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自作自受

柳嫣嫣突然有些絕望了,一個連“死”都可以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的女人,一個在聽了“孩子會遭到報應”時都表現的無動於衷的女人,她不知道林清溪到底還有什麽軟肋,可以讓她絕地反擊扭轉乾坤?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林清溪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目光極其輕蔑,“說完了鬼神報應,那我們說說你這次的精心策劃的計劃吧。你在酒吧裏偶然聽到莫妮卡說她曾經跟阿鬱上過床,並且懷了孕,有可能她肚裏的孩子就是阿鬱的,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展開了你的報複計劃。妲”

“你計劃的第一步就是收買莫妮卡,讓她堅稱自己肚裏的孩子就是阿鬱的,並且要求讓孩子認祖歸宗。你之所以讓她來找我,而不是直接找阿鬱,你是算準了我擔心莫妮卡母子的出現會影響我在阿鬱心中的地位,而我為了保全我的位置,一定會趁阿鬱沒有知道前,就讓莫妮卡母子消失。等她們母子真的消失之後,你就會實施你計劃的第二步:你會以知情者的身份找到阿鬱,向他拆穿我的真麵目,試圖挑起他對我的恨意,畢竟我殘害了他的親生骨肉,如果他因此事而對我痛下狠手的話,對你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如果阿鬱對我下了狠手,你就會實施你計劃的第三步:你會利用你們兩人那些所謂的‘過去,重新發起對阿鬱的攻勢,並借此回到他的身邊。如果他一不小心陷入了你的溫柔鄉裏,你就可以實施你計劃的最後一步了:借著他的勢力東山再起,重新奪回柳家的家主之位,然後和你的柳二公子廝守一生,對嗎?”

林清溪的話,讓柳嫣嫣頓時啞口無言。沒錯,她的計劃的確是這樣的。

按照計劃,如果莫妮卡那日沒有給她任何回音的話,那就代表林清溪已經下了狠手,那麽她計劃的第一步就成功了。原本,她今天來是想先打探一下情況,在實施下一步計劃的,結果一不小心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自從被柳焉行趕出柳家後,柳嫣嫣不僅要躲著柳焉行對她的趕盡殺絕,還要躲著柳焉識到處找她,這半年來,她過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在酒吧買醉時偶然聽到莫妮卡向友人炫耀和陸知鬱上了床,並且有可能懷了他的孩子之後,幾乎那一瞬間裏她就起了報複的決心。

她就是要利用這個孩子,卻挑撥陸知鬱和林清溪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果林清溪能一怒之下毀了莫妮卡肚裏的孩子,那對她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可是她計劃的第一步還未走完,就被林清溪拆穿了。

林清溪瞧她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便輕笑了幾聲,“你這算盤打得再響,卻也是空打了一場而已。柳嫣嫣,若是今天換成是你,大概你就會像幾年前那樣,用卑鄙惡劣的手段除去莫妮卡肚子的孩子了吧?你下得了狠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就以為我跟你一樣,也能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窀”

柳嫣嫣捂著胸口重重的喘著粗氣,反唇相譏,“我手段卑劣?你又比我高尚到哪裏去?當初,你還不是用了那些惡劣的手段,讓我的公司破產?”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收購聖愛珠寶的。”林清溪故作失望的笑了笑,隨後又‘好心’的提醒她,“若不是你利用喬逸黎的勢力,製造我的緋聞,意圖讓我名譽盡失,我又怎麽會對你的公司窮追猛打呢?”

說到這裏時,林清溪頓了頓,隨後又冷冷的加了一句,“是你犯我在先,我那樣做隻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柳嫣嫣被她最後一句話起的臉色漲紅,“你……我隻不過害得你名聲受損而已,你卻害得我公司破產,這也是你所謂的自保?”

林清溪聽後莞爾一笑,眼裏閃著爍爍的光,“那隻能說,你沒有我狠。”

柳嫣嫣神色一僵,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我,的確沒你狠。”

事到如今,柳嫣嫣必須得承認,論手段,她的確卑劣了些,但是論陰狠,林清溪卻足足甩出她一大截。不愧是陸知鬱親自**的人,林清溪的心狠手辣一點兒都不輸給他,對於敵人,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心慈手軟’這個詞語。

柳嫣嫣越想越絕望,難道自己這一生就注定要敗在林清溪手下嗎?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啊,憑什麽林清溪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擁有所有的一切,而她努力了這麽多年,到最後隻落下這一場空?

林清溪掃了一眼她不甘心的神情,淡淡的說,“柳大小姐,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事已至此,你再怎麽掙紮也是無力回天了。你今天落得如此下場,隻能怨你自己命不好,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柳嫣嫣憤憤的盯著她,目光在落到她隆起的小腹時,忽然像中邪一樣的笑了起來,眼中瘋狂的光芒越來越盛。驀地一下,她突然弓起身子朝著林清溪的肚子撞了過去,那一刻,她的心裏隻抱著一個堅定的念頭……既然奈何不了林清溪,那就一頭撞的她胎死腹中!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陸知鬱瞬間就閃到了林清溪的麵前,將她緊緊拉在懷裏護著,隨後朝著柳嫣嫣就是一腳。隨即,柳嫣嫣就被踢飛了出去,她消瘦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線後,撞到了沙發後才落在了地上。

林清溪回過神來後,從陸知鬱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走到柳嫣嫣的跟前將她拉了起來,抬起手就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在她的臉上,“你這個賤人,竟敢謀害我的孩子!如果我的孩子有絲毫的損傷,柳嫣嫣,我保證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柳嫣嫣靠著沙發癱坐在地上,看著林清溪盛怒的臉,笑的更加詭異了,“林清溪,隻要我還有一口氣走,我就一定會讓你們母子不得安寧。”

“你……”林清溪氣的直喘粗氣,陸知鬱擔心她會傷到身體,連忙走上前來安撫她,“別生氣了,小心傷到身體,至於這個女人,就讓我來處理好了。”

林清溪狠狠的瞪了幾眼柳嫣嫣,好半天才平複下來。

“聽說柳二公子前些日子回了漠城?”陸知鬱朝著柳嫣嫣綻放初一個從容的冷笑,風輕雲淡的說,“他特意從英國趕回來,和你長相廝守不成,卻要親手操辦你的葬禮……你們之間的愛情可真是感天動地刻骨銘心啊!”

柳嫣嫣神色劇變,又驚又恐的看著他,靠著沙發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在還沒有認識陸知鬱之前,柳嫣嫣就從陸家的長輩口中聽到了對他的各種描述,而他們提起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冷血無情。

當她還是他未婚妻的那幾年裏,她總是覺得那些長輩們說他冷血無情是有些言過其實了,那時候她覺得,他隻不過是冷麵冷語了些而已,根本談不上冷血無情。

至少,她提的那些要求和幫助,他幾乎都是盡量滿足了的,就連她哀求他演完最後這一年的戲,他也是答應了的,雖然最後他為了林清溪而提前毀了這婚約。

可自始至終,陸知鬱在她心裏,就從來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可是就在剛剛她企圖謀害他和林清溪的孩子時,他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提醒了她:她還有柳焉識。

這一刻裏,柳嫣嫣突然感受到了陸知鬱的可怕還有冷血無情,他從容篤定的告訴她:如果她要是敢讓林清溪難過半分的話,那他就會用同樣的或者更厲害百倍的手段對付柳焉識,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柳嫣嫣不怕死,可是她怕柳焉識會因為她而受到哪怕丁點兒的傷害。那是她傾盡一生想要守護的男人啊,他微微蹙一下眉她都要難過半天的男人,她怎麽敢讓他受半點的傷害?

過了好久,柳嫣嫣無聲的哭了起來,她嘶啞著聲音顫抖的哀求著,“陸知鬱……我求求你,放過焉識,他是無辜的!”

當天晚上,陸知鬱親自致電給柳家現任家主柳焉行,把柳嫣嫣想要謀害陸家小少爺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一番後,柳焉行立刻誠惶誠恐的連聲說著抱歉,第二天一定派人來將柳嫣嫣接走,並且再三保證,今後一定會嚴加看管她,不會讓她靠近陸少夫人半步。

第二天下午,柳家的人就到了,來人正是柳焉識。他坐在大廳等候陸知鬱的時候,林清溪站在樓上遙遙的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男子,他相貌生的出眾,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從容更是讓他看起來越發像個高貴的王子。

林清溪心想,怪不得柳嫣嫣被他迷的團團轉,為了她甘心與柳家那一群才狼虎豹搶奪家主之位,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怕是也會像柳嫣嫣那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吧?

柳焉識見到陸知鬱後,再三的向他表達歉意,並且拿出一塊上好的古玉送給他,說是給林清溪壓壓驚,希望她可以原諒柳嫣嫣的魯莽和衝動。

柳焉識是柳家眾多子孫中,唯一一個不爭不搶的,也沒有自己勢力的,陸知鬱也懶得為難他,收了玉佩之後就命人放了柳嫣嫣,隨後二人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