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第十八掌 青 龍

那具骸骨已從方仲房裏移出,擱在門口,眾人一眼就能看到.見到這骸骨的淒慘模樣,頓時議論紛紛。懸天真人一看那屍體穿著就知這是那清兒的,自己讓他偷偷摸摸來查看方仲屋內有無什麽要緊的東西,想不到數個時辰不見,已經是陰陽兩隔了,還弄成這幅模樣。懸天真人沉臉道:“何時發現的屍體?”

錢文義低聲道:“弟子從玉虛宮回來,發覺門戶虛掩,仔細一查,就發覺這人已死在此地了。”

“可知死了多久?”

錢文義道:“弟子摸其屍骨尚有餘溫,當是死了沒多久,或許不出一個時辰。”

懸天真人身後一名年輕弟子道:“既然死了沒多久,如何變成了這幅模樣?看上去猶如風幹了相似。”錢文義搖頭不答,圍觀的一個年長弟子見識頗多,說道:“這是精血消失之故,此人死前必然被什麽東西把渾身精血給吸幹了,這才弄成這樣。”

這話一出,一眾年輕弟子大嘩,“這是什麽邪法,豈不是魔道中人所為。”“對呀對呀,這人死在這裏,難道昆侖山上混進了魔道的人。”“不好了,有魔教弟子冒充我昆侖弟子,我們之中有內奸!”

懸天真人一聲冷哼,罵道:“吵什麽?事體不明就自亂陣腳,待查清楚此事再議論不遲。”此刻在圍觀的弟子之中,文字輩的有鄧文忠和蒼禎道人二人年長,那鄧文忠咳嗽一聲,躬身道:“掌教真人明鑒,這名弟子死的蹊蹺,依弟子所見,似乎是死於役鬼堂的役鬼之手。弟子早年與役鬼堂的人交過手,那些魔道妖人就時常以這種妖法害人,死狀與此類似。”一邊的蒼禎道人也點頭道:“的確如此,看這精血流失的樣子,應該是被役鬼給吸了,再返還給操持役鬼之人。隻是不是役鬼堂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懸天真人麵罩寒霜,往錢文義掃了一眼,問道:“錢師侄有何高見?”

錢文義搖頭道:“弟子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這屍體何來?更不知死的是誰.”懸天真人明知死的必然是那清兒,卻依舊讓一個弟子上去檢視一番,從屍體上摸出腰牌和一些私人之物。那進出玉虛宮的人非召不得入內,自然有證明人身的信物,那腰牌一摸出來,驗明真身,才知是懸天真人身旁隨侍的童子。

“這不是掌教真人身邊的清兒嗎,怎麽死在這裏?”“我還以為是哪一位師兄師弟呢,還好隻是一個童子。”“童子又怎樣,那也是玉虛宮的人,如今死在這裏,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鄧文忠道:“原來這是清兒屍骨,奇怪,誰會殺了他?”

錢文義道:“誰殺他固然好奇,隻是他卻死在這裏我也十分好奇。”

鄧文忠道:“的

確奇怪,這裏是錢師弟居所,清兒來做什麽?”

懸天真人急忙插口道:“清兒與人無仇,必然是撞破了什麽事,這才被人殺人滅口!本尊估計,殺他之人必然還在昆侖山上,不知想要圖謀什麽對我等不利的大事。錢師侄,既然屍體在這裏,也許是先殺然後移來此地,也許是清兒被引誘來此後再殺之,不管如何,此地是重要現場,或許有甚物證留下,說不得,要好生搜一搜!”

懸天真人既然如此說了,錢文義自無拒絕之理,於是懸天真人吩咐幾個弟子分別到各個房裏查看了一番,自己更是親自到方仲房裏走了一遭,看似隨心,實則有意,雖然礙於身份不可能亂翻東西,但在他指點下,與他自己動手並無兩樣。可惜的確是沒什麽奇怪的地方,至於那把魚骨劍,錢文義也解釋清楚,乃是從敵人手中繳獲而來,斷無隨意沒收的道理。

搜來查去,也沒有什麽眉目,眾人隻好作罷,懸天真人吩咐把清兒的屍體收斂,領著眾人返回玉虛宮。此事雖然暫時沒有個結果,但在眾多昆侖弟子的心中卻留下了一個陰影,誰都不知這內奸是怎麽混進來的,說不定那一天就要對同門動手。

錢文義待眾人走散之後,麵上陰晴不定,他已然知道這清兒必定又是奉了掌教真人的吩咐而來,卻不料把命給搭在了這裏。不說這清兒來幹什麽,誰殺了清兒這事就夠自己胡思亂想的。那方仲被押到後山去了,不可能是他動的手,可是不是他又能有誰呢?要說誰和魔教那些人有些瓜葛,隻怕還真是方仲有那麽一絲嫌疑,幸好他有不在此地的證明。錢文義心中疙瘩無法解開,唯有歎息一聲,心道等方仲回來再問一問他,也許能找出什麽破綻來。

後山

雪花飛舞

兩條人影屹立在風雪之中

其中一個年老的聲音沉聲道:“昆侖山是為龍脈之首,昆侖劍法,自然以龍象為尊,是以最高劍訣取意為神龍傲劍,要想學會這等劍法,就要先學龍形,再學雲雨,然後才能更進一步,借雲雨之勢一飛升天,化為神龍。”

那人把話說完,單手捏個劍訣,一聲低喝,頓時一股無邊氣勢洶湧飛漲,那些飛舞的雪花被這氣勢一卷,紛紛圍繞著人影盤旋,那風雪越滾越大,越轉越烈!在風急雪烈之中,那人手上劍訣一放,一股青色劍芒飛出,轉瞬就把整個身形都遮蓋住了,就在這漫天飛雪之中,就聽一聲清脆龍吟之聲發出,那青蒙蒙劍氣從四周盤旋的飛雪之中驀然探出一個威武之極的青龍龍首!

龍首甫一出現,便張牙舞爪、破風碎雪,猶如蒼龍出世,直往高空撞去,那一刻,天地之間似乎隻有這一種生靈在傲視蒼穹,所有的烈烈風雪都是在為它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