血珠,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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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道長有心了。既然此地無事,這便回去吧。”

那太乙仙闕的主樓已燒成灰燼,尚有那不曾熄滅的煙火在瓦礫之中冒著青煙,在前方空地之上,經過持寶道人一番苦口婆心勸解,約莫收攏了四五十個太乙教弟子投誠,一個個背負著從太乙教中搜刮來的東西,成為了持寶道人的免費勞力。還有那一時搬不走卻又不是很貴重的東西,持寶道人都讓人堆放在一處地方,預備著等回去茅山之後,再派人來繼續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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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道人剛才還竊竊私語,見到方仲來了,一個個鴉雀無聲,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儼然把他當做了這茅山掌門,而持寶道人不過是一位大管家而已。方仲依舊用符法回茅山,這次人多一些,耗費法力也多,走得稍慢,等重新回到茅山道觀的天元殿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留守茅山的一眾道人聽說方仲和持寶道人已經回來了,而且大獲全勝,不但把原先被搶去的東西盡數奪回,還倒搬回了許多東西,紛紛湧出來觀瞧,自然也驚動了留在這裏的莫雩和羽音。二女同樣來到天元殿前,見方仲身後一大群的道人人人手中拿著東西,哪裏像是得勝凱旋,倒像是打家劫舍之後把贓物搬回家的模樣。

眾人在天元殿裏坐下,方仲把此去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不欲讓持寶道人和莫雩擔心,雖然說有華陽門弟子參與其中,但沒有說那太乙教的掌門其實便是嶽光祖指使的一具傀儡。

持寶道人對方仲的本事交口稱讚,說道:“貧道初時還有些擔心方公子雙拳難敵四手,誰知那一戰就把那些人殺破了膽,到如今都戰戰兢兢的。”

莫雩皺眉道:“方大哥殺了不少人麽,難怪我覺得你身上殺氣有些重?”

方仲道:“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些人欺軟怕硬,不給一些厲害瞧瞧是不會退卻的。隻有吃了苦頭,才會安穩許多。”

持寶道人道:“正是,如今大事已定,貧道甚是想念兩位師兄,可否通知一聲,讓普玄師兄和定觀師兄回來主持大局。我茅山這次奪回了許多的東西,又有那太乙教弟子願意改投本觀,擴建之勢在所難免,貧道分身乏術,正需要兩位師兄相助。”

“道長的意思是現在就讓普玄和定觀回茅山?”方仲沉吟道。普玄和定觀的本事都不大,加上一個賴皮張,這些人連太乙教都打不過,若是那嶽光祖存心搞鬼,沒有自己在這裏看著,茅山可以說是轉瞬即亡,而自己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留在這裏。

見方仲麵露遲疑之色,持寶道人道:“若我茅山能得壯大,以方公子和我等的交情,有什麽事隻需說一聲便是,定當為方公子效勞。”

方仲道:“非是我不想接兩位道長回來,而是怕他們自己也不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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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寶道人道:“這個無妨,貧道同樣也寫書信一封,找一個頭腦靈活的弟子帶過去,勸二位師兄盡快回來。且方公子所要之物,也非一時片刻就能得手,何不就在此地住下了。”

持寶道人後麵所言之意,隻有方仲才知,指的正是那血珠之物,此事不可言傳隻可意會,太乙教其餘的人還在外收集冤魂,若真是一心救人,該當即刻派人前去阻止,然而持寶道人卻沒有這麽做,不但他沒有這麽做,連方仲竟然也揣著明白裝糊塗,漠視此事的發生。因為此事的罪魁禍首在太乙教和華陽門,持寶道人和方仲便不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對。與自己無關的生命,在方仲的眼中已然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