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正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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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堂”

一塊大大匾額掛在客堂之上

這是一個修道卻未出家的煉氣士所在的私人宅邸,規模十分龐大,雖然無法與臥虎莊那等規模相比,但較一些官宦之家的園林卻要勝出許多倍。【網..】裏麵樓台水榭、小橋流水,頗有幾分雅意。

這裏的主人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隻是他這位高人隱士實在做的舒服了些,不但有良田千頃,更有奴仆婢女無數,若是這等隱士生活一直持續下去,也不失為一個快樂無比的富家翁。但是此刻他的這個‘正氣堂’卻已由不得他這個主人做主了。

一個微胖的老者向著客堂之上高坐的幾個道家之士堆著滿臉的恭敬,老者說道:“幾位師伯師叔蒞臨寒舍,是晚輩千百世修來的福氣,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晚輩無不照辦。”

一個道者道:“劉師侄不必如此客氣,我等雖然在這裏落腳,但不會逗留許久,也許過幾日便走了。”

那被稱為劉師侄的老者立時喪氣般說道:“晚輩好不容易得慕各位師伯叔仙顏,正想求長輩多指點一番,這就要走,讓晚輩何以安心。”

道者道:“你的一片孝心我們記下了,等過些時,你可選一資質出眾的嫡係子孫送往昆侖,我做主收入三清殿,但是能不能入我門中,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那老者大喜,跪下來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老者出去後,這幾個道者又轉往後堂,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幾個道者卻向上躬身施禮,齊聲道:“參見師叔。”

高堂之上,坐著一個身材消瘦的威嚴老者,生就臥蠶眉,方正臉,山羊胡,頭頂道冠,目中不怒自威。在這位老者旁邊,另有兩個女子側坐,一個青衣,一個紫衣,都是天香國色。隻是那青衣女子眉目之中有些煞氣,而紫衣女子卻恬靜許多。

“幾位師侄免禮。”

幾位道者平身之後,也依次在兩旁側位坐下。

“師叔,眼看已過七日,錢師弟依舊未到,是不是並未得到訊息,要不要再派人前去催一催。”

一旁的青衣女子冷哼道:“讓我天玄宮派人傳信,就不必疑神疑鬼,難道我連這等小事也辦不成!”

先前說話的道者尷尬地道:“冷仙子不要誤會,在下也隻是想早日把事辦妥而已。”

“天玄宮的弟子就算再不濟事,也不敢在我麵前撒謊,傳信與錢師弟是雲袖那丫頭做的,她若未完成使命,也不敢回來。你們懷疑來懷疑去,在我耳邊指桑罵槐,聽了叫人好不煩心。”

高座上的老者沉聲道:“錢師侄遲遲未到,或許路途之上有什麽變故,耽擱幾日也是有的,著急也無用。”

另有一位道者道:“若是錢師弟總是不來,難道就這麽待下去,總歸要有個期限吧。當此危難之時,拖延不決,再不重振我道家聲威,恐怕那些依附而來的同道遲早會生出異心。”

老者淡淡道:“再過三日不來,就不用管他了

。”

這邊廂正在綢繆議論,另一邊方仲等人已到了‘正氣堂’大宅門首。方仲看著眼前屋脊比鄰的房舍,華美之處少有能及,顯然不是匆匆修葺而成,讚歎道:“好大一所宅邸,莫非是我派早就置下的產業?”

周青道:“那到不是,這裏的主人原本也是昆侖的掛名弟子,因為學藝無成便下山來,雖然道心不堅,但是在凡塵中卻混得不錯,創下了偌大的家業來。雖然他已做富家翁,但一直不忘教誨之恩,常與我派有書信往來。此次玉機子師叔祖領著門人下山,路過此地,便索性在他這裏暫住幾日。”

方仲道:“原來如此,我們這番打擾於他,倒真過意不去。”

周青笑道:“有什麽過意不去的,他正求之不得呢。你以為我等在此歇腳就沒有什麽好處給他了麽,若非看中了那一絲恩惠,他肯這樣好顏相與?方師弟,師兄自從下山走了一遭後便明白了許多的道理,有一句話當真一點不假。”

方仲道:“什麽話?”

周青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至理名言,其中道理比我等先前所學的道經更加入木三分,若論‘道可道’,師兄以為這更近乎於‘道’字。這話我也隻對方師弟你說,旁人麵前是不會直言的。”

門首旁的下人見到方仲等人前來,看到周青三個是昆侖弟子,那些下人頓時恭敬萬分,上來牽馬問候。錢文義對著來人道:“這裏有兩個女眷,不知如何安頓?”

那些下人連忙道:“這個容易,我家老爺早就安排下仙姑的住處了,帶過去便是。”那幾個下人以為小蘭與金**也都是昆侖派的人,錢文義索性將錯就錯,也懶得去解釋。司空諒和瑤鷹王駕著車載著小蘭與金**,在下人帶領下往天玄宮門人的所在而去。天玄宮的那些女弟子又以為這是主人家的女眷,故此直到那些下人把二女領進府裏,隔著天玄宮眾女弟子旁邊住下,都無人懷疑小蘭與金**的身份,誰也不知她二人既不是天玄宮的女弟子也不是這裏的本家親戚。

方仲自己牽著猙獰獸前往馬廄,安頓好之後與錢文義一道進大廳。周青先一步前去稟告,不多時,陸文甫、鄧文忠等人從後堂轉出。這幾人都是當初在無量山時退回來的,正是陸文甫不想看那方仲,才把他支走,沒想到轉了一圈,二人又在這裏遇見了。

照例方仲上前向眾人請安問好,陸文甫隻是鼻中一哼,便向錢文義譏諷道:“錢師弟,一路之上遊山玩水可還快活麽?”

錢文義也知自己確實來得晚了,歉然道:“陸師兄說的那裏話,小弟雖然晚了數日,又何曾去遊山玩水了。”

陸文甫道:“若不曾遊山玩水,那定是嚴師出高徒,一路上督導教誨,高山頓悟,深林養性,這才教導出如此了得的一個徒弟來。”他把眼光掃向方仲,說此話時皮笑肉不笑,顯然已經得知了方仲離開無量山之後的所作所為。

錢文義道:“師兄何必話裏藏話,我們遲來是真,可是也未見陸師兄又在做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陸文甫怒道:“若不是你們耽擱時日,我與諸位師兄師弟又怎麽會無所事事。玉機子師叔就在裏麵,你遲來之罪親自向他老人家解釋去吧。”陸文甫把袖子一甩,閃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