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18 十一 生病
殷析耀看著駱櫻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見駱櫻走到自己身邊來,理也沒理,氣呼呼的掉頭轉身就走,甚至都沒有跟殷萱兒打聲招呼。
殷萱兒卻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這個火冒三丈的哥哥,嘴角忍不住上翹,見他們已經快走到院門口,還不忘記揚聲跟駱櫻告別:“嫂子,別忘了有時間來看我呀,我一個人很寂寞的!”
殷析耀回頭狠狠地瞪了萱兒一眼,怒其不爭的樣子更是讓殷萱兒用帕子掩住了口,吃吃笑出聲來。
殷析耀轉過頭看見駱櫻也跟著回頭去回應萱兒的招呼,一把抓起駱櫻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駱櫻哪裏能夠跟得上他的速度,隻能在後麵踉踉蹌蹌的跟著小跑起來,不一會便已經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了。
“夫君,慢,慢一些,妾身,妾身跟不上了!”
打從今天一早見到殷析耀開始駱櫻就叫他夫君,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別扭,可是駱櫻知道別人家的妻子都是這麽稱呼丈夫的,反正將軍夫人就是這樣稱呼林將軍的,這樣叫總不會錯。而殷析耀也沒有反駁的意思,所以駱櫻從開始結結巴巴的稱呼他“夫君”到現在一緊張反而叫的很順口了。
不過殷析耀可沒心情在意這些,他隻覺得自從這個女人進了門,自己的心情就沒有好過,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怒火衝天,這個皇帝老兒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派來這樣一個什麽都做不好的女人來能有什麽用?
對於駱櫻的哀求聲充耳不聞,一路將駱櫻拉扯回了豐宜院。
“啊!小姐!”
芸娘看著駱櫻被殷析耀幾乎是拖著一樣的拽進了門來,忍不住驚呼起來,連忙上前扶住駱櫻,攙扶著她慢慢挪進房間,躺在**。
此時的駱櫻已經幾乎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這一段不算近的路程殷析耀是沒有停頓的一路狂奔回來的,駱櫻嬌弱的身子怎麽可能禁得起這樣的速度,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剛開始駱櫻還能跟著小跑上一段,可是後來駱櫻已經累得邁不動腿了,硬是讓殷析耀給連拉帶拽的弄了回來。
頭上的發釵搖搖欲墜,整理好的發髻也散亂開來,看起來像是瘋子一樣,臉上的脂粉被流淌下來的汗水衝的亂七八糟,駱櫻其實也根本顧不上那些,身上的裙衫也在這一路的狂奔中失去了該有的矜持。
芸娘心疼的看著駱櫻虛弱的模樣,卻無可奈何,隻能偷偷的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殷析耀,可是那罪魁禍首卻一點也沒有愧疚的樣子,仍然是一臉的怒火,卻隻是將駱櫻扔在芸娘的懷裏就徑自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芸娘將駱櫻安頓在**,幫她整理好衣衫,拖下鞋襪,才發現駱櫻的腳下已經磨出了好幾個大水泡,這讓芸娘更加心疼,眼圈泛紅,眼淚差點掉落下來。雖然知道駱櫻從小就是孤兒一直在做下人,可是這幾年來她一直在將軍府小姐身邊做貼身丫鬟,即便這個小姐在府中不受寵,可是也輪不到她身邊的丫鬟去做粗重的活計。大宅院裏的一等丫鬟,那是比外麵小門小戶裏的小姐還身嬌體貴的,而且駱櫻雖然是下人,可是一直身體瘦弱,比不得那些整日做些粗活的丫頭們。
打來熱水,擰濕了帕子,芸娘輕輕地將駱櫻的臉擦幹淨,又輕手輕腳地給駱櫻洗了腳,駱櫻此時已經昏了過去,一點知覺都沒有。芸娘也沒去管還坐在外間的殷析耀,自顧忙著給駱櫻把腳上的泡挑開,想要抹一些藥膏,可是手邊卻什麽都沒有。芸娘歎了口氣,想起了那幾大車的陪嫁,那裏應該有藥品的,原本是想著以防萬一,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駱櫻是以將軍府小姐的身份嫁過來的,將軍府陪嫁的嫁妝自然不會寒酸,更何況這門親事是皇上欽賜的,皇上的賞賜也有不少,這些都在昨天迎親的時候跟著駱櫻一同進了王府,放在了豐宜院的廂房之中,房門的鑰匙此刻還掛在芸娘的腰間。
芸娘去了廂房,在眾多陪嫁的箱子裏找了幾件衣服還有一些備用的藥膏之類用得到的東西,出來鎖門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了好幾個人,都是早上殷析耀帶來給駱櫻使喚的丫鬟嬤嬤。
芸娘撇撇嘴,沒有理會,徑自回到駱櫻的房中,輕手輕腳地給駱櫻的腳塗上了藥膏,然後用幹淨的紗布包紮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轉回頭,猛然發現殷析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身後,芸娘嚇了一跳,自己剛才太過專心,都沒聽到殷析耀的腳步聲。
恭謹的低著頭,芸娘的聲音裏沒有任何情緒,冷冷的說道:“世子爺,世子妃昏過去了,而且現在身體很虛弱,若是世子爺還有什麽話想問的話,能不能等世子妃醒過來再說?”
殷析耀看著**卸掉了脂粉的駱櫻蒼白的像紙一樣的臉,什麽話也沒有說,掉頭便走,出了門口,看見院子裏站的那幾個人,才又想起什麽來一樣對芸娘說道:“你叫芸娘?”
“是,世子爺。”芸娘仍舊冷冷的回話。
殷析耀根本沒有在意芸娘的態度,隻是指著院子裏那八個人對芸娘說道:“這幾個從今以後就在這院裏服侍世子妃,有什麽事情你就吩咐她們去做。”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門,留下了一院子莫名其妙的丫鬟嬤嬤。這些人剛剛都聽到了殷析耀的話,可是她們誰都沒有拿這話當回事,剛剛世子對世子妃的態度她們全都看在了眼裏,世子就像是拖死狗一樣將世子妃拖了一路,如果世子重視世子妃的話,怎麽可能這麽做?估計這一走,世子能不能再進這個院都不一定了呢,自己這些人去服侍一個剛進門就被扔在一邊的女人看來也不會有什麽好處可撈了。還是哪涼快再哪歇著好了。
芸娘站在台階之上看著這幾個人變換不定的臉色和對自己不屑的眼神,便也明白了當下自己的處境,便也不再管這些人,徑直回了房間去照顧駱櫻。
這些下人們見芸娘什麽話都沒有便進了屋,心裏雖然有些不滿,覺得這個芸娘有些瞧不起自己這些人,不過卻又挺高興,這樣一來自己這些人更不用跟在她後麵幹活了,便找了下人房整理自己的行李,然後搬了小板凳找了個陰涼背人的地方納涼聊天去了。
芸娘來到駱櫻身邊站了一會,見駱櫻此刻的呼吸均勻了很多,剛進門的時候幾乎都沒有氣了。隻是還是一直昏睡著,慘白的臉上也有了一些紅暈,芸娘略略放下了心來,坐到床邊,看著滿床的大紅和牆上的大紅喜字,自嘲的笑了笑,這原本應該是皆大歡喜的一場喜事,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隻是可憐了這個孩子了,原本就不應該讓她卷進來的。
芸娘下意識地摸了摸駱櫻的臉頰,卻突然感覺駱櫻的臉有些熱的不正常,再去摸摸額頭,燙的嚇人!
芸娘著了謊,駱櫻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挺精神的,怎麽突然就發燒了呢?端過旁邊小幾上的茶壺,裏麵的茶水早已經涼透,芸娘也顧不得許多了,扶起駱櫻來往她的嘴裏喂水,可是駱櫻卻根本連唇都沒張開,冰涼的茶水順著駱櫻的嘴角流了下來,打濕了駱櫻的衣服,也涼了芸娘的心。
將駱櫻重新放在**躺好,芸娘慌慌張張的跑到門口,院子裏此刻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剛才還站了八個大活人,現在連一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人呢?都哪去了?”芸娘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可是卻沒有人回應。
芸娘的眼淚流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站在那好半天,才冷靜下來,擦掉臉上的眼淚,開始在空曠的豐宜院裏挨個房間的尋找。
這豐宜院原本是世子殷析耀的住所,大婚之前殷析耀一直住在這裏,後來因為皇帝下旨賜婚,殷析耀才搬離了這裏,將這豐宜院重新修繕了一番作為新房迎娶世子妃。而昨天晚上世子妃進府之後,殷析耀也沒有留在這裏過夜,原本應該在豐宜院裏服侍的一幹下人也都被調走到別的地方幫忙去了,整個院子裏除了駱櫻個芸娘,便再沒有人。
而早上殷析耀知道了這事,帶來了幾個人,此刻也都不知道躲到那個犄角旮旯去偷懶了,芸娘想要找個人去請大夫,卻一時找不到人,隻能挨個房間去找。這豐宜院雖然不太大,可是卻也不小,房間也有不少,芸娘又不熟悉這裏的格局,幾乎將整個豐宜院翻遍,才找到在角門旁的樹蔭下納涼的眾人。
“世子妃病了,燒的厲害,你們快去個人找大夫來,快!”芸娘剛一看見人便焦急的說道。
可是卻沒有人回應她,納涼的人依舊悠哉地坐在樹蔭下,仿佛沒聽到芸娘的話。
芸娘見了,也沒有心情理會,眼下她隻希望能快些找大夫來給駱櫻看病,萬一駱櫻有個什麽好歹,自己的心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你們聽見沒有啊?快去找大夫?世子妃病了,你們沒聽到麽?”芸娘大聲的對著那些人吼起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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