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五十一章 脫 衣

當初是武連風和他師弟陪著太乙教的人押定觀來尋他的兩位師兄,結果半路上偶遇普玄和方仲兩人,一場紛爭後,武連風把太乙教的人都殺之滅口,隻是當時普玄已逃,對此並不知道。普玄搖頭道:“誰欠你東西?有無借據,拿來我看。空口無憑,我還說你欠我十萬兩銀子呢,師弟你說是不是。”定觀點頭道:“說的正是,我做人證。”普玄道:“既有人證,那是賴無可賴了,銀子快快拿來。”把手一伸,反問武連風要十萬兩銀子。武連風冷笑道:“二位能夠團聚其實也是拜我之賜,不知感恩卻胡攪蠻纏的想賴賬不成。兩位道長就算不想加入太乙教,也不應該從太乙教偷東西。”普玄道:“太乙教我從未去過,就算我有隔空取物的本事,恐怕也不能隔個十萬八千裏去偷東西吧。”武連風道:“茅山並給了太乙,那麽茅山的東西自然就是太乙教的東西,你把茅山之物占為己有,與偷何異。”普玄怒道:“茅山何時並給了太乙?隻要我普玄不點頭,那就不算!”定觀附和道:“我也不曾點頭,加不能算。”

賈連誠忽道:“你二人不答應不要緊,隻要茅山掌門答應就行了。”定觀道:“我師兄長,茅山以他為尊,掌門之位是他的,師兄如今不同意,那就不能算。”賈連誠道:“誰說掌門是你師兄?五年之前茅山早已立了持寶道人為茅山宗掌門,是他答應並派之舉的,而且並派之後,位尊太乙教副教主之職。你和你師兄早已是太乙教門人了。”普玄不能置信的道:“持寶斷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你少來胡說八道。”茅山人丁不多,地位尊崇些的隻有四個師兄弟,真德早亡,剩下普玄、定觀、持寶三人,普玄和定觀流落外間,隻剩下四師弟持寶道人留守曲陽山,要說趁著二位師兄不,持寶被人逼迫之下真的做出什麽不道之事,也是極有可能。賈連誠笑道:“你也說空口無憑,誰都能瞎說,如今就讓你有憑有據,心服口服。”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向普玄和定觀一揚,說道:“這便是持寶道人親筆所寫書信,奉勸二位早識事務,聽命於太乙教呂真人門下,如若抗命不聽,不但投奔太乙教無望,即便是這茅山弟子的身份,持寶道人作為茅山宗掌門,也要將你二人開革出去,從此不再是茅山弟子。”普玄道:“你弄張破紙就說是師弟書信,我拿張黃紙還冒充是玉帝聖旨,你信是不信。”賈連誠道:“道長不信,不妨拿去一觀。”見普玄和定觀猶猶豫豫的不敢來拿,對武連風道:“你送過去。”武連風接了這封書信,便奔普玄而來。普玄叫道:“慢著,你且把信交到大祭酒手中。”實是怕那武連風借著送信之機靠近,然後一把擒了自己過去。武連風冷笑道:“道長真是精細人。”手持信件,走到馬武跟前,雙手遞過。馬武笑道:“老朽就做個中間人,看此事到底如何。”又拿此信轉交給普玄。普玄急忙展開觀看,一旁的定觀也湊過來觀瞧,驚道:“真的是師弟筆跡。”

普玄從頭至尾迅速看完,雙手顫抖,罵道:“糊塗啊糊塗。四師弟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至列位祖師偉業於何地。虧你我還處心積慮的振興我宗,一番心血都白費了。”定觀道:“四師弟真的入了太乙教!?我茅山……茅山……”賈連誠大聲道:“茅山已入太乙教了,這回二位可信了吧。”普玄用力一扯,把信撕成兩半,丟到地上,怒道:“他入太乙教是他之事,我還自是我,各行各路,兩不相幹。”賈連誠冷冷道:“你不奉茅山掌門之命!”普玄道:“我師弟能當掌門,我也能當掌門,憑什麽我要聽他的。”賈連誠道:“一派不可能有二主,你師弟是得了留守曲陽山眾多子弟的擁戴才坐上此位,而你是得了誰的擁戴呢,除了你二人還有誰?難道說靠個死無對證的遺命或信物,若真有,你說來我聽,拿來我看!”普玄心中一驚,想不到這賈連誠七彎八拐的,終於繞到重點之上了。普玄結語不言,定觀卻熬不住叫道:“大師兄臨終之時,就已托付給二師兄了,二師兄有……”普玄抬腿一腳,踢了定觀一下。定觀連忙住口不言。

普玄黯然道:“貧道寡恩德薄,原就是無份得承茅山掌門之位,給師弟做了也無不可。隻是要我加入太乙教卻是休想,貧道寧可被革出門也不去和太乙教等同流合汙。”賈連誠冷笑道:“既然如此,二位從今日始便不是茅山之人,當然也不是太乙教之人,自可隨意來去,我等不留難你。”普玄一咬牙,叫道:“好,我和師弟既不是茅山之人也不是太乙教之人,而你等也休想再管閑事。大祭酒此,當為我言作證。”馬武道:“既當了中間人,做做證人也無妨。”賈連誠道:“我等受托隻去管茅山和太乙教相關之事,與旁人無幹。二位破門而出,已是外人,已然不需我等多事,可以請便了。”普玄道:“你總算說了句公道話,既然你讓我們走,恭敬不如從命。”與定觀欲行。武連風忽道:“慢著,人走可以,東西留下。”普玄怒道:“說了不管,又來多事,你們的話簡直如同放屁。”武連風冷笑道:“你雖然不是茅山的人了,但身上穿的戴的,無一不是繼承自茅山之物。這些東西非你等所有,留下來讓我等帶回去,這才好向太乙教教主呂真人和持寶副教主回稟交差。”賈連誠道:“武師兄說的不錯,二位道長既已不再身屬茅山,那茅山之物自當留下。”普玄為難道:“這個……隻怕不妥吧。”賈連誠道:“句句理,何來不妥。”普玄道:“你這是非要我兩個好看了,能不能顧及一下我老哥兩個臉麵。”賈連誠成竹胸的道:“已是給足了臉了,你隻要留下東西,上哪裏任憑尊意。”

普玄歎一口氣道:“看來是逃不過去了,師弟,老哥帶你丟臉了。”定觀難過的道:“師兄真的要把東西留下來。”普玄道:“不留又能怎樣,逃也逃不得,隻有幹幹淨淨的才能放我等離去。”賈連誠喜道:“道長早一些想明此理豈非少廢許多唇舌。”普玄麵露難色道:“委實是尊駕的要求太苛刻了,還好這裏都是男人,就算是赤條條來赤條條走也無傷大雅。師弟,脫吧!”把背後包裹一鬆,開始脫衣解帶。定觀傻了眼道:“師兄這是何意?”普玄邊脫邊道:“這衣裳道袍都是茅山之物,別人非要拿去,你我有什麽辦法,隻好脫還給他。你看什麽,還不快脫!”定觀答應一聲,也開始寬衣解帶。天師道和華陽門總共數百人,全都直愣愣的看著普玄和定觀二人脫下道袍,褪去內衣,露出瘦骨伶仃的軀體。隻聽普玄道:“大祭酒,麻煩你贈送兩套隨便一些的衣裳,我兩個穿了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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