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第一人

一點細微的火星,淡紅色的火星移至眉心上方,距離眉心隻有半寸距離之時,突然,一道紫紋突然冒出,迅速將火星攫住,綠藤仿若觸電一般慌忙縮了回去,刹那間,紫紋帶著火星一並消失在眉心下方。

玄空見此目光微微一閃,而一旁的白狐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公子,她好奇怪……”

白狐的聲音很小,但怎麽可能避過紅米的聽覺,它冷哼一聲:“大驚小怪!你可知這世間有到底有多少種族?除了人妖魔鬼以外,還有蠻族和神族,你又可知蠻族和神族有何異能?”

“我隻知道人族和妖族,”白狐眨了眨眼,認真的說道,“妖族如你我,人族如公子。”

紅米聞言差點摔倒,它低聲嘀咕了一句,便不再理會白狐,隻盯著洛玉看,生怕出現一點問題。

“赤子之心不是傻白蠢。”但紅米嘀咕的那一句話卻清晰地傳入玄空的耳中,讓他神情一怔。

“公子,我真的很蠢嗎?”白狐聽到紅米嘀咕的聲音,眼圈都有些紅了,忍不住仰頭朝玄空問道。

“不,你不是蠢,你隻是被我保護得太好了。”玄空終於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錯誤,等到洛玉的事情完結,他就該讓白狐自己去曆練了,留在自己身邊,雖讓她保持了一顆純淨之心,卻也少了心境曆練……

紅米沒有管這一對迷糊人妖,等了一刻鍾見洛玉沒有不良反應,便一點點將火星送至她的眉心處,紫紋不斷閃爍,將火星卷走。

等到這數十點火星全部進入洛玉眉心。已經是六個時辰後,洛玉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紅米開始激動起來,在她耳邊輕聲喚道:“主人,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迷迷糊糊中,洛玉感覺自己身處一片雷海之中,灼熱。劇痛。酥麻,如此反複,仿若是在毀滅與重生中不斷輪回。但她睜不開眼睛,看不到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在痛苦中煎熬,時間流淌,但她卻不知過了過久。或許已經過去百年,或許隻是一日。她記不清楚,或者說是這痛苦讓她神智模糊,根本無法計時。

隻模糊記得,有一日。雷海中降下一片水霧,她舒服得眉頭得舒展了少許,但很快水霧消失。她有些遺憾,旋即又在毀滅與重生中不斷輪回。

又過了不知多久。她發現,每隔一段時間,雷海中就滴下幾點雨滴,隻是少了點,但她依然巴巴地等著雨滴降臨,或許下次就能降下暴雨呢,讓她痛快的喝個飽。

而她期盼的日子終於到了,暴雨落下,落在身上,她隻覺得灼熱和劇痛在一點點消失,身上開始舒爽,又有些刺疼,就像自己長出一層新皮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暴雨停了,她還有些意猶未盡,這時她聽到一個聲音。

聲音很輕,有些模糊,聽不清楚,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她有些興奮,她想張口回應,但那聲音卻消失了。

“看來還差一點,我們今晚再去撲捉一隻高階鬼火。”玄空查看了洛玉的臉色後,對紅米道,“今晚你一定要跟緊貧僧,不許擅自行動。”

“知道了。”紅米有些沮喪的起身,主人居然還是沒有醒來,但它這次不敢再探入她的識海,免得再被電一次。

不過,它能感應到,主人是真的快醒了,而且它剛剛看見主人的睫毛動了動,雖然微不可見,但它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幻覺。

此刻,天已經黑了,慘白的月亮掛在天邊,玄空直接將洛玉和白狐裝進缽盂中,而紅米則趴在他的胸前的佛珠上,佛珠綻放佛光,將灰霧驅散。

“和尚,你身上寶物這麽多,是不是把你們雷音寺藏寶閣給搬空了?”紅米無話找話的說道。

“除了缽盂外,其它寶物皆是貧僧曆練途中尋得,並非本寺藏寶。”

“哦,那你的氣運不錯。”紅米淡淡的說道,心中卻在吐槽,豈止不錯,分明是上天眷顧,這臭和尚的氣運怎麽就不能分一些給主人呢?

“嗯,比之黃道友還差一些。”玄空頷首道。

“你在諷刺嗎?”紅米一愣之後,冷笑一聲,這和尚的一臉和善果然是裝出來的。

“諷刺,這從何說起?”玄空一愣,旋即解釋道,“貧僧不知黃道友這數十年來的經曆,但見她已入煆骨期,想來期間應是遇到了不少機緣。說起來,若非詛咒之事,黃道友會是我們這一代中最早飛升之人,也是這五萬年來,最年輕的飛升修士。”

聽到這話,紅米立即高興起來,此刻它全然忘記自己剛剛還在抱怨洛玉氣運不好,與有榮焉的說道:“你這話說得有理,我紅米挑的主人那自然是最好的,不管是天資還是氣運。”說到這,紅米又不忿起來,“若非詛咒之事,這玄黃界最年輕飛升修士的名號也輪不到那人!”

玄空聞言一愣:“你的意思,我們這一代中已有人飛升靈界?”旋即想到什麽,微微一笑,“若是你指黃道友的族姐,那是不算的,畢竟她不是靠自己的實力飛升靈界的。”

“我指的當然不是主人的族姐。”紅米晃了晃花苞,“你沒返回大陸,自然沒有聽聞,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一人飛升,而他的年紀不過剛剛百歲,號稱玄黃界這五萬年來最年輕的化神修士。”

“剛過百歲的化神修士!”玄空很是驚訝,腦海中閃過一張張麵孔,皆是當年築仙台比試中的佼佼者,他猜測道,“莫非是昆侖派的杜道友?”

“嗬,那劍道小子給主人提鞋都不夠格,他怎會是那第一人?”紅米揚起了花苞,分外傲嬌。

“那麽是智元道友嗎?”玄空又問。

“當然不是智元那隻悶葫蘆。”紅米再次反駁道,而後有些不滿又有些得意的說道,“你猜不到的,因為他根本就沒去參加築仙台比試。”

“沒有參加築仙台比試……”玄空腦中突然閃過一個麵孔,恍然大悟,“可是黃道友的師兄,楚揚楚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