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劫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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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山洞建在假山之中,應該不大,可是當二人進去之後便知錯了,這洞裏有洞,竟然分作上下數層。方仲和金**不過還在第一層上,另有一個台階通往下部。

這洞裏除了點著明晃晃的火燭外根本無人看守,但也看不見錢文義的身影。二人現出身形,金**左右一看,皺眉道:“錢大哥定是被關在這下麵了,我去救他。”說罷,從白澤上下來,從台階之上往下鑽去。這台階十分狹窄,若是騎著坐騎雖然可以勉強通過,但是要想進退自如,已不能夠。方仲隻得也從猙獰獸上翻身下來,提著劍順著台階下去。方仲低聲喚道:“金姑娘,可看到我師父了麽?”.

這下一層要昏暗許多,雖然空間不小,但是卻多出了許多石柱,把僅有的幾根火把發出的光亮給遮住了大半。方仲叫了幾聲,隻聽得金**在前麵道:“這裏還有一層,待我下去看看,定然是在這裏了。”方仲緊走幾步,正好看到金**的身影消失在另一個台階之下。

“真的在這裏!”金**才一下去,便發出欣喜之極的呼聲。方仲一聽,縱身一躍,便從那入口跳了進去。雙腳一著地,便看到這底下頗為平坦,依稀建著好幾個牢籠一樣的房間,緊靠在石壁之上。其餘幾間都是空的,隻有一間籠子內躺著一個男子,背部朝天,看模樣似乎便是那錢文義。

金**撲到柵欄前喚道:“錢大哥,我和方小哥救你來了。”

那人微微一動,但並不吭聲。方仲道:“金姑娘,你讓開。”他把魚骨劍舉起,此劍劍身沉重又鋒利無比,砍這些鐵柵欄如砍瓜切菜一般,幾下一揮,便把這牢房大門砍破。金**進去把那人的身子一翻,頓時便呆住了,此人哪裏是什麽錢文義,而是一個莊上的下人假扮的,用麻布塞了嘴,手足都被綁住了,隻是穿了件錢文義的衣衫。金**一把拽掉車此人塞嘴的布團,喝問道:“錢大哥在哪裏?”

那人結結巴巴道:“小人……的確姓錢,姑娘你……是誰?”

金**大怒,揚手就是一巴掌,罵道:“你管我是誰,姑奶奶問話就老實回答!我隻問你,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那人被這一巴掌打得半邊臉紅腫,落淚道:“是幾個道爺不由分說就捉了我來,說要關我幾天。小的又沒犯什麽錯,就被扔到了這裏,小的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金**把那人一推,跳起身來道:“不好,這幫臭道士精明的很,竟然設了一個套給本姑娘鑽!”金**也無暇去管那人究竟是誰,拉著方仲就走。二人甫一出底層,就聽的上麵傳來一聲獸吼,正是那猙獰獸的聲音。隨即那二層石柱之上發出咯吱咯吱的機括聲,通向上層的唯一台階逐漸上升,要與頂部合攏。這台階一閉,不免要把方仲和金**給關在這二層之中。

方仲往前一閃,已到了台階出口,剛想出去,上麵立刻就有無數道劍光閃爍,傾瀉而下。方仲又被逼了回來。

轟隆一聲巨響,升起的石階徹底的與地上石壁彌合,把二人給封在了第二層中間。方仲手中符紙一閃,往自身一落,遁地之術已祭出,但是此術剛一施展,方仲的身影一隱一現,就又被逼回到了有形之中。方仲這才有些驚訝的道:“此地竟然也被下了天字訣禁製。”既然連那冷仙子都可施展得出此法,如今又在這裏遇上已絲毫不奇了。方仲自己利用天字訣之中的符法,依樣葫蘆的從張天師那裏模仿犯了一個天龍都功印,專門用來破人家遁術。昆侖派雖然沒有也弄個大印出來,但從冷仙子施展的手法來看,分明是把這組成天龍都功印的幾道法訣拆分開來,用時一起施展,這才組成一個法陣,起到禁錮遁術的作用。

方仲暗自埋怨自

己太過粗心大意,既然已和玉機子反目,就應該料到此人深謀遠慮,定然會有手段對付自己。金**驚慌失措地道:“完了完了,平日裏打雁,今日叫雁啄瞎了眼去。本姑娘死便死了,隻可惜了方小哥的性命。”

方仲自嘲一笑道:“他們就是想對付我來的,和金姑娘無關。”方仲伸指在額頭迅速一劃,一個淡淡的真氣凝結的符法被他印在了額頭之上,隨即一隻黑白分明的法眼出現在兩眉之間。天眼神通可看破天道之下所有遁術,這區區一個禁製自然不是難事。方仲把法眼一開,隨即抬頭向那頂上石壁看去。

方仲的目光瞬間穿透石壁,把頂上一層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隻見數十個昆侖弟子在幾個尊長的率領下守著石階的出口,剛才那一通亂劍就是這些人所放,在另一處,又有十來個弟子持劍與猙獰獸相鬥,而金**所帶來的白澤卻已被人牽著往洞外走去。那白澤本就是昆侖派圈養的,自然不會像猙獰獸一樣野性難馴,根本就不會讓陌生人靠近。

方仲把目光一收,又在頭頂的石壁上觀看起來。那克製地遁術的都功印既然用符法施展,定然就在這石壁之上,畢竟它不同於自己的大印,用了後馬上可以收走,隻要它還在這裏,就有破了這法陣的機會。

不過片刻,方仲就發現在石壁頂上有數張鑲嵌的符紙,分別布置在第一層隱蔽的角落。方仲把火岩劍拔出,真氣灌注其上,頓時散發出灼熱氣息。隨著氣息凝聚,方仲一聲大喝,縱身往上衝去,舉劍用力一插,已刺在了厚厚的石壁之上。火岩劍在方仲的全力施展之下,直沒至柄。如此還不算,劍上所發出的灼熱劍氣,化作一道紅色劍光,刺破岩石,噗的一聲,從二層直達一層。

劍光所過,一張蘊含著天字訣符法的符紙刹那間被燒為灰燼。

在頂上的諸多昆侖弟子都把目光放在猙獰獸身上,這突然冒出的劍光嚇了他們一跳。其中一個年長道人怒道:“這不肖弟子身陷囹圄了還想頑抗,如今讓他永無出頭之日,倒要看看他能挨得住多久不死。”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人影一閃,方仲已帶著金**現身而出。對麵那些守著台階出口的弟子麵麵相覷,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為首的幾個長輩初時愕然,但不久便定下心來,喝道:“方仲,你所犯下的事罪大惡極,還不乖乖束手就擒,聽候掌教真人發落。”

方仲根本無心與他們糾纏,冷笑道:“我已不是昆侖弟子,掌教真人的話已管不到在下。”

幾個道人大怒,罵道:“欺師滅祖的逆徒,從來隻有被昆侖趕出去的棄徒,絕無反出昆侖的弟子,你就敢說出此話,隻憑這一條,就要拿你回去問罪。”這幾人同時仗劍直取,其步伐一致,進退之間已暗成一個陣勢。方仲向金**道:“金姑娘,你先走。”

金**點頭道:“我留下也是個累贅,你自己小心,我先出去再說。”金**可不像旁人看上去的那麽弱不禁風,兩個昆侖弟子剛想上前擒拿,便被她抽出短刀一人一下,差些把對方的臂膀也給卸了。這兩個弟子疼痛難忍,連忙讓了開去。金**笑道:“男人的臭手可碰不得本姑娘的嬌軀,下輩子做女人時再與我做姐妹吧。”

那白澤尚未被牽出洞去,金**舍不得這樣一個奇獸,飛身往牽著此獸的兩個弟子撲去,同時袖中絲帶一甩,已纏住了白澤背上的鞍韉,輕輕一拽,身形便落到了白澤的背上。這白澤早被她摸透了脾性,一催此獸,當即哇的一聲叫,撒開四足往外奔去。

要逃出洞去時,那頭頂之上飄然落下一個白衣女子,便把金**的去路堵死,一劍刺出,金**哎喲一聲,從白澤之上摔了下來。

.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