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臉上一點笑容也無,讓方仲感到有些奇怪,平常可都是笑意吟吟的她,隻因為自己沒聽到敲門之聲就發這麽大的氣嗎。品 書 網 方仲道:“有什麽事?”

“徳濟寺裏不養懶人,你既然睡在這裏,就早點起來,把前後院都打掃一遍,到佛堂清理烏塵,還有寺裏無水,你再去提點水來,柴也不夠,劈些柴來,我暫時隻想到那麽多,你快點去做。”

方仲聽得頭都大了,但又不好說不去,答應一聲,出門去取掃帚。

院中的落葉已被何盈掃過一遍,一晚上又能落下多少,方仲前後院都掃一遍,也不需多少時間,隻是在他掃地之時,何盈一直遠遠的看著,讓他心中十分不舒服。方仲轉過身來衝著何盈道:“何姑娘,在下是不是哪裏惹你不高興?”

何盈淡淡道:“沒有。”

“可你為何今日總是沉著臉?”

“那是你沒看清楚我一直是這樣的,便如我也沒有想到方公子人緣這麽好。”

方仲笑道:“與人為善,不爭不搶,自然和誰都人緣好了。”

何盈道:“是嗎。”

方仲把地掃完,便去佛堂撣灰塵,那裏麵是一尊觀音大士塑像,受托淨瓶,麵帶微笑,看上去慈祥仁和。方仲正要動手,何盈跟著走進佛堂,說道:“我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方仲奇道:“難道不是?我若不聽話你豈非又要生氣。”

何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歎道:“我都被你氣樂了。”

方仲不明何盈為何會這樣說,但她能笑至少也是好事,比她莫名其妙跑屋裏來故意刁難要好得多。這時候那佛堂門口人影一閃,小蘭緩緩走了進來,她笑著道:“何姑娘的意思是,讓她生氣也是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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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蘭妹,你怎麽知道何姑娘的心思。”

小蘭道:“我猜的。”

何盈向小蘭看了一眼,而小蘭隻是淡淡一笑,她來到方仲身旁說道:“仲哥哥不是要上天師道去麽,昨天去的結果如何?”

方仲道:“我見到張天師了,隻是他竟然要和我一起去古墓,讓我有些意外。”

何盈對張道陵的出身知道的更詳細一些,聽聞此事後說道:“既然少司命要渡劫,像她這樣修為的人,最怕的是什麽?”

方仲道:“是怕挨不過雷劫。”

何盈搖頭道:“不是,是心魔。少司命和張道陵的前世張順有糾葛,我想我能看到這一點,張道陵不可能看不到,如果他也要去的話,隻有一個原因,便是想助少司命擺脫心魔,否則她此次渡劫定然失敗。”

方仲和小蘭從未聽過渡劫這樣的事,自然不知其中玄妙。何盈道:“心境不穩的人,就算修為再高,都不一定能闖過這一劫,這是我慈航靜齋的齋主親口說的,總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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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這樣說來,張道陵並非無情無義之人,最後關頭還想助少司命一臂之力。”

小蘭道:“是也不是,我們去看過就知道了。”

何盈點頭道:“對,這就走吧。”

方仲道:“待我打掃完就走。”

何盈剛露出一點的笑意又消失不見,扭過頭來便走。

小蘭一把搶過方仲手中撣子,笑道:“你事事不依人,人家反而歡喜,怎麽都答應下來,人家卻不高興。”

方仲道:“你又知道了?”

“當然,不過何姑娘不開心的原因我也不會告訴你。”小蘭把手中撣子一扔,拉著方仲從佛堂裏出來。何盈和小蘭早就準備妥當,隻有方仲睡過了頭,忙進去收拾東西,把劍匣和葫蘆都帶上,那一截菩提樹依舊放在劍匣空著的一格之內。

方仲牽了猙獰獸,而何盈隻是把望天犼朝地上一丟,一陣如火般的皮毛滾動,小小望天犼轉眼就變得十分巨大,四足伸出鱗甲,變得威風凜凜。小蘭還是坐在方仲身後,三人從徳濟寺出發往鶴鳴山行去。方仲心中感慨,這一次極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少司命了,好在薑文冼和離夫人也趕來了天師道,沒有少司命照顧的仙兒正好可以交還給他們。

兩隻異獸行走十分之快,轉眼就又到了鶴鳴山的迎仙閣,把守這裏的天師道弟子已得了吩咐,未加阻攔,便讓三人上山。三人直至三聖宮外停下,那宮門之外,王長趙升居然已等候在彼,而在二人中間,隻有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道人。

方仲望著那中年道人,驚訝道:“張天師?”

原來此時的張道陵脫了朱雀冠,隻在頭上挽了個發髻,更沒有穿鶴氅,而是一件極普通的道袍,和尋常之人沒有兩樣。張道陵道:“鄙人早已等候多時,方公子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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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和何盈都落下地,各自牽著坐騎,王長、趙升在請引路。到古墓不必穿過三聖宮和天師殿,在旁邊一樣可以到達,眾人便沿著宮外小路往後山而去。

何盈也是第一次見到張道陵,不免多看幾眼,而張道陵隻是一眼便看出了何盈來曆,想瞞過他幾無可能。

張道陵向何盈道:“敢位姑娘師承何人?”

何盈道:“家師靜逸。”

張道陵點頭道:“鄙人曾與尊師在下元會時見過數麵,想不到姑娘會是她的高徒。”他又看了一眼方仲,顯然有些奇怪為什麽何盈會跟在方仲身旁。

何盈道:“我受師命下山曆練而來。”其實這是一個借口,因為下山曆練的話,四處都可去的,何必跟著一人,隻不過張道陵和何盈心照不宣,都沒有深究下去。

一座涼亭出現在前方。

趙升道:“至益亭到了。”

此地可說是故地重遊,上次在至益亭還曾發生過一場惡鬥,如今已看不出絲毫痕跡,而在至益亭不遠處,數間木樓搭建在那裏,原來的茅屋已消失不見。

張道陵道:“普玄道長再次回天師道,原來的茅屋年久失修,不堪使用,鄙人便讓人重新修建了這一幢木樓,好方便道長幾人居住。”

木樓外擺放著一張長條木椅和一麵石桌,正有一人坐在椅子上,單腳擱在桌上,伸手在搓腳趾,他抬頭見到遠處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慌忙把腳放了下來,把一件破爛道袍在身上一裹,興衝衝往眾人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