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引人矚目

這一連串的變化極快,不但三苗之人偷襲來得快,方仲出手也是迅如疾電,不但祭出飛岩劍救了鄭元洪一命,同時一個掌心雷劈在那人身上。方仲的掌心雷如今非同小可,就算招架住了尚且感到手酥腳麻,何況正好打在胸口,當時便穩不住身形的掉落下來。猙獰獸與他交錯而過,方仲惱他傷了鄭元洪,拔出另一柄魚骨劍隨手帶過,無有不中。還好方仲手下留情,沒有痛下殺手,隻是教訓了他一番。

那人中劍落地,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劍傷加雷傷,一時爬不起來。鄭元洪就躺在他身旁,相比之下,反倒是鄭元洪傷得更輕些。鄭元洪一骨碌翻身坐起,左肩雖然中了一刀,連同一隻手也使不上力,但右手卻還靈活,眼見有便宜可賺,罵道:“敢傷你道爺!”揮起右拳打去。那人跌得頭暈腦脹,正自仰頭掙紮,這一拳正好打在腮幫子上,啪的一聲響,嘴中飛出兩顆帶血的牙齒。鄭元洪又一拳打去,打在那人麵門上,頓時鼻血長流,一發變得狼狽了。鄭元洪大喜,這等痛打落水狗的勾當,就算再來十次也不嫌多,當下連連揮拳,發泄心中怒氣。

三苗頭領的另二人齊聲大喝,一同縱身來救。方仲騎著猙獰獸奔到鄭元洪身邊,叫道:“別打了,快回去!”把鄭元洪拽起,往那犀牛背上拋去。鄭元洪一落到自己的牛背上,罵道:“便宜了那王八蛋,不然定要他破相,連他祖宗都不認得。”雖然說得凶狠,但見對方又有二人氣勢洶洶而來,實在沒信心再撐下去,一催白角犀牛,往侯鑫等人奔去。方仲在他身後慢了少許,防那兩個三苗頭領緊追不放。

那兩個頭領見方仲並未取兄弟性命,先自鬆了一口氣,奔到那受傷之人身旁扶他起來。但見此人被鄭元洪連毆了幾拳,臉都腫了,雙眼眯縫,口鼻流血,說不出的狼狽。那三苗頭領姓乞,大哥乞開,二弟乞烈,飛身出來想取鄭元洪性命的是老三乞梟。兩個做大哥的見小弟被打得像豬頭一般,無不大怒,想找鄭元洪報仇,可惜對方見機不妙溜回本陣去了,隻有方仲還落在後頭。尋根究底,還是方仲不好,如果不是他出來救人,自己的小弟已然得手了,又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二人相對一瞥,對那乞梟道:“看做哥哥的為你報仇!”同時拔刀喝道:“還沒打完就想跑麽?”一同往方仲殺去。

方仲早就留意著二人,眼見他們一副不肯幹休的模樣,不想和他過多糾纏,反正鄭元洪也救了,打也打過了,嶽光祖那裏足可交差,何必還要冒死拚鬥下去。方仲隨手祭起三張符紙,其中兩張化為雷咒分打二人,另一張卻是施展了遁術,把他連同猙獰獸一起遁入了無形。

乞開與乞烈二人被兩道雷咒一擋,等得聲消雷滅,再想尋方仲時,卻見對方身影模糊,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方仲略施小法擺脫二人糾纏,回到侯鑫等人旁邊,這才噗的一聲解了地遁之術,重新現出身影。那三苗兩個頭領見方仲遁了回去,一腔怒火無處施放,破口大罵,想邀方仲出來打過。

當方仲出手傷了乞梟,蚩渾已然從轎子之上站了起來,等得方仲又打兩個雷咒借機遁走時,蚩渾一拍大腿,罵道:“原來是這小子,正愁尋他不到,卻躲在這裏。”

一旁的化鬼王皺眉道:“你認識?”

蚩渾恨恨道:“化堂主不知道,我上次回九黎邀集舊部時,被兩個人壞我好事,還搶了兩塊祖傳銅符去。那二人一男

一女,也不知是什麽來路,連法王子靈陽都未能把他們留下。”

化鬼王道:“哦,連靈陽都不能留下的話,倒也有些本事。不過恐怕非是那小子本事高明,定是另一個女子手段了得。”

蚩渾道:“化堂主這回卻猜錯了,那女子是個極漂亮的姑娘,雖然有些手段,畢竟修為不深。據靈陽回來與我說,是栽在了那小子的手裏。”

化鬼王眉毛一揚,奇道:“這倒怪了,數年不見,那小子進境有這麽快?”

蚩渾愕然道:“化堂主也認識那小子麽?”

化鬼王冷笑道:“見過一麵,螻蟻一般的人物,若不是妙夫人與我爭,早被本堂主砍了腦袋。”

蚩渾道:“那小子在化堂主眼中自然是不值一提的,想來那靈陽一時失手,便誇說旁人本事大,好顯得自己非是無能之輩,虧得我一直以為他既然是大法師高徒,本事一定十分了不得,原來不過如此。”

化鬼王搖頭道:“以他的身份需要說假話麽?既然他一口咬定是那小子搞的鬼,就定然有其道理。雖然現在不知,隻要打過幾場,便知那靈陽有無撒謊。”

蚩渾點頭道:“正是,我還想找那小子討要銅符呢,就怕他不敢應戰,縮回城去。”

城頭之上,嶽光祖把方才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方仲雖然隻是瞬間出手,但當看到符紙祭起,雷光閃動,居然不自禁的手中一抖,濺出數滴酒來。嶽光祖回頭道:“有誰知此人是誰?”用手遙遙一指方仲。賈連誠就在嶽光祖身後,忙上前一步道:“啟稟掌門,那人便是昆侖玉虛宮弟子方仲,弟子與他見過幾次。”

嶽光祖聽得說是玉虛宮弟子,向一旁的衛道子道:“衛道友,他是你昆侖弟子,怎麽與那幾人在一起。”

衛道子與方仲不熟,但也知他是玉虛宮近年新收的弟子,拜錢文義為師,雖然不知掌教真人為何選中此人,想來必然有他的道理。衛道子道:“嶽真人垂詢之事,貧道不是很清楚,隻知我等來時那方仲已在此處。見有錢師弟就在城上,不妨叫他過來一問。”著人去請錢文義。

錢文義一臉憂色的到了嶽光祖身前,施禮道:“嶽真人相請,不知想問何事?”

嶽光祖笑道:“錢道友,那方仲可是你的弟子?”

錢文義正為此事擔心,當鄭元洪領人出去時,他並未注意到方仲也在裏麵,等得看到他救人,這才發覺方仲竟然到了戰陣之上。錢文義對方仲的真實修為根本就不清楚,一來他不傳本事,二來也見不到方仲與人比試,還以為除了同門切磋時學得一點劍法外,唯一可取之處便是會一點符法。在他心中,方仲這一點本事遠遠不足以人前顯勝、揚名立萬。

錢文義道:“正是劣徒,他居然不聽我吩咐,擅自出城,實在有違教誨,我這便叫他回來。”

嶽光祖忙道:“不急,他敢出去,自然有所依仗。錢道友,本座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昆侖符道似乎早已衰微,為何方才我看到那方仲所使,便是那符籙之術。難道說你劍道之中也有此術相傳?”

錢文義道:“那倒不是,方仲入門之前曾與茅山兩個道士學過符法,故此會一些符籙之術。說起來,那茅山符法早先也是從我昆侖學了去的,故此上也算是昆侖所傳。”

嶽光祖麵上喜色一閃而過,點頭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