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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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本前途無量,她也不讓須眉。頭一次,她蒙上他的眼睛**,當他有眼福見到她美妙的胴體時,赫然發現她胸前的血色梅花

李炎的蛻變確實有偶然性,但先哲告訴過我們,偶然中往往包含著必然。

李炎從小嬌生慣養,到了部隊後,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精神力量支撐著他。要說個人奮鬥也沒什麽錯,可當他由於偶然機會榮立戰功,名揚天下後,私心膨脹,思想上發生了質的變化。當然,促使他走向反麵的是如花似玉的梅林醫生。

那夜,李炎被從江中救起送至江東醫院急診室時,正是梅林值班。

梅林接到指令,讓她設法弄死李炎,因為仇恨他打破了PP組織的美夢,使精心策劃的炸橋行動功敗垂成;還因為他是親眼見到過梁寶的人,已對梁寶和PP組織構成威脅,必須讓他閉嘴。

梅林是想找機會下手,但有部隊與公安人員守著。後來她確認此人就是同事為她介紹的男朋友時,又不想下手了。一個個大膽的計劃在她的心中形成。

她在請示上峰時,先是解釋無法下手的理由,然後又說明了她與他可能發生的故事,竭力主張將李炎爭取過來的種種好處。

上峰接到梅林的報告後,便指示她見機行事。如他不從,即殺之。因為留下這位守橋排長的作用並不大,而危險卻很大,權衡利弊,弊大於利,偏向殺!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李炎竟被借調到公安局,並進了專案組,第一次與梅林的約會便泡湯了。

李炎有苦難言,而梅林在他姑媽家白等了一下午,又氣又惱,發誓要宰了他。

沒想倒第二天龍飛放李炎的假,讓他休息一天,並囑他不要外出,以防不測。

李炎想念心上人,以回部隊辦理移交為由,竟悄悄溜到了姑媽家。姑媽當即給梅林打了電話,解釋了李炎昨天失約的原因。

一聽李炎調到了市公安局當了局長秘書,又參與了公安部專案組的工作,梅林激動得心要跳出喉嚨,真是大喜過望!立即將此情況報告了上峰。

這次上峰態度十分明朗,責令梅林不惜一切代價拉李炎下水,並說事成後要報告總部,為她請功!

梅林受到鼓舞,她沒有及時趕到他姑媽家,一方麵要作好精心準備;一方麵也想讓他多等一會兒,嚐嚐望眼欲穿的滋味,別讓他太得意而小瞧了自己。

姑媽家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這不僅是迎接李炎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門相親,更是為李炎的功成名就而熱烈慶賀!

梅林姍姍來遲。

已經下午六點,一家人圍著一桌好酒好菜卻不能動筷,幹等著。

李炎有些失望地說:姑媽,我們先吃吧,這麽晚了,她不一定來了。

不會的,姑媽是外科醫生,與梅林在一個醫院工作,梅醫生答應來就一定會來的,女孩子嘛,總有些囉嗦事情,也許她是報複你昨天失約呢。

全家人都笑了。

哎,梅林來了?隨著姑媽的一聲招呼,李炎眼睛一亮:精心打扮後的梅林青春洋溢,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對不起,讓各位久等了。梅林打著招呼,當她的目光掃過李炎的時候,臉上飛起一朵紅雲,顯得嬌羞、嫵媚。

李炎的魂兒都讓她勾去了。

飯畢,已是晚上九點鍾了。姑媽讓李炎送梅林回家。李炎求之不得,梅林也不推辭。

一出姑媽家,梅林便主動挽住李炎的手臂,像老朋友似的自然。

一股異香直撲李炎的鼻孔,頓時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坦與亢奮。

梅林將李炎領到自家的樓下,邀請李炎上去坐坐。

李炎當然樂意。

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舒適溫馨。

李炎初進人家姑娘的閨房,顯得局促不安,他想告辭,又挪不動腿。

梅林笑了:怎麽,怕我吃了你?

李炎已決定既來之則安之,便挑釁地說:就怕你不敢吃。

梅林一語雙關:你會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的,真的不怕嗎?

李炎受不了姑娘火辣辣的目光,心想:初次見麵,還是莊重點好,便將目光移向書櫥:喲,你的書真不少,都喜歡看什麽書?嘿,《福爾摩斯探索集》、《美國中央情報局內幕》、《蘇聯克格勃揭秘》,這麽多偵探與間諜的書啊!

梅林一邊為他泡茶一邊說:我喜歡看刺激、冒險的書。

真的?李炎心想這種個性倒像我。

嚇著你了吧?梅林故意激他,你以前是軍人,現在又是警察,不會膽兒這麽小吧。

說笑了,李炎說,至少這一點上我們性格相合,興趣相投。

梅林作驚喜狀,那麽就有共同語言了。

李炎此刻崩緊的神經放鬆了,便說,別光說不練,我來出個題考考你。

好呀,哎,慢,要有刺激,打賭怎麽樣?答對了有獎,答錯了任罰。

可以。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請出題吧。梅林坐到了李炎的身邊,挨得很近。

李炎想了想說:武漢市公安局接到報案,某高級中學的年輕美貌的女數學教師王豔死於教師宿舍內,星期日的中午被發現了屍體。發現者是她的同事,語文教師兼班主任郭老師。郭老師為了了解一個流氓學生的情況,前來拜訪她。室內的燈還亮著,敲了半天,卻沒有回音,房門是司別靈鎖,一旦鎖上,沒有鑰匙,在外麵是打不開的。郭老師因昨天下午是與王豔約好的,便起了疑心,叫來宿舍管理員,找出鑰匙打開門一看,大驚失色,隻見王豔隻穿著胸罩、三角褲倒在血泊中,顯然是被刀一類的利器刺中了胸部。

報案後警察很快就到了,法醫推定死亡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屍檢的結果表明,死前沒有性行為,也沒有打鬥過的跡象。

經調查證實,昨晚九點左右,前後有兩個人來找過王豔。先來的是被害人的男朋友,後來的是流氓學生的哥哥。這兩個人都說,昨晚確實來過,但敲門沒應聲,認為她不在,就走了。

當詢問報案人郭老師時,郭老師不屑回答,他指著門上的窺視鏡自信地說:這麽簡單的案子,我已經幫你們破了。

你能說出是誰殺了王豔老師嗎?

李炎講得很仔細,梅林聽得很認真。

當李炎的問題一出口,梅林立即答道:是王豔的男朋友。

李炎一怔,為什麽?

很簡單呀!王豔被殺時穿的是胸罩、三角褲,有人敲門時,門上有窺視鏡,王老師如果看見是陌生人來訪。肯定要穿上衣服開門會客,隻有她的男朋友來,她才會這麽隨便。梅林說得幹脆利落。

李炎還真佩服得五體投地:好,你說吧,要什麽獎勵?

先欠著吧,輪到我考你了。梅林狡黠地一笑,說,我不難為你,就講個最簡單的案例吧。

你知道,在西方國家,男女青年對兩性關係的觀念是非常開放的,兩個人隻要感覺好,哪怕素不相識,也會上床**。

一天中午,一對俊男俏女走進了情人旅館。三十分鍾後,隻見那女的獨自走出了旅館。女招待感到奇怪,去房間一看,隻見那男人已死,他仰麵朝天地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穿著襯衣,腹部被刺了數刀,地上、牆上到處是血,慘不忍睹。這種凶殺,凶手渾身一定會濺滿鮮血。

可是,據女招待證實,那個女人無論是走時還是來時,穿的都是潔白透明的筒袖女衫,下身穿的是距膝蓋十五厘米以上的超短裙,手裏隻有一個小坤包,卻沒發現她身上有一滴血跡,很可能是藏好了沾滿鮮血的衣服後離開的?

請問:女凶手是怎樣掩藏她的血衣的?

李炎腦筋一下轉不過來:這還算最簡單呀!我要想一想。

我給你二十分鍾,想不出來就算輸了。罰你今晚不許睡覺!梅林說完撲哧一笑,步履輕盈地進了衛生間,嘩嘩地放水洗起澡來。

李炎聽著衛生間裏嘩嘩的淋浴聲,腦子根本不能集中在破案上,而是閉上眼想像梅林光著身體的樣子。心裏想著她是什麽意思,罰我今晚不許睡覺?那不是暗示要把我留在這兒過夜?是不是太快了?我該不該離開了?還是隨遇而安,見機行事吧。反正我一個人住招待所,回不回去也無所謂!

這樣想著想著,二十分鍾就過去了。隨著浴室的門哢嗒一響,並沒有出現李炎既害怕又想看的浪漫鏡頭。隻見梅林穿著睡衣,披著一頭烏黑閃亮的長發,臉兒紅撲撲,眼兒亮閃閃,就這樣,也讓小夥子看得心跳。

怎麽樣?我的大偵探,有答案嗎?梅林一副大家閨秀的莊重典雅,並無絲毫輕佻之舉,又使李炎覺得可愛又可敬。

該死!李炎這才想起根本就沒去想什麽破案,可他腦子靈活,眼珠一轉,說道:我答不上來,甘願受罰!最多今夜不走了,我等你的答案。

梅林噘起小嘴: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炎就勢抓住她的手:我甘敗下風還不行嗎?聰明的女偵探,請把答案告訴我。

你真的想不出?

真的想不出!

我剛才其實已提示你了。

提示什麽?我怎麽沒感覺到!

笨!我不是洗,洗澡了嗎?

洗澡?洗澡與答案有什麽關係?

你還不明白?那女凶手是脫了衣服,光著身子殺了情人,然後去浴室洗去身上的血跡,穿上原來的衣服走出去的呀!

噢原來如此,我真的很笨呀。

你,你騙我,明明知道卻不說,哄我開心啊。

李炎掩飾地哈哈一笑,似乎默認了:我在等你罰我呢!

梅林說:好,你竟敢冒犯本公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著隨手從衣櫥裏抽出一條黑色的絲巾,命令道:把眼睛閉上!

李炎此刻已被她弄得身上癢癢的,心裏甜甜的,乖乖地閉上眼睛,想看看她搞什麽花樣。

梅林用絲巾把他的雙眼蒙上,紮緊。然後往他的懷裏一坐,還說:老實點啊,不準偷看!

李炎叫道:我的姑奶奶,你蒙了我的眼睛,還說不準偷看,偷看什麽呀?

梅林湊近他的耳邊,熱氣使得他奇癢難耐,悄悄地說:你懂不懂什麽叫朦朧美?如果一下把什麽都看透了,那還有什麽意思?有些美好的東西需要發揮自己的想像力。來,你可以用手去感覺,用心去體驗

李炎似被施了催魂大法,任由夢中的情人擺布,他感覺到她的香唇貼到了自己的嘴上;她又將他的右手放到了她的胸脯上。啊,他像觸電似的心頭一震,全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

憑感覺,她幫他脫了上衣,又脫了褲子。

他的手,在她那光滑而極富彈性的玉體上任意遊走。

她快活地哼哼起來,又引導著他進入了神仙禁地,飛向天堂

他幾次要去解開蒙住眼睛的紗巾,都被她製止了。

這算什麽?他有點生氣了,可他身不由己!口中呢喃道:梅林,我愛你!

梅林嬌喘籲籲,李炎,你後悔嗎?

怎麽會?我對你一見鍾情,可謂夢裏尋你千百度!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始亂終棄!

我發誓,如果我李炎背叛你天打五雷轟!

李炎,言重了!梅林語氣一頓,口氣嚴肅起來:但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毒誓也是你自己發的。說著,從枕頭下麵抽出針管,一針紮在李炎的屁股上,李炎隻覺屁股上像蚊子叮了一口,有點疼,有點麻。連忙騰出一隻手去拍打蚊子,卻拍了個空,梅林嫻熟的打針技術非比尋常,她已拔出了針頭,笑著說,好了。

李炎莫名其妙地:什麽好了?

梅林說:現在可以解放你了。說著幫他解開紗巾。

李炎心裏奇怪:她為什麽要蒙住我的眼睛**?難道她現在眼睛能看見了。梅林卻關了燈,屋裏漆黑一片。他用手摸到了床頭燈的開關,啪地按亮了台燈。

李炎的眼睛一花,但他來不及欣賞姑娘的人體美,而是把眼光移向她下身的床單,注目之下,心裏格噔一下,失望而又憤怒:她不是處女!

六十年代的中國,將女人的貞節看得很重,李炎也不例外。他氣她把他當傻瓜耍了一回,臉色鐵青。其實,他自己也不是沒有性經驗,在高中畢業前就與一個喜歡他的女生偷嚐了禁果。第一次,他看到了她身下的床單上一片洇紅,內心激動不已。後來那女生見他當了兵,很失望,早就嫁了人。

現在,他想發作卻又忍住了。何必太認真呢?大不了分手就是,隻要自己不願意,她也不至於死纏爛打吧。

梅林躺著沒動,注視著他的表情變化,洞悉了他的內心,不由歎了口氣:唉,你們男人啊!

怎麽啦?

你很失望是不是?不必,雖然我喜歡你,但我絕不可能嫁給你!你我今宵一聚,是千年修來的福分,但你我仍都是自由的。

哦,不,不!李炎見梅林話已說到根上了,反而不知如何表白。不管怎麽說,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剛才的甜蜜與美妙,是他平生頭一回領略到,會刻骨銘心一輩子!於是,他要用行動來彌補,他要一飽眼福可當他看清她的**之間紋有一朵血紅的梅花時,一個激靈,忽地彈起身: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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