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明月心(二十)

普玄驚得寒毛直豎,隻道那杏花被酒毒死了,指著素伶道:“酒中真的有毒!?”

素伶站起身來,走到杏花麵前,把她抱起仰躺在牆壁之上,隻見她麵色微紅,胸口起伏,呼吸均勻,似已熟睡過去。素伶探頭門外看了看,見無人發現,這才重新掩上房門,笑著道:“這不是毒酒,我素伶已不下毒,但一些讓人昏睡的手段卻還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你……你……這是何意?”普玄強作鎮定道。

她坐在方仲麵前,好奇似的看了方仲幾眼,似在揣測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柔聲道:“方公子,卜夷前輩掛念你的安危,正自處打聽你的下落。”

“正是,不過見到你和兩位道長在一起,便知道長已尋著了你,隻是沒想到你又會來鑒花堂。”

方仲腦海之中驟然浮現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來,他如今的許多記憶混雜不堪,有些被塵封在記憶深處,而有些則依舊在腦海之中,便如他記得普玄和定觀一樣,方仲同樣也記得卜夷散人。因為這二者雖然對方仲有恩,但方仲並無虧欠,也無良心不安,自然不受心魔所礙。

普玄見眼前這位白衣女子不但認得方仲,連卜夷散人都十分熟悉,立刻明白是自己人,那麽她下藥迷暈那位杏花便一點都不意外了。普玄悄聲道:“姑娘如今是蜀山的人?”

素伶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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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玄喜道:“你既已入蜀山,又來鑒花堂做什麽?”

素伶道:“自然是有些事要做,妙夫人在時與我總算是有些交情,烈毒堂既然不在,我無處可去,來投鑒花堂,誰也不會懷疑。”她並未說所來何事,普玄便也沒問,隻要這位白衣女子不是來作對的便成。

普玄道:“原來如此,姑娘既然先來鑒花堂,可曾見過那小蘭麽?”

素伶道:“道長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如今的鑒花堂已分作兩派,一派自然是以小蘭為主,而另一派,則是一品堂其餘的幾大花魁聯手。**師在時,小蘭仗著他的威勢尚能壓得住人,如今的形勢卻不行了,故此這鑒花堂危機四伏,早晚血拚一場。方公子這個時候來,委實不巧,隻怕要卷入內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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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鑒花堂這種烏煙瘴氣之地,又有什麽好留戀的,她們要爭的頭破血流,就讓她們爭,隻別傷著小蘭便是,我見到她時自然會勸她離開。”

素伶道:“以方公子的本事,我相信你定能得償所願。等你們去見小蘭時,我也會趁機做我該做之事。這杏花雖然昏睡了過去,卻無性命之憂,就讓她在這裏好好睡一覺吧。”

“約有十二個時辰,小女子配的藥,就算她醒來,也不一定記得發生過的事,諸位盡管寬心便是。”

門外有人敲了敲門,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牡丹姐姐吩咐兩位道長和方公子出來,她已準備了轎夫送三位去萬花穀。”

素伶嬌滴滴道:“知道了,這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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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玄、定觀和方仲都站起身來,那桌案之上尚且放著糕點和酒水,既知鑒花堂並無要殺人的打算,普玄伸手便去拿了幾片酥餅放在口中大嚼起來。門被素伶拉開一條隻容一人通過的過道,普玄一邊吃著酥餅一邊走到房外,見玉門樓外已聚集起了許多人,大部分都是女子,也有七八個男的,女子自不必說,除了年紀幼小的看上去有些樸素,大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在花叢中相似。而那幾個男的便有些淒涼,雖然年紀未老,卻一個個麵色枯黃,瘦骨嶙峋,一見便知是酒色虧空之輩。這些年輕男子若是麵容豐潤之時,也不失為一個儀容有形之輩,但進了鑒花堂遲早會被掏幹身子,等玩得厭了僥幸不死,就打發下來做男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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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敲了敲門,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牡丹姐姐吩咐兩位道長和方公子出來,她已準備了轎夫送三位去萬花穀。”

幾個男子身旁放著三乘轎子,牡丹花向著普玄等人道:“三位既是稀客,又是貴客,請上轎。”

普玄笑道:“姑娘想得真是周道,貧道就受之不恭了。”他坐在第一乘轎子之上,方仲坐第二乘,定觀便做了第三乘,兩個男仆抬一乘轎子。三人之中定觀最輕,抬他一點都不吃力,但抬普玄和方仲的人可就有些吃苦了,普玄身形有些胖,大不了重幾十斤肥肉,兩個抬轎子的男子咬一咬牙也就忍了下來,偏偏方仲雖然不胖,但他身上的東西多,隻一副玄鐵劍匣便十分沉重,其中又插著五柄寶劍,所有的分量簡直比普玄和定觀二人叫起來都多。

那牡丹花吩咐道:“起轎。”三乘轎子抬起,在數十個鑒花堂女子的簇擁下,從玉門樓出發,順著開辟出來的一條山道,往裏麵的萬花穀而去。

抬方仲的兩個男仆原本就身子弱,剛開始還能勉力支撐,等抬著走了一半路程時便已滿頭大汗,雙腿打顫的再也支持不下去。其中一個叫喚道:“小的……小的不行了,再也抬不動這位爺。”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把壓在肩頭上的圓木轎杆放下。

一名鑒花堂女子罵道:“廢物,抬個轎子也抬不動,留你何用?”不待那男子分說,手起刀落,把此人砍殺在轎子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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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愕然道:“卜夷前輩?”

隨同轎子一旁伺候的還有兩個男子,見到此人被殺,其中一個忙跑過來頂替那死去之人的位置。另外一個原本也走不動路的男仆一見同伴被殺,嚇得再也不敢說話,牙關緊咬拚著命的硬撐,等走到萬花穀百花樓前時,三台轎子一落地,此人翻身栽倒,再無一點聲息。有人上前一探鼻息,說道:“死了。”

牡丹花道:“死了就扔林子裏去,讓那些年紀最小的去做,也好讓她們見識一下這些男子死時都是怎麽樣一副臭皮囊。”

百花樓之後便是花圃,花圃之後是花客樓、花間坊等地方,那裏都是些或買或拐而來的幼稚女孩,從小培養,等到了一定年紀便正式出道,成為鑒花堂弟子,這一傳統已持續了數百年。立刻便有幾個鑒花堂年長的女子直奔花圃樓,不久便帶出來四個小女孩兒,吩咐她們把屍首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