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止於至岸(五)

這六字大明咒居然對央宗有克製之功,即便何盈自己也沒有料到,她能堅持下來純粹是一股意念支撐,憑真實本事絕不是央宗的對手。當當央宗一刀刀劃來時,她反而把生死置之度外,爆發出遠超平時的功力。

但是這份功力能夠讓何盈在央宗的前幾刀攻擊下不至丟命,想反敗為勝則毫無可能。

央宗冷哼一聲,出刀更是凶狠,轉眼何盈的六字大明咒全部施展結束,而央宗除了身法略有些遲緩外,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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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冼不可能坐視央宗殺了何盈,否則那將再無回環餘地,他奮起神勇持著驚虹劍向二者之間撲來,喝道:“央兒快住手!”

央宗霍然轉首,冷冷道:“別叫我央兒!”她紅裙下一腿飛出,向何盈踢去,同時揮刀砍向薑文冼。薑文冼吃驚之下橫刀胸前,紅色刀光一閃,當的一聲巨響,把薑文冼連人帶劍劈得摔飛了出去。若非驚虹劍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神劍,隻怕他連人帶劍都會被這犀利一刀砍殺。

何盈雙掌交叉,碰的一聲,擋在央宗踢來的一腿之上。那狂湧而來的力量,讓何盈手腕劇痛,身形同樣向後飛出,把站在不遠處的幾個蜀山弟子慘叫著撞飛,白色身影穿過人群,一下摔倒在地,在地上拖出一道深深痕跡。

何盈極其要強,在原地一個旋身,又站了起來,但雙手顫抖,已然沒有任何知覺,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熱血都在沸騰,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生死變化之間要忍受這種煎熬。

央宗一刀砍飛薑文冼,斜眼瞥見何盈又站了起來,惱恨地看了她一眼,伸手一彈,嗖嗖兩道黃光飛起,流星趕月般直奔遠處的何盈。

何盈無刀無劍,隻靠兩隻手掌絕對擋不住這兩顆奪命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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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何盈接劍!”隨著空中一聲輕冷之音響起,白衣女尼的手中又多了一柄長劍,劍身古樸,與她和陀佛上師交手時使用的並非一柄,而是當初那潮音使用的色空劍。她把劍往前一拋,色空劍立刻如入水中,轉眼消失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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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驚喜地看著出現在麵前的人影,她雖然知道有人會來救自己,當真出現時,還是喜極難抑,甚至覺得委屈。因為兩情相悅本無罪,若因此而送命,才真的是冤枉。

白衣女尼居然並未馬上過去幫助何盈,而是麵色平靜地看著二人爭鬥。或許她成竹在胸,覺得何盈可以支撐下去,擋得住央宗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也或者她托大的很,自信何盈不敵時,她也能在轉眼之間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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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身前一陣漣漪出現,色空劍在虛空之中閃現而出,何盈伸手抓住劍柄,往前一劍刺去,叮當兩聲急響,舍利子已打在了劍身之上。兩道黃光倒飛出去的同時,何盈再次被震得連連後退。

兩道黃光左右一分,從兩旁向何盈包抄而來,而在對麵,央宗腳尖一點,一道紅影帶著淩厲刀光,向何盈再次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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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麵包夾,何盈連色空劍都已抓不穩,還如何能夠抵擋?

何盈麵色慘白,她突然想起方仲,為何自己堅持了這麽久,他還不來?難道自己真要死在了這裏?

刀光漸近,何盈轉頭四望,居然沒有看到方仲的人影,她看到師父靜逸從遠處急飛而來,可惜離得太遠,相救已不可能;不遠處的離夫人和薑文冼都麵露不忍之色,可惜他們也無力阻止,許許多多的人露出的是驚駭和不解的神情,他們一定在想:為何這血嬰一來,就要殺一位慈航靜齋的女弟子?

何盈淡然一笑,誰說血嬰無情,那人一定是個大傻瓜。

紅色的刀光迎頭落下,何盈並不甘於就死,她再次舉劍,一圈劍光圍攏周身。當的一聲響,何盈劍光散亂,整個人都被這強力一刀劈得飛了出去,兩道黃光趁機急射而至,向著何盈胸口便打。

這已是一個死局,沒有人相助的何盈將死在央宗的手中。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一條人影突然就在何盈麵前現身,他背對著央宗,麵向著何盈,一伸手便把踉蹌著要摔倒的何盈抓住,用力一拉,已報在胸前。

急襲而來的舍利子當當兩聲打在人影的後背,卻並未綻放出血花,而是撞在一件堅硬無比的東西之上,被反彈而回。

那是一隻閃爍烏光的巨大劍匣,五柄寶劍並排插在其中。

何盈驚喜地看著出現在麵前的人影,她雖然知道有人會來救自己,當真出現時,還是喜極難抑,甚至覺得委屈。因為兩情相悅本無罪,若因此而送命,才真的是冤枉。

來者正是方仲,何盈一看到麵前的身影時便已確定是他。何盈目中含淚,雖然她拚了命的抵擋住央宗一連串的進擊,並不代表她不怕,並且十分堅強,那隻是不想在不該展露溫柔的人麵前顯露自己的怯弱,當有人可以依靠時,心中又何嚐不想溫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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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癡癡道:“方大哥。”她目光迷離,順著那堅挺的胸膛看去,想看一看此時方仲的眼神,是不是也會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如果也是如此,這樣的溫情足以淹沒她心中最後的一點矜持和顧慮。

一雙蒙上一層紅光的眼睛盯著何盈,那眼神看似在笑,但與溫情無關。目光似乎十分欣賞地看著何盈的麵龐,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眼神又從何盈的臉上挪移到胸口,抱住何盈的雙手甚至在她的胸脯之上抓了兩把。

“哈哈哈……”那笑聲肆無忌憚而又放浪不羈,“何姑娘你受驚了,有我在怎麽會舍得讓旁人來傷了你。”

何盈再次震驚地看著方仲,此時的方仲簡直和她所見過之人判若兩人。原來的方仲謙卑有禮,而如今的方仲滿臉邪氣,身上更是充斥著一股讓人不安的狂暴之氣。

何盈輕輕一掙,輕喝道:“放開我。”這已是她今日第二次說這句話了,第一次時含羞帶喜,第二次時驚懼惶恐。

方仲並未放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一些,他低下頭,破的一聲,已在何盈的臉上親了一口。

何盈隻覺一股莫名氣息充塞鼻息,身子一軟,再也不能自持,連色空劍都當啷一聲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