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離金玉無數次期盼的事,但如今她隻是怔怔看著方仲,接著冷笑道:“你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麽要跟你走,況且……我和你們有仇。 ”

離金玉看了一眼被白布遮掩的小鈺屍身。

方仲道:“這中間有誤會,離夫人可以作證,你娘親早已有死誌,這才在場上甘願被殺。金玉,你隨我去,這來龍去脈自然會說給你聽。”方仲想伸手去拉離金玉,離金玉舉手一掃,把方仲的手打去,自嘲一笑道:“我無父無母,自然也沒有娘親,方公子難道不知我本就與娘親不和麽,所以她死我並不難過。”

方仲道:“那你還為此事與薑伯伯動手?”

離金玉道:“我為大法師與你們為敵,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倒是你大膽潛入這裏,是以為我不敢大聲喧嚷嗎?”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方仲還待要說,離金玉已背轉身去。

薑文冼柔聲道:“金玉,鑒花堂時你走得那麽匆忙,為父一直心中掛念。”

聽到‘為父’二字,離金玉身子一顫,但並未回轉過來,而是冷冷道:“事情已經一清二楚,我根本不是你女兒,你也不是我爹。”

離夫人道:“離金玉二字是誰為你取的?”

離金玉沉默片刻道:“我隻是被拿來頂替兩個失蹤的孩兒罷了,其實金玉二字我已明白是怎麽回事,當初我以為是貴重之物,受萬千寵愛才有金玉之名,其實根本就不是。金烏玉兔,不過是日月之名,金玉二字,不正是注定我如今這器奴之身麽。”

離夫人搖頭道:“不是,如果真如你所言,小鈺又何必非要你姓離,她臨終之時,親口對我說是為我而養你。”

“笑話,哪裏還會有為旁人養女之事,離夫人,不管你說得如何好聽,我娘親死在你們手上卻是毫無懷疑之事,這仇豈能不報。”

“你不用報仇,假如真要想小鈺活轉過來,不用旁人相救,我自會去做。”

離金玉霍然醒悟,這離夫人才是真正的轉生堂之主,豈會不懂還陽法陣,轉生堂並未就沒有這還陽法陣,而是還在金鼎山中,這一來二去的沿途耽擱,小鈺的屍身定然無法保存。離金玉終於側身道:“你可以救活我娘親?”

離夫人點了點頭,但又輕歎一聲道:“可是她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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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心中確實對離金玉比較憐惜,她的際遇比之仙兒還要不幸,仙兒雖然隻有一魂一魄,但無知之人就會少了無數煩惱,相反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而離金玉卻不是,從她懂事起,便承受著旁人所不能有的冷遇和仇視。想起自己和她相遇的點點滴滴,離金玉甚至數次為自己豁上性命相救,這份情意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離金玉愕然道:“為什麽?”但她話一出口,卻自己冷笑一聲道:“不用你來解釋,我知道了。”

“我娘親為了夫人擔了無數風險,卻還被人視為叛徒,不但麵容盡毀,更是受盡磨難,這一切不正是因為拜你所賜麽。假如她又或轉了來,豈非依舊要在這種痛苦之中掙紮不去,與其如此,不如早些投胎轉世,脫離這苦海無邊。”

離夫人走到被白布遮掩的屍身旁,輕輕掀開白布看了一眼,那裏麵躺著的小鈺雙目緊閉,早已無任何氣息。“這固然與我有關,但又何嚐不是被他人逼迫之故,我並未責怪於她,相反甚覺虧欠,為此我答應她一件事,便是要好好照顧你,這是她臨終期望。”

離金玉額頭之上的紅色光芒漸漸消失,依舊是那一顆紅彤彤血痣,離金玉雙目落淚,雖然背著方仲等人,但她抑製不住的雙肩微顫,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三人,離金玉並非真的已絕情絕意。

方仲溫言道:“你娘把你又托付給離夫人,而薑伯伯早就視你為女,你又何必還留在大法師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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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金玉淡淡道:“金姑娘死在我的手上,而我又是大法師的器奴之身,已經回不來了。”

“金姑娘並沒有死,她已被薑伯母用還陽法陣救活,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真正殺了她的不是你,而是小蘭,她才是背後暗算金姑娘之人。此事連我也被蒙在鼓中,若非薑伯伯和司空諒聯手演了一出戲,到現在都無法拆穿她的真麵目。可惜金姑娘此次沒來,要不然你一見便知。不過等你隨我們回去,自然可以見到她。至於你說的什麽器奴之身,我也仔細想過了,若能殺了大法師最好,便可擺脫他的控製,如若殺不得,他也就靠此法輪為難,大不了不被他發現,我帶你去慈雲寺或者蜀山,求通證方丈和卜夷前輩幫忙,想辦法把法輪取出,讓它與你再無幹係。”方仲緩緩而談,似乎已把所有的事想得十分清楚明白。

離金玉冷哼一聲道:“隻是如此麽?既然已經解釋開了,那你們可以走了。”

薑文冼悄然來到方仲身旁,輕聲道:“隻我和貞兒之言,恐怕無法打動於她,我思來想去,除了你外沒有辦法可想。“

方仲不明薑文冼此言何意,薑文冼低聲道:“金玉外冷內熱,是我早已發現的事,她對你有情,你難道不知麽,如今想要勸得她重新回來,除了你能夠外,還能有誰。仲兒,你若不忍見她繼續沉淪下去,就讓她徹底動心一次。”薑文冼向著離夫人打個眼色,又向著離金玉道:“金玉,不管你願不願意回來,我和貞兒在外麵等你。”

二人悄然從帳篷內走出,隻留下方仲和離金玉二人。

離金玉並未趕方仲走,但也沒有回轉身來,隻是冷冷地屹立一旁。方仲緩緩走到離金玉身後,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離金玉身子一震,她本待撥開方仲的手去,但真的捉住方仲的手時,並未用力。她背對著方仲,二人卻手手相撫,誰也不說一句。

方仲心中確實對離金玉比較憐惜,她的際遇比之仙兒還要不幸,仙兒雖然隻有一魂一魄,但無知之人就會少了無數煩惱,相反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而離金玉卻不是,從她懂事起,便承受著旁人所不能有的冷遇和仇視。想起自己和她相遇的點點滴滴,離金玉甚至數次為自己豁上性命相救,這份情意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

方仲緩緩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把離金玉摟入懷中。

雖然隻是背對著自己,但方仲卻輕易可感受到離金玉那微微顫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