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傳統……”陸湛沉低沉著嗓音的輕笑了一聲,半垂著眼眸,晦澀不明著神色的道,“在老爺子看來,女兒是不應該有繼承權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不過……”
頓了下,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越發嘶啞了:“要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應該可以平安無虞地長大。”
景初默默的聽著,隻覺得喉嚨裏哽得更厲害了。
“其實……”
景初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跟眼前的男人商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考慮生孩子的事,陸湛沉的手機突然響了。
陸湛沉撈起手機看了一眼,目光陡然深沉了下去。
“公司那邊有點事,我要回去處理下。”陸湛沉將手抽了回來,溫柔的在景初的身上拍了下,“你先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嗯。”
景初斂起了心思的答應著。
她用手撐著側臉,目送著赤果著上身的陸湛沉走向了衣帽間。
片刻之後,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徑直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低頭整理著袖口,周身上下被一種禁欲的氣息包裹著。
目光定格在男人的瞬間,景初不由得有些恍神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此時的樣子還挺能唬人的。
陸湛沉嶄露頭角的時候,圈子裏有很多人都把陸湛沉當成女婿的最佳人選。
事實上,圈子裏有不少名媛閨秀都處心積慮的接近過陸湛沉。
可惜這個男人不解風情,不知道碾碎了多少少女心。
當初……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到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思緒流轉至此,景初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在想什麽?”
陸湛沉的聲音突然自頭頂上方響起的時候,景初一驚,下意識抬眸。
紅唇撞在男人的下顎上,牙齒磕到了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開的瞬間,她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哭喪著一張臉的抱怨著:“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的?嚇死我了?”
她叼著舌頭,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的,樣子很是好笑。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陸湛沉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笑著,“怎麽了?是不是又想到什麽事了?”
景初哪裏敢坦白真正的心裏話。
“不是。”她強忍著舌尖上的痛苦,苦著一張臉地搖了搖頭,“我在想公司的事!景桃可能會選在我們出國的那段時間搞事。”
“也不知道若晴一個人能不能搞定?”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陸湛沉抿了下唇,似是還想要說什麽。
就在此時,陸湛沉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別想這麽多了,到時候我會讓人一起盯著的。”將手機調成了靜音,陸湛沉俯身在景初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輕吻,“快休息吧,要是明天精神不濟,哪裏有精力應付那些人?”
“我知道。”輕舒了一口氣,景初順勢在男人的手臂上推了下,“電話一個接一個地進來,公司那邊應該有很重要的事等著你處理。”
“行了,你趕緊去吧。”
……
陸湛沉驅車過去的時候,冉曄書的車早早就已經等著了。
陸湛沉陰鬱著神色的甩上了車門,沉步走了過去。
“陸總。”雙手抱胸倚在車門上的冉曄書見狀,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去。
犀利的餘光一掃,陸湛沉直截了當的開口了:“你這麽急著把我叫過來,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
“陸總,跟陸氏集團的項目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冉曄書謙卑的笑著,抬手朝車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把交代給您送過來了。”
循著冉曄書的動作,陸湛沉一眼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丟在後座的冉溪。
她的嘴裏塞著一團破布,微仰著頭,望向陸湛沉的目光裏滿是絕望。
被強行帶回冉家的路上,她一直都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麽哄好冉老爺子。
哪裏知道,冉曄書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把她丟在車庫裏。
冉老爺子入睡之後,轉頭就將她交給了陸湛沉。
想到陸湛沉那些網傳的手段,一股寒意自心底升騰而起。
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層冒了起來,整個人控製不住的顫栗著。
事發突然,她都來不及跟蔓蔓姐通風報信。
不過就算蔓蔓姐知道了這件事,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吧?
早知道,她就不參與這件事了。
冉溪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現在說這些,未免有些太遲了!
冉溪悔不當初的時候,陸湛沉有些懶洋洋的收回了目光,一臉似笑非笑看向了冉曄書:“什麽意思?你們冉家不打算管她的死活了?”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冉溪不是你們老爺子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嗎?”頓了下,他輕撇著嘴角,嘲諷的嗤笑著,“前幾天,你們家老爺子還專門為了冉溪到我們家裏興師問罪!”
聞言,冉曄書的神色裏劃過了一抹尷尬。
關於這件事,他已經千方百計地道歉了。
但陸湛沉還是揪著不放,時不時的提起……
果然,陸湛沉的錙銖必較不是傳言。
“陸總,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冉家也已經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誠意。”冉曄書朝後座的冉溪看了一眼,用力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道,“從今往後,我們冉家不會再過問冉溪的事了。”
“要是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讓爺爺跟冉溪斷絕關係。”
“人,我先帶走了。”陸湛沉滿意的笑了,“三天之後,記得把斷絕關係的聲明給我。”
說完,陸湛沉拉開了車門,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冉溪從裏麵揪了出來。
行動不便的冉溪重重磕在了地上。
膝蓋上火辣辣的泛著疼,冉溪咬著唇,眼眶紅得仿佛可以沁出血了。
讓她跟冉家斷絕關係?
冉曄書可真是夠狠的!
從今往後,她不止不可能成為冉家的繼承人,甚至……上流社會的圈子都容不下她了。
巨大的落差。
冉溪打心裏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