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百花樓(四)

小蘭並沒有放棄,接著道:“離小姐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話?關在那裏的姐姐可以作證,小女子所言句句都是真的。”

裏麵的長發女子終於冷冷道:“現在還有可相信之人麽?”

雖然隻是一句話,也比默不作聲要好。小蘭道:“你可以信我,我會救你出鑒花堂。”

“你走吧,我不用任何人救。”

任憑小蘭如何解釋,那長發女子就是不信,到後來索性不再回答。

小蘭歎一口氣道:“小姐定是信不過我,等我請你信得過之人再來救你吧。”她回到金**的牢籠麵前,對金**道:“我說如何,就算放她出來,她也是不會走的。”

金**失望道:“她信不過我們,以為這是個圈套?”

小蘭道:“受得傷多了,就誰也信不過,這一點都不奇怪。”

金**頹然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小蘭道:“還能怎麽辦,自然是讓薑文冼自己來了。不過這幾日妙夫人對我盯得很嚴,總要趁她疏忽一些之後才能動手救人,姐姐可要委屈幾日了。”

金**道:“隻是幾日的話我還熬得住,旁人在這裏住個一二十年,還不是一樣好好的,就是頭發太長了些,看上去有些嚇人。但是薑大哥那裏隻怕等不得,他們還等著你去傳遞消息呢。”

小蘭道:“我知道,我會通知仲哥哥耐心一些,先把尋到離小姐的事告訴他們,至於何時動手,我自會安排。”

小蘭在這地牢之中又逗留了片刻,提著食盒和那盞油燈告辭離去。

牢中又暗了下來。

金**翻身坐在繩索之上,如秋千般微微飄**,一邊伸手輕輕安撫臉頰傷處,一邊衝著那長發女子所在之處說道:“你便是離小姐?”

敵不地遠酷孫恨所孤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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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道:“是啊,據說是禦風堂的風堂主帶走的,可惜風堂主已死,她便跟著薑文冼回來了,聽方小哥說,風堂主親口承認,那央宗便是你生的孩兒。”

黑暗之中那女子淡淡道:“我姓離,卻不是什麽小姐。”

金**笑道:“離夫人也罷,離小姐也罷,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故意說給我聽的,我便是不想聽也做不到。隻是我勸你們死心吧,從我這裏得不到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不用枉費心機了。”

“看來你真的不信有人要把你救走,不過也難怪你會這麽認為,如果是我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二十年,也會絕望的,不相信又有人來救我。”

那長發女子冷笑道:“絕望倒不見得,蒼天有眼,善惡有報,隻是結局來得太晚,我不一定見得到而已。”

金**道:“你見得到的,就在前兩日我還見到了薑文冼,受他所托,這才跑到這裏來受苦,想要救你出去。你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我想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薑文冼現在才來救你吧?”

聽到薑文冼的名字,那長發女子的聲音果然有些異樣,她低聲道:“他還記得我麽?”

金**道:“怎麽不記得?他一回來就想著要救你出去。”

“他以前上哪裏去了?”

“哎,你一定不信,他也如你一般吃了不少的苦頭,差些把命也丟在了萬裏之外,說起來你們還真是一對苦命鴛鴦。”金**也不管她聽不聽,便把從薑文冼和方仲那裏聽來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從薑文冼受傷開始,一直說到化獸被方仲救回,直至帶著女兒從雪域返回。其實許多事連她自己也不清楚,但為了打動這位離小姐,故意說得奇慘無比,例如在她口中,薑文冼受傷是不能動的,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服侍,簡直就是活死人一個,等化獸時又成了人見人欺的可憐蟲,被渡危當作一條狗養著,反正這些事金**也沒見過,就信口開河的說了下去。雖然有些誇大,但整個的脈絡還是比較清楚的。

金**說的時候,長發女子沒有插一句話,甚至有些離譜的事她也照聽不誤,金**權當解悶和說故事,把雪域之上的事又說了一通,最後道:“若非慈雲寺的通慈大師相救,薑文冼和你女兒一個也別想回來,更沒有我現在對你說的這些事了。”

牢中又安靜了下來。金**說得口幹舌燥,對方卻一言不吭。

金**無奈道:“你還是不信嗎?”

“你說薑文冼已尋到了女兒?”那長發女子沒問薑文冼怎麽樣,卻顫聲問起了央宗的事。

金**道:“是啊,據說是禦風堂的風堂主帶走的,可惜風堂主已死,她便跟著薑文冼回來了,聽方小哥說,風堂主親口承認,那央宗便是你生的孩兒。”

結仇遠遠情後恨戰冷陽指帆

金**道:“很聰明的一個孩子,聽聞還是雪域之上的靈女,萬裏挑一的人選,還會差麽。這次來救你,她也跟著薑文冼來了,隻要你肯出去,就可以見到她。”

“你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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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撒謊,小女子騙你作甚,薑文冼不但從雪域帶回來一個女兒,為了找你,他和方小哥又去了轉生堂,從假離夫人那裏帶回了你另一個女兒,如今你兩個女兒都在薑文冼身旁,隻要一出去,一家人從此團員,豈不開心。”

當金**說你有兩個女兒都在薑文冼身旁時,遠處風聲響動,似乎那用頭發懸浮在牢中的長發女子已飄落在地,隻聽她驚惶地道:“連你也知我有兩個女兒?”

金**奇道:“是啊,難道不是?”金**終於發現她開始相信自己說的話來了,看來真正能夠打動她心的已不是薑文冼,而是她的兩個孩子。

“我師父帶走的孩子終究還是被搶了去麽,她老人家怎麽樣了?”

金**奇道:“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醍醐老母,你這也不知?”

“未聽說過,怎麽她又搶了你的孩子去?”

“是我讓小鈺帶信去見我師父來把孩子帶走。假離夫人就是小鈺扮的吧,既然孩子在她身邊,我師父難道沒有得手?”

金**聽得頭都大了,她所知有限,可解釋不清這當中的來龍去脈,說道:“現在知道小女子沒有撒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