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洛水大戰(五)

六個役鬼放出來之後,那崤山大鬼便直奔方仲而來,他也看清了此人對他的手下人威脅太大,那雷咒簡直便是役鬼的克星,隻有先一步殺了方仲,此戰才有轉機,餘者都不放在眼內。方仲騎著猙獰獸來去如風,他追之不上,卻把六個役鬼亂放,手中大砍刀胡劈,喝道:“不中用的東西,還不起來去殺!”周圍幾個役鬼堂弟子本已跪倒投降,被他一通亂殺,全都屍橫就地。旁邊幾個沒被傷到的驚嚇之餘紛紛站起來逃命。這邊一亂,遠一些的人還以為這些道家子弟和他們一般,連降者亦不放過,正在大肆屠戮,與其跪下求死,不如放手一搏,頓時便有人重新操兵刃反抗。

那崤山大鬼不分青紅皂白正在大殺之際,方仲早已來到左近,提劍劈去,喝道:“還不住手!”那大鬼冷笑道:“老子正要引你來,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他一刀隔開襲來劍光,往前一指,圍繞周身的六個役鬼往前齊撲,如梅花狀一般把方仲圍在當中。每一個役鬼都間隔著數丈,徐徐轉動不停。方仲數張符紙在手,見役鬼並沒有撲擊而上,展開劍法與那崤山大鬼打在一處。那大鬼的刀沉穩有力,比之方仲力大的多,但是方仲所騎猙獰獸實在太快,往往一刀前劈,方仲已轉至身後,等刀劈回來時,方仲又在左側。方仲的劍法精妙非常,把那大鬼殺出一身臭汗。那崤山大鬼頓時急了,見方仲又已轉至右側,喝道:“役鬼現身!”在外布置的六個役鬼中的一個忽然消失,就在猙獰獸的腳下陰風翻滾,突地冒出,兩條瘦骨嶙峋的手臂徑抓方仲雙足。

猙獰獸十分靈慧,察覺不對,往旁邊一跳,那冒出的役鬼抓了空,便要縮回地下。方仲手掌開處,火光一閃,一道雷咒打出。那役鬼一聲慘叫,雖然沒有消散,但原本宛如實質的身影一下變得暗淡了許多。那崤山大鬼怒道:“好小子,敢傷我的寶貝。”卻從身邊拿出一個葫蘆所做的鬼塚,抓在手中用力一捏,那葫蘆噗的破碎開來,裏麵的役鬼尚未現身便因鬼塚被毀而化為無數鬼氣四散。

方仲心道此人怎麽拿自己的役鬼出氣,這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起,正在疑惑之時,那周圍的六個役鬼同時往當中疾衝,在鬼氣消散之前聚到一處,鬼手相抵,張嘴大口吮吸鬼氣,不過轉瞬便把那鬼氣吸取一空。六個鬼影一分,又是一個梅花樣的陣勢圍住方仲。原本被方仲打傷的役鬼居然已經完好如初。

那崤山大鬼麵色猙獰,舞刀殺來,同時左右各有一個役鬼張口噴吐鬼霧,而在方仲四周,四個役鬼同時出現,一起施展鬼毒之相,一片毒氣環繞,便要把方仲淹沒其中。方仲連續數張符紙出手,一個五雷正法已蓄勢待發,隻是那役鬼四處而來,隻能攻其一麵。一聲巨響,雷光閃處,正前方的一隻役鬼被打穿一個大洞,崤山大鬼見到雷光閃耀便知不妙,忙把左右那兩個一男一女的陰魂擋在身前,數聲鬼嚎之聲發出,方仲一道五雷正法連打三個役鬼。那崤山大鬼不待雷聲止歇,把身一縱,舉大刀高高劈下,他本就力猛刀沉,這一下更是威力無比。方仲尚在另三個役鬼的包圍之中,鬼霧彌漫,脫身不得,看似隻有硬接此一刀。那崤山大鬼往常殺人,能夠動用此連擊之術極少,今日也就是看方仲不簡單,這才豁了血本的要把他劈於刀下。

一刀落下,劃破虛空,白光隻沒入地。那崤山大鬼已一頭紮入方仲所在之處,隻是此處空空如也,方仲已詭異消失。那大鬼倒也不簡單,知是用遁術逃走,雖然不知這小子為何有如此迅速的遁術。他又從身上取了一個鬼塚隨手捏破,那裏麵的鬼氣飄出,六個役鬼同時往他那裏一靠,如移形換影一般旋轉相吸,眨眼便把那四溢的鬼氣吸取一空。那三個役鬼傷的過重,一時不能還原,又打破一個鬼塚之後這才恢複如此。

原來他的這一套本事是他自創的同氣連枝之術,雖然單個役鬼不厲害,但在此法操縱之下,六個役鬼可以互相協助,哪一個受傷,便由另外幾個未受傷的同時輸送鬼氣救濟,如此這般反複循環,先立於不敗之地。他之所以把所殺之人做成役鬼,其實並非如司空諒所說的好殺成性,殺人取樂,而是最關鍵之處,便是需要其他役鬼的鬼氣補充。那些壺壺罐罐的鬼塚都不過是備用消耗之物,隻要這六個主要役鬼無事,就算殺掉再多的其他役鬼,他都不會心痛半點。

六個役鬼在周身浮動,那崤山大鬼怒目瞪著從不遠處現身而出的方仲。此刻在他四周已跑的一個人都不剩下,放眼所及都是些道門子弟。方仲喝道:“閣下已經輸了,還不束手就擒。”那崤山大鬼怒道:“要我束手,就先破我的道術,否則我定然卷土重來,殺光了你們這群偽道之士。哼哼,最好一個個都做成鬼塚,當比那些平頭百姓好用的多。”方仲道:“在下已見過你兩次施展這種鬼道之術,你那役鬼吸取陰寒鬼氣為生,隻怕破起來也不難。”那崤山大鬼道:“那就破來試試,破不得時,一發把命給我!”

方仲沉思片刻,駕著猙獰獸往前幾步,從腰間摸出八麵小旗往空中一拋,又把五麵銅鏡取出,卻隻祭出了四麵,這幾樣東西在空中一閃即逝,不知落到了何處。方仲道:“且讓我試試看是否有用。”那崤山大鬼獰笑道:“現在才想應對之法,臨時抱佛腳,有難才燒香,不嫌太晚麽!”方仲道:“晚與不晚,試過了這才知道。”一邊說話,一邊把剩下的一麵銅鏡悄悄貼在了葫蘆底。

那崤山大鬼也不知方仲要搞什麽玄虛,但定然對自己不利,眼見他又是祭旗又是祭鏡,定然是想擺一個厲害的陣勢對付自己,與其慢吞吞等他布完,何不大殺一場,衝出重圍與另外三個兄弟團聚,再來討回這場子。想到這裏,大吼一聲便即殺來。方仲布置完一切,這才袖中連飛,早已寫就的符紙一張張飛出,掌心火催發,轉眼就打了七八道雷擊咒。這些都是極普通的符咒,威力雖然不大,但勝在量多,速度又快,還不損方仲絲毫真氣,而且方仲隻打衝在最前麵的兩個役鬼,那役鬼如何能受得了,不過轉瞬便鬼嚎連連,身形虛弱。那崤山大鬼一看不對,忙把最前的兩個叫了回來,讓後兩個繼續去撲方仲,同時從腰間又拽下一個鬼塚,用力捏破。

鬼氣四散,那受傷的兩個役鬼剛想吮吸,卻見那鬼氣忽然如被人操縱一般都往同一處飄去。崤山大鬼從未見過這種怪事,大驚道:“怎麽了?”仔細一看,那鬼氣如江河如海,浩浩****的都朝方仲而去。而在方仲腰間,一隻葫蘆口打開,無數鬼氣盡數被其吸去。

方仲繞著崤山大鬼轉圈,一邊發符打傷役鬼,一邊收取他不停掐破鬼塚用來補充的鬼氣,可憐那崤山大鬼為人做嫁衣裳,十來個鬼塚掐破,自己的六個役鬼早已黯淡不已,吸取的鬼氣十不到一,餘者盡都讓方仲吸了去。

崤山大鬼雙目盡赤,怒喝道:“你這是什麽鬼法?什麽鬼法?”自思今日跟頭必栽,那六個役鬼也不想要了,轉生便想逃走。他縱身飛躍,人在半空,側麵卻呼嘯著打來數塊飛石,躲閃不及,把手中大砍刀打落,連臉上都中了一塊,差些把麵孔打爛。這一下傷的狠了,那崤山大鬼爬起來,眼前金星亂舞,路也走不穩。還未看清是怎麽回事,又一側閃過一個道人,頭頂八卦鏡,手中一口明晃晃寶劍,輕輕一劃。崤山大鬼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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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部小說

這部小說寫到現在已經一百多萬字了,很多人覺得奇怪:沒簽你寫個什麽勁啊?這不是浪費時間!其實這部小說如今已無關簽*約本身了,更多的是自己一點理想與心願。剛開始下筆時我是很認真的創作本書,而且一寫二十多萬字,在完成了三卷之後才申請簽*約。人家跟我說三百個收藏是敲門磚,我是等到累積到這個數時才申請的。可惜結果很無情,直接被無視了,這對我打擊很大,於是便懈怠了起來。很多人抱怨其中一段內容筆力退步,變化很大,正是被這個結果給影響了,甚至想到了放棄。

放棄一本書真的很容易,偏偏還有很多的讀者朋友在關注此書,這就讓我欲罷不能了,為了完成一個交待,有時想好好寫下去,有時又想草草了結算了,這種心情糾結下又怎麽能寫出好飄天文學、逐*浪等編輯紛紛投來橄欖枝,我也都一律無視,始終蹲在起點守著這一片屬於自己的寂寞荒地,既不打廣告也不找朋友幫忙。直到寫到邀月堂一段故事時我太監了一年,一年後百無聊賴之時偶爾一看自己的小說,竟然發覺收藏不減反增,這種反常現象真的是讓我心中慚愧不已,我跟我說:我還是個男人,我不能沒有下麵!於是又提起了筆。對本書最不滿意的就是當中一段心情差時所寫的小說情節,有時候想把那一段重新(四至七卷)修改一番,怕改動太大,給原本的讀者造成不適便沒有動手,但是遲早有一天會改的,不過大致情節不會變,因為提綱早就確立,修改的也隻是語言心境以及打鬥的描寫。

重新開始寫書的感覺真的很不同,因為他已無關利益了,純粹是為了創作,有人稱讚也好有人辱罵也好,還不是因為看了此書才下的中肯結論。這就很好,我已十分感激,謝謝看了我的書並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