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前往漢州

錢文義與方仲辭別馬武,一回到住所便即告之了小蘭與金**,二女堅持要同去,錢文義又覺得此次去漢州也不會多待很久,極可能在那裏聚會之後,另外有什麽差遣,況且也耐不住金**不停的耳語廝磨,於是對方仲道:“漢州那裏不會有很多同道,把她們帶去也未嚐不可,隻是見到玉機子師叔和天玄宮的人時,還需小心隱藏身份。”

既然錢文義都如此說了,方仲自然不會反對,於是迅速整頓鞍馬,小蘭與金**依舊坐車,瑤鷹王戴鬥笠坐在副駕之上,而主駕的位置,卻讓給了司空諒。司空諒在外罩了一件青色長袍,遮住他裏麵的一身白衣,那把折扇也插在了脖子後麵,頭上戴一隻布帽,看上去馭手不像馭手,生,手中一根牛皮鞭不停的在抖。瑤鷹王道:“你抖什麽,還不好好駕車?”

司空諒把脖子一縮,有些畏懼地道:“是,是,老爺子說怎麽駕便怎麽駕。”

瑤鷹王道:“是你自己要來駕車,可不是我逼你的,若是駕的不好,我看不過去,可是要踢人的。”

司空諒更是驚懼,滿臉的苦色,哀求道:“早知是老爺子駕的車,晚輩說什麽也不敢來搶這一個差事,鷹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計較。”

瑤鷹王冷笑一聲,一隻赤足往前一閃,前麵馱馬的屁股上啪的一聲響,馬車緩緩往前行去,瑤鷹王道:“方公子讓你駕車就駕車,老是看著我幹嘛。”

司空諒也是今日早上才知這原本的駕車之人是瑤鷹王,雖然斷了雙手,但那昔日的威名卻不曾衰減了半分,當時便被震驚的啞口無言,方始明白方仲為何會說自己笑不起來的言語。在這樣一個老爺子麵前,司空諒那一點駕馭的本事根本就不入人家法眼,難怪他會畏畏縮縮的了,生怕惹得那瑤鷹王不高興,也給自己來個挖心剜腹,那可真是糟糕之極。需知當日洛水城外酣戰時,那瑤鷹王出手狠辣無比,一人敢與眾多敵手交戰,早已惡名遠揚,司空諒豈能不知。

司空諒不敢怠慢,揚鞭駕車,就要離開這裏時,身後有人喚道:“錢道友、方兄弟,等一等。”

錢文義坐白澤,而方仲坐猙獰獸,聽到呼喚之聲,一起回過頭來,隻見鄭元洪、侯鑫、江城子三人疾步趕來。鄭元洪到了近前,叫道:“你們都去了,留下我們幾個怎麽辦?”

錢文義道:“鄭門主,我與方仲乃是奉師門之命而去,這是昆侖內部之事,與你們無幹,所以這漢州之行,不需要鄭門主與各位道友同去。若是另有召集各位的法旨時,再前去匯集不遲。”

鄭元洪道:“可是老留在這天師道的地盤上,三天的貴客好當,長久下去豈不成了惡客,到時主人的麵難看。”

錢文義笑道:“大祭酒不是這樣小家子氣的人。”

一旁的侯鑫道:“主人耐得,客人也耐不得。走是遲早要走的,若是各自回山,不但已經見罪與魔教,連正道之上的人也得罪了,若不回去,幹耗在這裏,不上不下委實難做。”

錢文義道:“這倒也是,我玉機子師叔奉掌教真人法旨,重整除魔大業,理該用得上諸位道友,雖然沒有相召,遲早也會邀請。不如我去漢州之時便在他老人家跟前提起一句,他定然會重新召集三位道友。”

鄭元洪道:“那玉機子前輩可別像那周公望與玄春子一般瞧不起人。”

錢文義搖頭道:“不會,我玉機子師叔一向仁厚,本就對權勢無所求,故此坐鎮在八寶天光樓,那裏都是些典藏道書,稱得上是清靜無為之地。若不是掌教真人有旨,他絕不會出山。這樣一個長者,豈會看不起諸位道友。”

鄭元洪道:“希望如此,那我與你們同去,見一見這位仁厚長者。”

錢文義道:“鄭門主何必心急,不如緩緩而行,我與方仲先到那裏,向玉機子師叔求得法旨一張,再來相邀,也可足見盛情,你們麵上也好看許多。”

侯鑫與江城子齊聲道:“對,對,請了才能去,不然易被輕賤。”鄭元洪道:“就你們花花腸子多。”

三人主意已定,在錢文義與方仲先去後兩日,也從北鬥治出發,於路緩緩而去,等錢文義請得一紙召書時,再去相會不遲。

錢文義與方仲向三人拱手而別,鄭元洪向著方仲道:“方老弟,你在昆侖騰達了,可別像那些老家夥一樣,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不朝下望一眼。”

方仲笑道:“鄭門主說哪裏的話,我一介弟子,無德無能,就敢狂妄至此。”

鄭元洪道:“別當我不曉得,此去方老弟必受重用,這其中功勞可也有我們一份,若無我與侯島主、江觀主在去掌教真人的信中極力誇獎,焉能有今日。”

方仲道:“多謝三位替我美言,就是鄭門主不說,這其中恩德我方仲也不會忘記的。”

鄭元洪三人眼望著錢文義、方仲一行漸行漸遠,直至看不見身影時,才返回北鬥治,另行商量著稍過幾日就離開這裏。

二獸一車離了北鬥治,往西穿山越嶺的急速而去。錢文義所坐白澤與方仲的猙獰獸行走起來都極快,隻苦了司空諒駕馭的那匹馱馬,本就不是什麽靈巧之物,雖然比人跑得快捷,可怎麽跟得上那兩匹異獸。一路之上少不得被瑤鷹王痛罵幾番,逼得急迫時,司空諒甚至想自己蹦下去,親自馱著那馬跑快一些。原本拉車的是那匹兕牛,可是如今去漢州見昆侖派眾門人,那是繳自靈虛穀穀主司馬明空的坐騎,被認識此獸的人看到了無法解釋,故此留在了鄭元洪那裏不曾帶走。

從豐都往漢州也不甚遠,與錢文義上次去的青城山路途相仿,隻是他一個人時禦劍用遁,走起來何其痛快,如今多了這一輛馬車,那就遠遠不如了,原本兩天的路程,足足走了八天方才到了漢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