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五十九章 三門齊聚

郭瑞點頭哈腰道:“當然可以,陰陽術又不是什麽不傳之秘,隻要仁兄願學,在下願傾囊相授。這大陰陽術需上觀天文、下觀地理,運用五行八卦,布置成形,然後才能貫通天地之氣。仁兄雖然修為比我高,可是這東西隻在察形觀色,真氣雄厚也無用,道理雖然淺薄,學起來也頗為功夫,隻怕一時半會不容易學。”

方仲道:“無妨,便是此樓如何布置的你告之我,便可以了。”

郭瑞道:“如此便簡單些,此樓這個陣勢先是八方定位,按乾、坤、艮、兌、坎、離、震、巽定好之後,再在其中堪輿龍、砂、穴、水、向五種變化,每一卦對應這五種變化,共是四十種,俗稱八方定位五宅分境之術。陣勢越是廣大,所囊括的天地元氣越多。不過氣分陰陽,有陽必然有陰,我等修行之士隻需陽氣,那陰氣無益便需把它泄掉,故此必然有一個穴位是儲藏陰氣的,俗稱點陰穴,生人莫入。仁兄隻想學此術,在下可畫一圖行,把其中變化分列明白,自然就通俗易懂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方仲喜道:“如此就有勞郭兄。”

陸文甫早就在一旁不耐煩了,沉聲道:“方仲,今日便是你與三門入無量山的時候,卻浪費時間在這裏學什麽狗屁小道,莫非你也覺得修道艱難,想學他一般入俗世之中去嗎?”那郭瑞搖頭晃腦道:“不急不急,隻需兩三個時辰,在下便把此術傳給方兄。”陸文甫怒道:“一時三刻本座也等不及,戚長老,你這個俗家弟子原來是個慢性子,口幹掘井、臨淵結繩,難怪修道無成。”

王屋山的戚長老笑道:“這郭瑞本性如此,急也急不來,故此他要下山,師門也不阻攔。既然陸兄嫌他麻煩,不如就讓他與方仲同行,反正他把此樓修建完畢留下來也沒麽大用,這就讓他回老家去吧。”

郭瑞聽了戚長老之言,目中含淚,說道:“在下師門學藝二十載,一朝離別,甚是不舍,還需向虛月掌門叩謝師恩,然後再向師伯師叔們拜謝教誨之情,最後向同門師兄弟敘舊一場灑淚作別,這才對得起師門多年的教導之恩,要不然旁人定會說我是個薄情寡義、不念舊情、知恩不報……”

戚長老與陸文甫的眉毛早就跳個不已,聽那郭瑞嘮嘮叨叨說個沒完,無不胸悶氣急,等他把那一通話說完,戚長老迫不及待道:“你那一番感激之情我已知了,必然幫你轉達同門,這就與方仲去吧,日後有暇,也不用回山來了,免得牽動了舊日之情更是難舍。走吧走吧。”

方仲向二人告辭,郭瑞倒也是個性情中人,知道這一別,恐怕再無機會見王屋山同道,落了一通淚後,與方仲一起到前門,準備著離開此地。方仲與三門是入無量山,而郭瑞是回老家原籍,故此並不同道,趁著等候三門的閑暇,郭瑞向方仲講解這陰陽術方法。此術不同於修真養氣耗費時間,隻要明了訣竅便掌握的極快,郭瑞旁的不行,對此倒是有獨到見解,在地上畫本圖形,轉眼間就把這八方定位五宅分境之術講解明白,怕方仲不懂,又送給方仲一本自己手寫的陰陽術十二方略,這其中列舉了天、地、人、畜、陰、陽等等如何趨吉避凶聚氣之法。

郭瑞又向王屋山方向大拜三通,這才與方仲分手,離開無量山。他這一走,從此這世上便多了一個方術旁門——風水術士。這郭瑞日後娶妻生子,把陰陽術傳給子侄,郭氏一門也是開枝散葉、人才迭出,最出名者乃是郭璞,他受方仲的鬼道與陰陽術結合的啟發,把祖上郭瑞的十二方略又加入了鬼、佛、化、空四方略,共成十六字風水要訣,流行於世,成為俗世之中的風水鼻祖!

不表郭瑞日後之事,方仲收了那陰陽術十二方略之後,便到寄養坐騎的廊下牽了猙獰獸,等候三門的到來。

眼瞧著日上三竿,大門處人影閃動,那鄭元紅穿戴整齊,腰懸寶劍,騎著白角犀牛,率領著門下弟子蜂擁而出。這一次是傾巢而動,所有的家底全在這了,除了他自己騎著一頭大犀牛外,身後一襲藍衣的小蘭也跨坐在一匹十分神駿的白馬之上,看到方仲就在前麵,忙加鞭往前奔來,誰知那馬挨了幾鞭子不停的撂蹄子,就是不往方仲那裏靠,氣得小蘭罵道:“這畜生怎麽不聽話,倔的很,鄭門主還是給小蘭換一匹的好。”鄭元洪哈哈笑道:“那馬不曾坐下來已經不錯了,你道他的坐騎是平凡貨色嗎,若非有些靈氣的,被他那畜生一衝便嚇得走不得路。小蘭姑娘還是歇一歇吧,把馬打壞了沒東西駝你。”把話說完,自己雙腿一夾,那犀牛往方仲而來。鄭元洪道:“方小友來得好早,本想派個弟子去通知你一聲,沒想到回來報說你已經走了,便急急忙忙率領著門人弟子來了,那江觀主和老侯即刻就到。”

方仲道:“不急,我也是因為一些意外之事早到了片刻,並未與三位說一聲。”二人閑聊了幾句,那白石山的門人弟子和小蘭因為坐騎之故,都離著一段距離。大門首看守駐地的各派弟子早已有人回去報信,玄春子自重身份,沒有親自出來送行,王屋山與羅浮山倒是派了兩個有些身份地位的弟子出來,說了幾句勉勵之類的話,同時把一麵令旗交給了鄭元洪,說道這麵令旗便是聯係兩方人馬的信號,若遇危險,便把此旗祭起,自有人馬前來接應。

鄭元洪珍而重之的把令旗收起,畢竟此旗乃是性命所係,若是不靈,那這一群人就真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時候能不能跑出來就是兩說了。小蘭隻是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又轉首望著無量山,玉手輕輕撫摸著腕上那早已無聲無息的鈴鐺。

“這兩個老家夥這時候才來,活了這麽大一把年紀,反不如歲數小的不怕死,也不怕丟人!”鄭元洪罵罵咧咧,終於看到玉笥觀、清嶼島兩門的人出現在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