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血親(三)

方仲道:“也算我一個。 ”

一旁的巴文吉驚道:“方仲,要你多什麽事?”在巴文吉想來,這事確實輪不到自己幾個人出手相助,而且神山那也是可以輕易去闖的嗎,與佛祖對敵簡直找死?既然菩提樹已被通慈大師帶走,而薑文冼又恢複人形,那麽這八方幽都之行便算是完滿結束了。世上不平之事多如牛毛,誰管得了那麽多,犯不著多此一舉。

方仲依舊道:“我想和風前輩一起去,把央宗給救回來。”

風堂主讚道:“好,果然比那些嘴上說的漂亮的人有膽色,你們這些無情之人,老夫看了生氣,快滾,離開老夫的屋子,滾得越遠越好。”他竟然當著巴文吉、薑文冼之麵逐客。

薑文冼道:“方仲,你不想早日回返東土了嗎?就算你有路見不平之心,也要自己掂量一下,能不能救人。”

結地遠不鬼敵學戰鬧陌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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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堂主愕然道:“你居然還有膽量來質問老夫?好,好,你要問,我便說,看誰更沒有臉麵見人。”

風堂主麵色一沉,罵道:“無情無義之人數你為最,見死不救原是你拿手好戲。”他越說越激憤,突然身形一動,奔著薑文冼衝去。

薑文冼修為還未複原,眼前一花,風堂主已出現在他麵前,薑文冼吃驚道:“風堂主你……”

風堂主掄起右手,向前一揮,啪的一聲已打了薑文冼一個巴掌,而且著力頗重,打得他一連退了七八步才站住身形,但嘴角已流下血來,在後方的巴文吉、梅玉茹連忙衝過來扶住薑文冼,怒目瞪著風堂主。

薑文冼擦去嘴邊血跡,怒道:“風堂主要打便打,要罵便罵,是覺得薑某人好欺負嗎?”

風堂主冷笑道:“老夫沒興趣欺負一個貪生怕死之人,隻是氣不過你竟然如此無情。”

薑文冼一把掙開扶著自己的巴文吉和梅玉茹,再次走到風堂主麵前,凜然道:“自風堂主一見到薑某人,便冷言冷語,暗含譏諷,你當我是草人,一點都聽不出來?如今你打也打了,就算要殺,薑某人大病初愈,也沒能耐反抗,但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毆打唾罵,心中實在難以咽下這口氣,故此我要大膽的問一句,風堂主如此針對薑某人,到底是為了什麽?”

風堂主愕然道:“你居然還有膽量來質問老夫?好,好,你要問,我便說,看誰更沒有臉麵見人。”

薑文冼道:“風堂主請說,我有哪些對不住你的地方?”

“你沒有對不住老夫,隻是你對不住你自己的女兒!她被佛祖抓去,你就見死不救,還要勸別人也不要去,為人父者如你這個樣子的,豈不是無情無義之至。”

薑文冼驚道:“你……你胡說什麽,薑某人何來女兒?”

風堂主的責罵讓巴文吉、梅玉茹也齊感愕然,但方仲和那蒙麵女子反而平靜的很,似乎對此並不奇怪。薑文冼看了看風堂主,又看了看方仲,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喝問道:“前幾日那個女孩兒,風堂主是從哪裏領養來的?”

風堂主冷笑道:“不是老夫領養的,而是從神教之中偷出來的,至於她何人所生,你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薑文冼又驚得退了兩步道:“風堂主言有所指,是說離姑娘是那女孩兒母親?可是……可是你把她帶到這遠離東土之地來做什麽?”

風堂主道:“因為她留在那裏隻會造下無邊殺孽,除了殺人便是被殺,既然如此,倒不如由老夫帶著她遠走高飛,尋一個安穩之地度日,反正她生來可憐,母親被困囹圄也無人來救,至於父親那就更不用想了,一個靠著嘴臉吃飯的家夥,什麽責任都擔當不起。”

從風堂主口中所說,薑文冼自然明白了那女孩兒的母親竟然就是轉生堂主,離教主的愛女。薑文冼癡癡道:“薑某根本不知此事,若早知道,定然不會不管。風堂主可知那離姑娘現在可好?”

風堂主沒有說話,他旁邊的蒙麵女子道:“離小姐生下孩兒後便不知所蹤,以我之見,極可能被關押在一處秘密之地。”

薑文冼怒道:“你又怎麽知道?”

蒙麵女子突然伸手解下麵紗,露出一張瓜子臉來,頗有姿色,向著薑文冼道:“離小姐是我好友,她曾帶著你見過我,你不記得了麽?”

薑文冼看著那張臉一言不發,但眼神凝視,似乎在努力思索,好一會後才驚呼道:“你是馭獸堂鬼狐衛的那位女頭領。”

蒙麵女子輕笑一聲道:“虧你還記得一丁半點。”又把麵紗遮了起來。

巴文吉插口道:“胡說,在下從昆侖來時,就已聽說轉身堂的離夫人之名,她依舊好端端的當著堂主,又怎麽可能不知所蹤?”

方仲道:“巴師叔,此事我最清楚,現在的那位離夫人是假的,她連我都打不過。”

巴文吉頓時啞口無言。

薑文冼麵色難看得嚇人,他怒視著方仲道:“方仲,你知道那麽多事,卻不可我說!?”

方仲道:“薑伯伯才恢複沒多久,非是小侄不說,而是許多事根本就來不及告訴你。我想你反正還要回去,到那時自然有的是時間向你解釋。”

薑文冼一把抱住頭顱,痛苦之極的蹲下身來,叫道:“亂死了,亂死了,我一覺醒來,怎麽這世間就變成如此模樣。”

風堂主看著狀似癲狂的薑文冼,有些詫異地問道:“他怎麽了,莫非被老夫說了幾句,就良心發現,而感到愧疚難當嗎?”

方仲也少了幾分耐心,向風堂主道:“風前輩你就少說幾句話吧,我薑伯伯剛剛恢複人形不久,你說的事晚輩敢肯定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既不知道離夫人生下女兒,更不知你們偷嬰的緣由,隻因為他前十年一直傷重病臥在床,困居山林,而這後八年卻吞服了獸丹,化人為獸,萬事不知,你還想要他怎樣?”

還是那梅玉茹心思靈巧,向眾人道:“你們兩邊也不用再爭吵了,到底是什麽事,好好坐下來說清楚,就全都明白。何必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搞得人莫名其妙。風堂主,我薑師兄失蹤十餘年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並非留在昆侖見死不救,你別再罵他是天下無情第一人了。”

風堂主也冷靜了下來,向眾人淡淡道:“方仲對此事了解甚多,便先讓他為你們解釋一番,若有疏漏處,老夫再行補充。”

當下方仲緩緩而談,把所知之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神教之中的事他也了解不多,但有風堂主在側,關於離夫人的事總算也了解了個大概。那就是薑文冼和離小姐珠胎暗結,卻不被離教主所喜,薑文冼回山向紫陽真人請示想化解兩派恩怨時,卻遭人埋伏,被打成重傷,而離小姐卻久等不至,直至被離教主發覺有孕,大怒之下按**師之法用十顆血靈珠打入體內,終於釀成了血嬰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