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臨時有事要加班。

景初不想一個人回陸家老宅。

正考慮著要怎麽打發時間的時候,車門被重重打開了。

“景初,我們聊聊。”

鐵青著一張臉,翟思欣雙手抱胸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她眯著眼睛斜了景初一眼,神色裏滿是不容置喙。

不等景初開口,她又開口補充了一句:“我奶奶去世之前提過你的名字!有些話,她希望我轉達給你。”

“什麽事。”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景初轉頭看了過去,“你直接說吧,我最多隻能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

“你明明什麽都有了,為什麽要搶景桃的東西?”腦海裏浮現著景初哀傷的表情,她頓時正義感爆棚了,“景氏集團被你們家裏霸占就算了!”

“陸湛沉的初戀女朋友回來了,你就打算把陸祺蕭搶回去?”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男人了嗎?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景桃搶?”

“這些話,全都是景桃告訴你的?”嗤笑了一聲,景初臉上的表情驟然冷了下去。

“她可沒有當我的麵前說你壞話。”戒備著神色,她一臉桀驁地昂起了下巴,得意洋洋著語氣,“這些全都是我自己推敲出來的!”

“我對於推理方麵向來都很感興趣!每次劇本殺的時候,我都是贏到最後的那個人。”她瞪著眼睛,冷聲的道,“景初,你少在這裏用花言巧語蒙騙我了!”

“蠢貨!”翕合著唇,景初毫不客氣的吐出了兩個字。

冷不丁的被辱罵了一句,翟思欣氣得臉色發青。

“你……”

她瞪著眼睛,抬手指向景初的瞬間,一遝資料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在我的記憶裏,姑奶奶一直都是一個很睿智的老人。”景初睥睨著神色,冷聲的道,“我真的很不願意相信,你是她教出來的。”

“這是我跟景桃所有的資料,要是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自己想辦法去求證。”

景初不屑的語氣讓翟思欣覺得說不上來的屈辱。

她瞪著眼睛,一臉不服氣的抽起了文件。

才翻了兩頁,頓時傻眼了:“是……是景桃在你們交往期間主動爬上了陸祺蕭的床?”

這怎麽可能?

明明景桃的說辭不是這樣的。

“這件事,圈子裏的很多人都知道。”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景初麵無表情的開口了,“你在國內應該有不少朋友嗎?”

“要是你覺得我的話不可信,大可以找人求證。”

“畢竟……”拖長了尾音的話緩緩轉頭看了過去,似笑非笑的道:“我能買通一兩個人,不可能買通全天下的人,不是嗎?”

“至於爺爺把公司交給我們家的事!你以為真的是爺爺偏心嗎?”她嗤笑著拔高了音調,語氣裏的嘲諷意味更濃了,“景氏集團遇上危機的時候是我媽一個人撐起來的。”

“那時候景桃的父親覺得景氏集團已經無望了,聯合外人算計公司,想要最後撈一筆。”

“姑奶奶雖然已經不在了,但我想你爸媽應該對這件事還有印象。”

“當年要不是姑奶奶出手相救的話,景氏集團恐怕已經不複存在了。”目光直勾勾的定格在翟思欣的身上,景初一字一頓的道,“我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為之。”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翟思欣的心裏隱隱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看著景初篤定的樣子,她的心裏已經產生動搖了。

但想到之前為了維護景桃跟景初針鋒相對的樣子,她有些不願意低頭,梗著脖子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求證這件事的。”

頓了下,她瞪著眼睛,雙手叉腰的補充著:“我告訴你,要是你騙了我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聞言,景初淡淡一笑,直接下了逐客令:“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下了車,抱著文件站在車庫裏的翟思欣神色裏劃過了一抹茫然。

用力抿著唇,她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

另外一邊。

冉溪在看守所裏待了整整兩天才被保釋了出來。

“爺爺……”一看到端坐在沙發裏的冉老爺子,她直接飛奔了過去,委屈巴巴的抱著冉老爺子的手臂撒嬌,“都是那個景初!要不然,我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爺爺,她這是把我們冉家的顏麵往地上踩。”

“爺爺,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她。”

話音未落,陰翳著神色的冉老爺子突然揚起手,狠狠朝她的臉上扇了下去。

冉溪不肯吃東西,在裏麵被餓得手軟腳軟的。

挨了一記耳光的她跌坐在地毯上,仰著頭,望向冉老爺子的目光裏滿是不敢置信:“爺爺……”

在所有的孫輩裏,她是最得冉老爺子喜歡的。

現在冉老爺子居然為了景初動手打她?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司機在門口等著送你去機場。”冉老爺子將雙手背在身後,目光眺望著遠方,冷聲的道,“以後國內的事交給你哥處理。”

“沒有我的吩咐,你不準回國。”

冉氏集團在國外的產業被打擊得很厲害了。

按照冉老爺子的意思,以後國內就會成為冉家的大本營。

冉老爺子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豈不是等於斷了她繼承人的路?

被人捧在手心裏這麽多年,冉溪對於冉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早就已經誌在必得了。

突然之間產生了這樣的落差,她打心裏有些難以接受。

“爺爺,為什麽?”她撲過去抱住了陸老爺子的腿,仰著頭,淚涕橫流的質問著,“您不是說過國內的事要交給我處理的嗎?”

“我已經把所有的關係全都打通了!您現在讓我到國外待著,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打通關係?”伴隨著一聲冷嗤,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扶著欄杆,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冉溪,你還有臉提這件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看守所的這兩天,我們處處受限?”

是陸湛沉出手了?

冉溪一怔,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惶恐感包裹著……

他就那麽喜歡景初嗎?

那蔓蔓姐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