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豎子成名(三)

當乞開殺過來時,方仲早已看見,依然有條不紊的把符法施展完畢,直到這一刀劈過來時,才把祭才出星雷千裂的寶劍招架,刀劍相擊,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那乞開手中巨震,為方仲的勁力之強吃了一驚。但隨即便把刀勢展開,瞬間又連劈七刀,從頂門開始,一路往下,刀光霍霍,把方仲死死壓住。

叮叮當當的相擊之聲直打到乞開落地。

若是乞開三兄弟同上,每人都顧一路,上中下同時出手,這樣一連串急襲,固然會讓方仲手忙腳亂,無法抵擋時隻能跑路,但若隻是乞開一人,方仲的昆侖劍法展開,卻並不輸於對方。乞開七刀砍完,見方仲守得風雨不透,便知隻憑自身本事恐怕拿不下這小子,還是回去與那玄甲氏的宗旺聯手,一攻一守,方有取勝指望。那第七刀砍完,乞開腳跟一抬,奔著猙獰獸的頭顱便是一腳,隨即轉身想往宗旺處奔去。

乞開不知那是隻什麽野獸,這一腳沒踢到猙獰獸卻惹惱了它的性子,它把頭一偏,低吼一聲,迅捷無倫的張口咬去,白影一晃,噗的一聲,乞開的小腿上早著。

乞開發覺腿上劇痛時,想把腳收回來時已然來不及。他啊的一聲大叫,怒氣衝衝,揮刀便砍猙獰獸,卻被方仲舉劍一隔,喝道:“不許傷它!”乞開單腳站立,哪裏顧得許多,罵道:“小畜生,敢傷我,要你好看!”話音剛落,猙獰獸把頭顱一晃,那力道極猛,頓時便把乞開拽了個趔趄。乞開大驚失色,顧不得腿上劇痛,從腰間皮囊掏出幾樣毒物,都是些蜈蚣、蠍子等毒蟲,甩手往方仲和猙獰獸滿頭滿臉的丟去。方仲舞動劍光,把這幾樣東西切成粉碎,沒一個能夠近身的,又一個掌心火把這些零碎燒成焦炭。

乞開一招失手,滿盤皆輸,腳被猙獰獸給咬住了不放,本事去了大半,惶急之下,向那玄甲氏的宗旺叫道:“宗兄快來幫忙!”卻見宗旺雖然從雷光之中露出身形,但卻拿著雙錘,整個人癡癡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如傻了一般。

方仲甩手一張符紙飛出,說道:“且試試這畫地為牢的符法好不好使!”乞開隻道方仲又要放雷咒,豈知卻想錯了,那符紙飛來,往他的腳下一落,隨即火光一閃,符法呈現。乞開腳下的土地突然一裂,出現一個大大的黑洞,如同張開大口的怪獸,等著擇物而噬。猙獰獸的嘴一張,乞開身子下落,被那黑洞一口吞沒,整個人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仲麵上喜色一閃,暗中鬆了口氣。剛才那符咒乃是地字訣中的畫地為牢術,不過是把遁地之術稍加更改,把人遁入地遁之中,但與遁地又有不同,法術隻局限於丈許方圓,使人如墜陷阱,無法脫身。法力高深之士固然可以破符而出,但乞開卻還沒有這等本事,被方仲小試牛刀,做了這地牢中的囚徒。方仲原本覺得此術不是很中用,本事大的人困不住,本事小的人不需要,還不如把對方直接拉入遁地之中來得幹脆,唯一不同的便是一個可以來去自如,一個卻被禁錮在一地無法走動。方仲見困住了乞開,又把指尖一彈,一點火光往遠處的宗旺打去,哧的一聲燒在他身上。那點火光自然不足以對宗旺有什麽傷害,但他那壯實的身子卻微微晃了晃,隨後撲通一聲栽倒。

此人竟然在方仲的星雷千裂之下已然暈去。

蚩渾又驚又怒,喝道:“還有誰願去把那小子的頭割了?”

身後都是一些九黎的小嘍囉,人人麵露懼色,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那些九黎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祝羋不是對手,宗旺不是對手,連乞開都不知上哪裏去了,若還不知死的上去挑戰,無異於自取其辱。蚩渾罵道:“

沒用的東西,難道還要本大王親自出手。”心道若是自己出去較量一番的話,那小子的手段層出不窮,萬一在眾目睽睽之下贏不了,那可是英名盡去。勝了那小子毫無光彩可言,敗了卻是奇恥大辱,這等虧本的買賣實在不好做。

方仲見無人下場,大聲道:“如閣下所願,我打也打過了,可否就此罷手,把人放了?”

蚩渾道:“好小子,有些手段,我蚩渾小瞧了你。你叫什麽名字?”

方仲本欲不想彰顯姓名,但想事無不可對人言,已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動手,想瞞也瞞不住,便道:“在下方仲。”

“方仲?沒聽說過,但今日之後你也不算是無名之輩了。好吧,你把那上次奪去的兩塊銅符交還於我,這瑤鷹王便給你。”蚩渾踢了踢腳下血泊中的瑤鷹王。

方仲搖頭道:“那不行,銅符可不都在我身邊,就算我答應了你,也要瞧別人給是不給。”

蚩渾一聽便知那銅符定然是被那女子取去了,當初也是何盈搶奪的銅符,對於方仲此言倒是不用懷疑,他失去了兩塊銅符,就算隻取一塊也是無用。蚩渾道:“你沒東西跟我換,就想白拿大活人一個,也無這般容易的事。”

方仲指了指身後地下,說道:“我若是也拿一個大活人與你換,你答不答應?”

蚩渾身旁的乞烈、乞梟二人忙道:“大哥失蹤,莫非已被這小子擒去。若是這樣,大王不可不救。”蚩渾點了點頭,心想若要坐穩馭獸堂堂主的位置,重拉一幫子人馬,沒有幾個忠心點的手下可不行。三苗是最先忠於自己的人,不能輕易放棄,免得讓旁人寒心。蚩渾對二兄弟道:“這瑤鷹王已然是廢物一個,若能換乞開兄弟回來,倒也不虧。”

蚩渾對方仲道:“那乞開人呢?為何突然就不見了?”

方仲道:“他落入我的禁術之中,暫時被封了起來,你要見他不難,我隨時都可以放他出來。”

蚩渾道:“我要先看到他才放心,若無損傷,這便與你交換。”

那畫地為牢之術要解也十分簡單,符法支持不了多久,乞開自然就會顯現出來,方仲甚至直接可以拿天龍都功印把地遁之術給破了。但這樣一來,乞開一脫束縛便即反抗,免不了又要多費一番手腳。故此方仲直接伸出一指,在額頭畫了個天眼符,張開第三隻眼。

當中那黑白分明的天眼一出,蚩渾與化鬼王都是一驚,覺得此子的法術詭異之極,果然不容輕忽。方仲轉頭一看,在後方所施展的畫地為牢處,乞開深埋地下,兀自掙紮著拿刀亂劈,那周圍被符法施展之後堅韌無比,乞開手足俱滯,一時半會根本衝不出來。看清了乞開所在,方仲又飛起一張符紙,掌心火一催,展開遁地之術,身影隨之消失不見。

方仲轉眼之間迭施符法,把城上城下之人看得目瞪口呆,這等本事,比之方仲那突然精進的劍術更要來得讓人驚訝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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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幸虧體檢發現的早,病理結果顯示癌變尚在早期,未擴散,快出院了,還需化療一個療程除一下根。當初聽聞這突然來臨的噩耗,幾乎把我的心都擊碎了,雖然前期醫生說的有些誇張,簡直可以掰著指頭過日子,把我嚇壞了,但我不怪他,這先悲後喜的事至少比先喜後悲強啊,醫生為了避免醫療事故,往往都撿最壞的結果跟你說,隨便一個開刀手術都要簽免責醫療責任書。在這裏也奉勸我的讀者朋友們,珍惜家人,關愛生命,人生真的很短暫,千萬別讓這短暫的人生再打一些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