礪丹堂弟子都馴養大鳥,邪奄子自己的坐騎便是一隻十分巨大的青蛟鳥,其餘的也是凶猛鷙鳥,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得到消息便從礪丹堂趕到鑒花堂來。

小蘭站在一棵樹顛之上,看著越飛越遠的幾隻巨鳥,直至消失在雲端。

離去的不止是邪奄子和一眾道人,還有被牢牢綁縛住的央宗。她的命運再次偏轉,已由不得她做主了。

小蘭在樹顛之上站了片刻,才悄然隱沒在樹叢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悲切哭號在樹林之中響起,在林中傳了出去,甚至忘了身處險地,會引得別人前來。

而發出這哭聲的正是剛剛蘇醒的錢文義。他伏在金**的屍身前痛哭流涕,千辛萬苦而來的幸福就這麽突然消失,讓這輕易不再動情的男子痛徹心扉。

錢文義做夢也想不到,醒過來後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金**冰涼的屍體。他撫摸著如已入睡了的麵龐,點點回憶湧上心頭,從在邀月堂外第一次認識金**,直至她千辛萬苦的跟著自己,始終不離不棄,即便自己心含鄙視冷言冷語,亦沒有表露出半點不開心的樣子。說實在話,錢文義是在乎金**出身的,要不然不會讓她跟著自己那麽長時間有名無份,但相處久了之後,錢文義也發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直至情不自禁身陷其中。

可惜世事如此無情,總是把人的美夢擊打的粉碎。

一聲如嬰兒般的啼哭聲在遠處傳來,接著獸影從遠而近,幾個閃爍便到了薑文冼身後,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師弟,你怎麽了?”

錢文義聽耳不聞。

獸背之上風聲響動,薑文冼跳了下來,幾步來到錢文義身旁往地上一看,驚道:“金姑娘她……”

錢文義緩緩抬起頭,他雙目紅腫,隻差流下血來,嘶啞著嗓子道:“師兄,我要為金姑娘報仇。”

薑文冼道:“你知這是何人所為?”

錢文義道:“我昏迷之前,見到華陽門的人出現,隨後便被人偷襲而昏迷過去,金姑娘身死絕對和他們有關。”

薑文冼奇道:“華陽門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錢文義悲憤道:“華陽門如今和大法師同氣連枝,有什麽不可能的。我要殺上九華山為金姑娘報仇。”

薑文冼安慰道:“且別著急,華陽門勢力強大,你就算想報仇也要從長計議才是,師弟節哀吧。”他俯下身去,把錢文義拉了起來。錢文義十分不舍,又哭了一回這才回轉身來,此時他才發現站在身後的竟然不是薑文冼一個人,還有一個麵容端莊的長發女子正靜靜地立在薑文冼身旁,那頭發長得拖曳在地,如一件披風相似。

薑文冼向錢文義道:“她就是師兄口中的貞兒,天可憐見,我等終於把她從地牢之中救出。”又向離夫人道:“這位是我師弟錢文義。”離夫人向著錢文義福了一禮,隻是現在不是相聚敘舊的時候,故而錢文義和她並未多說半句話。

薑文冼又麵色黯然的向著地上躺著這金**道:“金姑娘是跟著我們一起來救你的,誰知卻遭了奸人毒手,是我二人害了她。如果不隨我們來,就沒有此事了。”

離夫人一眼看到金**胸口插著的彎刀,說道:“華陽門也用刀嗎?”

這一言提醒了薑文冼,他走上前去,輕輕拔起這柄彎刀,端在手中一看,麵色悠然一變,顫聲道:“這刀……這刀是那離金玉的,難道是她下得毒手?”

薑文冼吃了一驚,搖頭道:“不可能的,那孩子脾性不錯,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自從薑文冼把離金玉從轉生堂裏帶出來,二人都以為是父女,相處融洽,已有很深的親情,自然不敢相信是離金玉殺了金**。

“可是,這柄刀是怎麽回事?”錢文義麵露厲色問道。

薑文冼道:“也許是華陽門的人抓了離金玉,然後又用她的刀殺害了金姑娘。”這話說得也有道理,薑文冼覺得定是如此。

錢文義神情激動,大聲道:“我記起來了,離姑娘用刀指著金姑娘時,我親眼所見,也許華陽門的人和離姑娘都是一夥的,她人在哪裏,我不但要找華陽門的人問個清楚,更要找她問個明白。”他拿著刀四處巡視,恨不得立刻見到離金玉,然後捉住她問個清楚。

薑文冼大聲喝道:“師弟!”這一句含了真氣吐出,震得錢文義耳中一個激靈。

錢文義麵色一滯,癡癡看著薑文冼。

薑文冼柔聲道:“師弟,先把金姑娘的屍身安葬了吧,以後的事,我們細細商量了再說。”

錢文義哇的一聲丟了刀,抱住薑文冼失聲痛哭。

離夫人走到金**麵前,低下身輕輕檢視其刀殺,又上下看了看,歎道:“可惜這裏不是轉生堂,要不然還有救活指望。”

敵科科仇獨敵術陌陽通主月陽礪丹堂弟子都馴養大鳥,邪奄子自己的坐騎便是一隻十分巨大的青蛟鳥,其餘的也是凶猛鷙鳥,要不然也不可能一得到消息便從礪丹堂趕到鑒花堂來。

這一句話當真石破天驚,金**都已死的透了,離夫人居然說還能活,錢文義立刻站起來,走到離夫人麵前,看著這個自己從未見過,但早已知曉大名的女子,雙膝一軟,泣道:“求嫂嫂救她一命,錢某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

薑文冼立刻便想到了是怎麽回事,離夫人原本就是轉生堂的堂主,得醍醐老母親傳,最有名的莫過於一個還陽法陣,的確能夠讓人起死回生,隻要不是身首兩地,或者受了不可逆轉的傷損,救活過來並非難事。薑文冼喜道:“是我糊塗了,怎麽忘了貞兒還有這等奇術。那你快快把金姑娘救活轉來。”

離夫人輕歎道:“一個複雜的法陣可不是瞬息而成的,需要精心擺放,絲毫錯亂不得,更不能受到打擾。金姑娘雖然隻是受了致命刀傷,但身亡未久,四肢健全,的確有救活指望,可是這一個還陽法陣擺放在哪裏,擺放多少時候,再算上施法時間,隻有我一人去做,至少也是七八日之後的事了。金姑娘的屍身等得到那時還不壞麽?”

錢文義忙道:“隻要讓金姑娘身子不腐,便有救活指望?”

離夫人點頭道:“是,若我出手,九成能把她活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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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金**在大綱之中確實死了,但後來一想這世間總要多一些美好,所以一想還是手下留情吧。小蘭的暴露隻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