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格局(一)

白山黑水間

兩個和尚一個背著包裹,另一個則扛著一具栩栩如生的胖大屍身,正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遠處。

剛剛走遠的正是智真、智淨兩位慈雲寺僧人,他們帶著通慈大師的屍身返回慈雲寺,而一起帶走的,還有那一截菩提樹。通慈大師不愧是得道高僧,即便死去,他的屍身也不**,反而有一層金色浮現在身體表麵,便如無數寺廟之中供奉的佛像金身一般。渡危的屍身卻已經火化,隻留下一壇骨灰。二僧走時連馬車都不用,直接扛著通慈大師回去,反正以二人的修為造詣,就算再多幾個通慈大師,也是能夠帶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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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看著二人消失的身影歎了口氣,他如此慷慨的讓二僧帶走菩提樹,一是覺得欠通慈大師恩情,二來也是給智真、智淨兩僧一個臉麵,讓他們返回慈雲寺不至受到太多苛責。通慈大師之死,對慈雲寺而言是重大損失。

如今方仲所在之地已是天河地界,從這裏往東,便可至白水河,也就是直通昆侖山腳下的那條大河。而往西,則可回到雪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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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向阿雅道:“這是你姐姐阿朵讓我交給你的。”

阿布和阿雅的部族把方仲送至此地,已算是仁至義盡。還好一路之上平安無事,阿布也十分小心,盡量不從那些寺廟旁經過,更不會招惹那些過路僧人,方仲等人自也不會多事到再去尋佛祖的麻煩。他們已受不起任何的打擊,假如佛祖化身甚至一位法王又出現的話,殺他們便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更不會再有人來救他們。

方仲的猙獰獸一直就跟在馬隊的後麵,阿布曾在方仲手下做事,猙獰獸認得他,這才能在方仲昏迷時接近方仲。也幸虧有猙獰獸在方仲等人昏迷時在一旁巡視,否則這雪域之上如此多猛獸,說不定沒有死在佛祖化身的手上,反而葬身獸口,豈非死得冤枉。

即將分手告別,阿布送給方仲兩輛馬車,一乘給薑文冼,另一乘給巴文吉。

阿布道:“方公子回去之後,還會來雪域嗎?”

方仲笑道:“這個我也不知,假如沒有太多煩心事要去操心,我定然會來看你。”

阿布道:“你一定要來,我和阿雅在遠方等著你。”

見他說得真誠,方仲頗為感動,隻是想到雪域,腦海中浮現的居然不是阿布和阿雅二人,而是那位大慧心佛母的身影,他已經從阿布的口中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趕來相救,是得了一位蒙麵女子的相告,除了大慧心佛母不會再有旁人了。極有可能在方仲一行人逃亡之時,她便一直跟在後麵,以她的神通,隻怕佛祖都沒有大慧心佛母跑得快,隻是她就算是在看到方仲即將喪命之時,也沒有出手相救,可見在佛祖和方仲之間選擇,她依舊堅守著那條底線而不敢逾越。

方仲從袖口之中掏出兩件碧玉,形如蝴蝶,乃是一對,色澤圓潤,一看便知是奇物。這東西和一顆黃色定顏珠,都是取自聖女宮中那具屍體上的寶物,方仲一直覺得這屍體極可能就是上一次的蓮花聖女所留。

方仲向阿雅道:“這是你姐姐阿朵讓我交給你的。”

阿雅又驚又喜道:“你見過阿朵?她還好嗎?”

方仲道:“還好,她讓我把這兩件東西送給你和阿布,作為二位的賀禮。她沒有時間親自回來看你,隻能在遠方祝福了,另外,她也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她。”

阿雅又有些難過的問道:“為什麽不希望我去找她?”在阿雅的心中,自己的姐姐正幸福的生活在佛祖的羽翼之下,而這正是自己所深深向往的。

方仲道:“她覺得你和一位願意拿性命守護你的人在一起,遠要比自己去尋找不可知的幸福,要幸運的多。你不該辜負阿布,能夠向他一樣守護在你身邊的人並不多,放棄一個喜歡你的人損失的不是他,而是你,這就算是我臨別之時,對你的一句忠告吧。”

阿雅臉色一紅,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阿布,見他正憨笑的看著自己,忙咬牙道:“我不會放棄阿布的,等你再來看我和阿布時,我已經為他生下孩子了。”

阿布聽了大喜,捉住阿雅的小手親吻了一下,阿雅忙把手又抽了回來。

站在方仲身後的央宗看到這一幕,總算臉上略微有了一點笑容,原來的她可是十分愛笑的,如今笑容已很少浮現在臉上了。央宗的衣服已經換過,破損的大紅袍還是當初參加靈女篩選時穿的,自然不能再留,方仲在路途之上讓阿布找了一套部族之中少女的衣衫過來,穿戴在央宗的身上。很普通的藍色長袍加上一條紅色束腰,央宗立刻就變得光彩照人,讓阿雅妒忌萬分。

方仲道:“那我便告辭了。”薑文冼已坐在了車上,央宗鑽入車廂,方仲正要轉身離去,忽地發覺不對,巴文吉和梅玉茹似乎並沒有跟來,忙轉過頭,隻見二人正站在另一輛車前,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梅玉茹的手中,還拿著渡危的骨灰壇。

方仲驚道:“巴師叔,你不隨我回去麽?”

巴文吉苦笑道:“這裏便是我的家,我又要回哪裏去?”

方仲頓時無語,對巴文吉而言,東土是異鄉,而雪域才是故鄉,自己讓他走豈不是叫他背井離鄉。薑文冼在身後道:“巴師弟已經和我說過了,他夫婦二人不想回去,這以後的是是非非一定不少,還是讓他們留在此處無拘無束來得快活。人各有誌,不能強求,渡師叔的骨灰就讓他們二人帶去吧。”

薑文冼說這話時神情黯然,畢竟昆侖留下的人不多了,巴文吉和梅玉茹若能再回昆侖,至少也多一分不錯的助力。

梅玉茹向著方仲歉然道:“方師侄回去之後,向我師姐和師妹說聲對不起,玉茹不能在危急時刻前來幫忙,十分慚愧,假如她們得暇願意來看我,定然掃榻相迎。”

方仲道:“巴師叔和梅師伯既然已經做此決定,小侄自不會勉強,渡師叔祖便有勞二位時時祭奠了。”

梅玉茹道:“渡師叔苦了一生,終得解脫,他時常想念師父,如今終於可以和她一見,希望來世他們可以再續姐弟之緣。”

後不地地情結學接孤所顯毫

薑文冼道:“時辰不早,我們走吧。”

後不地地情結學接孤所顯毫

梅玉茹道:“渡師叔苦了一生,終得解脫,他時常想念師父,如今終於可以和她一見,希望來世他們可以再續姐弟之緣。”

方仲答應一聲,到遠處牽回猙獰獸,翻身坐了,和眾人揮手告別。

一車一獸碾碎積雪,順河而下,往昆侖山進發。方仲來時正好北風凜冽,回去時已東風拂麵,冰雪逐漸消融,被車輪軋碎的冰雪之下,已伸出了嫩嫩的綠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