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其實在很早之前,林清溪就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叫陸知鬱的男人將她視若珍寶,他不僅為她擋風遮雨免她孤苦無依,更是將放在心尖兒上寵的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記得剛到陸家時,陸家的下人們對她的態度相當的不屑,甚至好幾次都被她發現,那些人躲在背後悄悄的說她是個下賤的胚子,為了錢可以不知羞恥的賣身給陸知鬱,縱然是倔強如她,在聽到這些難聽刺耳的話後,也忍不住偷偷哭了好幾次。
後來隔了沒多久,那些在背後嚼舌根子的下人們都被辭退了,就連在陸家工作了近三十年、幾乎是看著陸知鬱長大的管家都被辭退了,取而代之是笑起來很慈祥的安伯。
林清溪還記得,安伯到陸家工作的第一天時,他帶著幾十號傭人整齊的排成幾排站在廳內,恭恭敬敬的喊她‘清溪小姐’。從此以後,陸家的下人們對她就如同對陸知鬱那樣那般恭敬。
她還記得,陸知鬱第一次帶她出席柳家的酒會時,無論他在和誰交談,無論她躲在哪個角落裏,他的目光總是能準確無誤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盡管那時他的臂彎裏挎著妖嬈尤物柳嫣嫣。
除此之外,她還記得,在漠城時,她因為心情不好,便拉著孟程遠去內環高速上飆車,卻因為半途中誤闖的一個酒鬼而撞在了防護欄上,趁著最後一絲的清醒她撥通了陸知鬱的電話,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徹底的不省人事。
後來聽宋翎說,他幾乎是發了瘋似的帶著所有的屬下全部出去找她,甚至還出動了直升飛機。最後送到醫院搶救時,因為醫生的動作稍微慢了幾下,他就氣的差點砸了整間急診室。也是從那次之後,他聘請了陸雅望的師妹顧惜楠做她的私人醫生,隻負責她一個人的健康。
再後來的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年她就仗著他給的寵愛,在外麵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為,從不擔心那些衝動任性會帶來什麽後果,因為她知道,就算她把局麵弄得再混亂,無所不能的陸家主也能扭轉乾坤。
這幾年裏,關於他對她所有的好,她都一一記得。那些記憶可是她親手一刀一刀刻進骨子裏去的,縱然是她被挫骨揚灰,那些記憶也會隨著骨灰嵌進她的魂魄裏。
那些記憶如潮水一樣洶湧而起,在林清溪的心裏翻起了一個又一個滔天大浪,深深緊緊的將她所有的意識包裹在其中。靠在陸知鬱強有力的懷抱裏,她的頭越埋越深,最後在這溫暖的春日晨光裏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天花板上那一片如星河閃爍的紫藍色的水晶燈,數百根細細長長的燈管,稀稀疏疏的掛在燈座下麵,散發出如夢幻般的光。
心狠狠的觸動了一下,原來她說的話,他一直都記在了心上。
林清溪掀開被子打算下床,目光卻落在了雙腳上層層疊疊的紗布上,那熟悉的略帶了些許粗獷的包紮手法,猛地一下觸動了眼底的淚腺,一瞬間,她便淚如雨下。她甚至都能想象那樣的畫麵:陸知鬱半蹲在床邊,將她沾滿了汙泥的腳放進懷裏,用蒸餾水一點一點的清洗幹淨,然後塗上厚厚一層的藥膏,最後再纏上這厚厚的麵紗……
陸知鬱端著牛奶進來時,就看到她坐在床邊低著頭愣愣的發呆,等他走進來看才知道她正在哭,隨手將牛奶杯放在床頭櫃上,隨後彎下大半個腰身去,將她擁入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
“阿鬱,我從來都知道,我這樣的出身不配做你的女人,更不配為你生兒育女,你是那樣的高貴,你適合比我比柳嫣嫣更好的女人和你並肩而行,攜手到老共度一生。”
從待在陸知鬱身邊的第一天開始,林清溪就比任何人清楚,像她這樣的女人,隻配在他身邊當一個默默無聞的配角,無論她這一生怎樣努力,都不可能成為他生命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女主角。
可是,陸知鬱的無限寵愛和縱然,讓她漸漸變得貪婪起來。盡管在這一千多個日夜裏,即使在最親密無間的時刻,她也不曾敢去想會待在他身邊一輩子,可卻也抵不住他那些無盡的寵溺,每一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祈願奢望能多擁有他一天。
“阿鬱,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母親,為了滿足一己之私,就不顧他還未開始的人生裏的幸福,一意孤行的想要生下他。”一開口,林清溪就泣不成聲了,“可是阿鬱,我真的好想再自私一回,我就想著如果我能生下你的孩子,哪怕有一天,你……”
哪怕有一天,你的身邊有了一個足以和你並肩而行的女人,而我不得不離開你獨自去麵對這個孤獨的世界時,至少我還有和你一個眉眼相似,和你共同姓氏,骨子裏流動著你的血脈的孩子,即使在往後的漫長人生裏沒有了你的寵溺,我也不至於因為太孤獨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她那欲言又止的話裏藏起的深深無奈,陸知鬱又何嚐不知?這三年裏,就算她在外麵再怎樣無法無天,一回到他的身邊,他始終是那個雨夜敲門而進,求他幫忙償還林家上億債務的卑微的落魄小姐。
陸知鬱挨著她的身邊坐下,將她抱起放在懷裏,一手攬著她的後背,一手和她十指相扣,“你若真想生的話,那就生下來。”
林清溪哽咽著嗓子,艱澀的說,“可是這不夠。”
“那你還想怎樣?讓我為了這個孩子娶你,給你‘陸少夫人’的名分?”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逼他娶她,就算是孩子也不行,而他若要娶她,誰也阻止不了。
“不要名分……”林清溪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想讓你能愛他,就像愛我一樣。”
是的,在很早之前,她就知道,這個叫陸知鬱的男人不僅寵她,還愛她。因為愛她,所以可以對她的每一次任性胡來都視而不見。因為愛她,所以可以選擇站在她的身邊,與喬逸黎為敵。因為愛她,所以取消了和柳嫣嫣之間的婚約。因為愛她,才容許她生下他的孩子,他不在乎血脈傳承,可他在乎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陸知鬱將她從懷裏撈起來,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隻聽他用萬年不變的寒涼嗓音說,“因為你是孩子的母親,所以我說服自己同意他的存在。等他出生之後,我一定會給他一個父親應該給的一切關愛,我會教他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本領,我會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繼承人。
如果是個女孩的話,我會給想要的公主般的生活,傾盡我這一生的所有保她這一生無慮無憂。可是,清溪,如果你讓我像愛你那樣的愛他,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命,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讓我像愛你一樣的愛他。”
陸知鬱的話就像催淚劑一樣,讓她哭的不能自已,淚水一波一波的從眼眶裏溢了出來。
緊了緊摟住她的手,陸知鬱低下頭吻著她的額頭,“好了,好了,別哭了,你想要生就生吧,反正懷胎十月辛苦的不是我。”
林清溪勾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窩處,聲音嗚嗚的說,“阿鬱……謝謝你……”
一聲沙啞的‘阿鬱’,重重的撥動了陸知鬱心底那根弦,再也顧不上其他了,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
當他幹燥的唇,一觸碰到那抹香軟時,身體裏的*便立刻叫囂了起來。輕吸淺允還不夠,他熟練的撬開她唇,靈活的鑽了進去,貪婪的吸食著她嘴裏那股馥香的甘醇。
過了好久,陸知鬱才戀戀不舍的放開那抹香軟,紫藍色的燈光下,他的神情裏看上去晦暗不明,“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要一個人偷偷躲起來。”
林清溪用帶了濃濃鼻音的嗓音回答,“好……”
月上半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清晨的陽光肆意的照進屋內,陸知鬱眯著眼看著懷裏還在沉睡的人,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失而複得的感覺來。不過到底是年輕啊,隻不過一晚的休息而已,林清溪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往日裏淡淡的紅潤。可目光掠過額頭時,短短不過幾秒的時間,心就如同塞進了幾斤棉花般堵的他難受。
朦朧中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林清溪猛地一下睜開了一眼,陸知鬱那張俊美精致的臉便準確無誤的落入眼底。她單手放在額頭遮了遮有些晃眼的陽光,嘴角彎彎的向上翹起,“早安,我親愛的陸先生。”
陸知鬱捉起她另一隻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啄了一口,眼底溢出無限的寵溺,“找個時間去趟韓國。”
“去做什麽?”林清溪詫異,“是那邊的生意出了問題嗎?”她模糊的記得,陸家在韓國是有些生意的,隻是規模不是很大,所以他向來很少過問,都交給宋翎去打理。
陸知鬱伸手摩挲著她額頭那塊猙獰的疤痕,眉宇間有些許的晦暗,“聽說韓國的整容技術不錯,找個時間去把這塊疤祛除了。”
那一塊疤痕,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那張鮮血直流的臉,還有她悲痛絕望的聲音。
“很難看嗎?”林清溪皺眉,從醒來之後,她還一直沒有看過那傷疤到底有多醜陋,聽陸知鬱這樣提起,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
指腹往下,揉了揉她微微皺起的眉,陸知鬱淡淡的回答,“挺難看的。不過別擔心,等你傷口痊愈了,我們就去韓國找家最好的醫院,把那疤痕祛除了便是。”
林清溪撅了撅嘴,不滿的抗議道,“陸先生,您下次說話能稍微委婉一點嗎?”
陸知鬱被她那可愛的模樣逗得噗嗤笑了出來,支起半個身子在她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末了伸手在她翹翹挺挺的屁股上狠狠揪了一把,疼的她的臉立馬扭曲了起來,一雙清澈瞬間便泛起了點點淚花。
林清溪揉著屁股正欲發作時,卻聽他在耳邊說,“你這個狠心的小東西,到底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敢那麽用力的撞上去?你,無所顧忌的撞上去的時候,可有想過,若你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我到底要在怎樣的悔恨中過完這一生?”
在一起廝混了三年,林清溪還是第一次聽到陸知鬱這樣夾雜了悵然、悔恨、害怕、無奈和心有餘悸的語氣,心裏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厚重的難過。揉了揉酸脹不已的眼眶,她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頸窩裏,陸知鬱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溫熱的濕潤滑了出來。
“害怕……”一開口,她的聲音便顫抖的不成句,“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當我被全世界都拋棄時,是你帶我穿過黑暗,給我陽光,讓我重獲新生。世間有萬物,而我隻有你,若是連你都不要我了,那我唯一能做得選擇就是去死。我沒辦法在你漫長的人生裏留下太多的刻骨銘心,隻能拚盡我最後的勇氣畫下這濃墨重彩的一筆,至少在往後你偶爾回憶過去時,或許還能想起曾經有那麽一個我,曾卑微無力的愛過你……
林清溪的心裏不止一次的預演過離開陸知鬱時的痛苦和難過,她沒辦法如那些小說裏的女主角一樣,揮一揮衣袖,瀟灑的不帶走半片雲彩,再把和這個男人有關的所有記憶都上了鎖,再沉入歲月的長河裏,把這個給了她無盡寵愛的男人,當做這一生最美好的一場豔遇。
可她是個貪婪的女人,她貪婪的想要保存一輩子他給的好,因為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當他的臂彎裏躺著其他女人時,她能做的就是守著這些記憶過一輩子,孤單而絕望的過完這一生……
陸知鬱把她從懷裏撈出來,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幹燥的唇一寸一寸的在她臉上遊走,直到吻幹了她臉上的淚,才放開她,“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
淡淡的一句話,沒有誓言的沉重和嚴肅,卻是他給她的最深最重的承諾,林清溪的心裏開始湧出大片大片的甜蜜,一瞬間破涕為笑,“我信。”
他說的他做的,他給她的所有一切,她全都深信不疑。
在這春日裏的暖陽中,兩人縮在柔軟的被窩裏,靜靜的望著對方,那目光裏流轉出來的深情和眷戀,便是這個晨間最美好最動聽的旋律。
直到日頭爬上了半空,陸知鬱才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套淺灰色休閑服換上後,才給林清溪挑了一套鵝黃色的套裙遞給她,待她換上之後,直接彎腰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在懷裏,隨即大步的朝著房外走去。
出了房門,林清溪才發現這棟三層樓的別墅大的要命,甚至比漠城的陸家大宅還要大出些許來,而裝修風格倒是和陸家大宅如出一轍,刷的雪白透亮的牆壁上掛著銀質的燈,廳內的家具也是靜謐的黑。
除了臥室裏的那盞水晶燈不符合陸知鬱喜歡的風格以外,其他都的任何一個角落或小物件,都濃濃的透出他的個人品味和嗜好。
陸知鬱見她一臉驚奇,便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一下,當她聽到後院修了個停機坪時,忍不住直砸舌,“陸知鬱,你可真奢侈。”
陸知鬱卻一臉的不以為然,“修個停機坪也不過就花了百十來萬,遠遠沒有臥室那盞水晶燈貴。”
“那水晶燈花了多少錢?”林清溪捂著小心髒緊張的問。
陸知鬱斜睨她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大概兩百多萬吧。”
林清溪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天啦,那麽貴?”
雖然知道他有錢到變態的地步,也知道他用的物件的價格都貴的嚇人,但聽到一盞水晶燈就花了那麽多錢,林清溪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把。
陸知鬱被她那副模樣逗樂了,嘴角輕輕揚了起來,耐著性子給她科普了一下,“那盞水晶燈的燈管,可全都是用巴西產的純淨度最高的紫水晶打磨而成,光是做這些燈管就耗費了近一年的時間,還不算那些純銀手工打製的底座及其他……”
林清溪的眼噌的一下亮了起來,“你是說,這盞水晶燈你一年前就訂做了?”
一年前,陸知鬱帶她去新加坡公幹,入住了當地最豪華的酒店,一進酒店大堂,她就被天花板上那盞如瀑布般的水晶燈深深的吸引住了,當時還拉著他的袖子說,她喜歡的想要把那燈買回去。
可她也知道,陸知鬱縱使再有錢有勢,人家酒店也不可能真把那燈拆下來賣給她,雖然心裏有些遺憾,可過了沒多久,她也就忘記了事情。
可是她沒想到,陸知鬱卻還記得。
在她撲閃撲閃的晶亮目光裏,陸知鬱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可她卻不依不饒,扯著他的衣襟撒著嬌,“我親愛的陸先生,快點回答我,快點回答我……”
陸知鬱正抱著她下樓梯,被她這一晃眼前一花,差點踩了個空,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再淘氣,我就把你扔下去。”
林清溪仗著他的心疼,完全不理會他的威脅,眉眼彎彎的看著他,軟軟糯糯的叫了聲‘阿鬱’,那長長的尾音酥的陸知鬱心都化了。
“阿鬱,快點承認,其實你早就愛上了我,對不對?你現在不承認,我可就當你害羞了……原來英明神武的陸家主也有害羞的時候……”
陸知鬱權當沒聽到她的揶揄,高高的仰著頭,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樓梯,把她往餐桌邊的椅子上一扔,人就鑽進了廚房裏。
礙於腳上有傷,林清溪雖然想跟進去,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頭看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啦啦啦的哼著歌兒。
廝混在一起的這三年裏,林清溪見過霸道的、冷漠的、殘酷的、高高在上的陸知鬱,卻從未見過像此刻般這樣讓她感到很舒心、很溫暖、很想緊緊擁入懷裏的陸知鬱。
在那個開放式的廚房裏,麵對著冰冷鋥亮的鍋碗瓢盆,如神一般萬所不能的陸知鬱竟然沒有絲毫的生疏,他煎雞蛋熱牛奶的動作就像是已經做過了幾百次般的熟練。林清溪撐著頭默默的看著他將牛奶倒進兩隻幹淨的玻璃杯裏,再放進右手邊的微波爐裏,接著修長的手指再按了幾下,微波爐就滴滴答答的轉了起來,十多秒後,一杯溫度恰好的牛奶就大功告成了。
林清溪曾經一度很迷戀陸知鬱辦公時的專注樣子,那樣一個眉目如畫的男子,坐在寬厚的辦公桌後麵,埋頭認真看文件的模樣,著實養眼極了。
而現在站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看上去同樣養眼,心尖兒上就像是駐留了一直正在撲閃著翅膀的小蝴蝶,一時間讓她心癢難耐,很想上前去將他撲倒,再順勢用力親他兩口。
可奈何腳底有傷,隻能幹坐在椅子上‘望美興歎’啊。
不多時,一份簡單營養的早餐就弄好了。陸知鬱端著兩份盛在白色骨瓷盤裏的早餐,走了過來,將其中的一份放在她的麵前後,才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林清溪看著盤子裏煎的金黃的雞蛋,眉宇間一片驚歎,“陸先生,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陸知鬱喝了口牛奶才悠悠的回答她,“在英國念書時學的。”
他念書的那所學校,是英國有名的寄宿製學校,不管你是國家王儲還是財閥繼承人,隻要一進了校門,都必須拋棄那些高貴的身份,每天除了學習各種知識以外,還要學會養活自己。學校采取的全封閉式的軍事化的管理,除了每年會有一個十天的短暫假期以外,任何人都不可能隨意離開或是進入學校。
陸知鬱和neil是同一屆的校友,兩人作為建校百年來最優秀的亞裔學生,不僅在學習成績方麵刷新了歐洲創下的重重記錄,兩人更是合作將學校最自以為豪的保安隊打的滿地找牙。
“那……”
“第一個。”她一挑眉,陸知鬱就猜到了她想問什麽,“就連雅望也沒有吃過我親手做的飯。”
林清溪一聽,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心滿意足的拿起餐刀,小心的切了一塊香噴噴的煎蛋送進嘴裏,細細的嚼了幾口後,忍不住撐起身子將嘴湊到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末了還特別諂媚的誇讚他沒去做廚師,可真是可惜了。
陸知鬱的嘴角不禁往上翹了翹,隨後頂著那個油乎乎的吻慢條斯理的用完早餐,在喝掉杯中最後一口牛奶時,他朝林清溪探過去大半個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將嘴裏的牛奶一點一點的喂進她的嘴裏……
春日裏的南城總是多陰雨的,天氣放晴了不過三兩天,就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在屋裏待得煩悶了,陸知鬱在林清溪的撒嬌哀求下把她抱到了院子裏的花房裏透氣。
花房裏擺了一張大大的搖椅,足以裝下他們倆。陸知鬱把她放在椅子上後,又折回二樓的臥房裏拿了張柔軟的羊毛毯和幾份要處理的文件才回來,再將椅子上的人抱起來坐下,然後把毯子蓋在她的身上後才開始翻看文件。
林清溪蜷縮在他的懷裏,抱著隻平板電腦打著遊戲,細長白皙的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戳來戳去,眼看著時間就快到了,卻還差兩步才通關,讓她急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陸知鬱瞥了瞥她苦惱的小臉,將手中的文件一合,從她的手裏抽過平板電腦,掃了一眼那關卡後手指便開始劃拉起來,不過短短幾秒鍾的時間,關卡就輕鬆的通過了,隨後再將電腦往她手中一塞,繼續翻看著文件……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