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初反擊,袁玨君的腦袋裏空白了一瞬。

與此同時,耳朵裏有些嗡嗡作響著。

景初這個該死的臭丫頭,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牙尖嘴利了?

袁玨君一隻手壓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她犀利著眸色的瞪著景初,有些泛白的唇微微顫抖著。

當年在生意場上的時候,她確實馬失前蹄的被人算計過,但陸訓霆及時趕到了。

不過說到底,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因為這件事起了隔閡。

要不是陸訓霆身體被檢查出問題,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育了。

而她趁機利用陸祺蕭作為要挾的話,他們恐怕早就離婚了。

一直到前幾年,他們吵架的時候才不再提起這件事。

景初的這番話要是傳到了陸訓霆的耳朵裏……

心裏一慌,表情猙獰到了極致的袁玨君高高舉起手,作勢要朝景初的臉上扇了下去,怒不可遏的質問著:“景初,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景初正打算躲開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從裏麵推開了。

陸湛沉將景初往身後一扯,揚起手圈住了袁玨君的手腕:“大嫂,我未婚妻犯了什麽錯?輪得著你在這裏教訓?”

“湛沉,景初剛才說了什麽話,你沒有聽到嗎?”

心裏氣得要死,袁玨君質問的時候,怒氣騰騰的聲音顯得有些斷斷續續的。

“聽到了。”輕描淡寫的吐出了三個字,陸湛沉轉頭朝景初看了一眼,冷聲的道,“不過大嫂,不是你質疑景初用不正當的手段拿到項目的嗎?”

“還是說你要我的未婚妻忍氣吞聲的認下這件事,好讓你在圈子裏發酵?”

此時陸湛沉麵沉如水,湛黑的眼眸裏蘊藏著危險。

四目相對,袁玨君的心裏咯噔了下,不由得往後倒退了一步:“湛沉,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

“大嫂,你在背後做了多少事,你的心裏應該比我清楚。”陸湛沉淺勾著唇,笑意一閃頓時湮滅在眼底深處了,“有些事,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

“大嫂,我奉勸你最好還是好自為之!”

冷冷拋下了一句話,陸湛沉帶著景初就要下樓了。

“陸湛沉,你跟景初滿打滿算才在一起多長時間?”看著他們的背影,袁玨君的眸子裏燃起了熊熊的怒意,咬牙切齒的道,“你真的以為你了解身邊的這個女人?”

“借著你的關係,她已經勾上了明清榮,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借著身份之便,明清榮昨天開著你的車送她回家了!”一想到陸湛沉被兄弟和未婚妻聯手戴了綠帽子,袁玨君的心裏產生了隱秘的快感。

陸湛沉自以為天下無敵,現在不是照樣栽跟頭了?

聞言,景初下意識抬眸和陸湛沉對視了一眼。

她總算是明白了袁玨君一反常態過來打招呼的原因了。

敢情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拿捏她?

“大嫂還是管好陸祺蕭吧。”低低的笑了一聲,陸湛沉壓低了聲音的道,“我聽說他在國外遇上了一點事,挺棘手的!”

“祺蕭……祺蕭發生什麽事了?”

袁玨君一直都把陸祺蕭這個範唯一的兒子當成眼珠子一樣寶貝著。

現在一聽陸湛沉這麽說,頓時慌了神。

陸湛沉淡淡的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直接護著景初下樓了。

“陸湛沉!”

袁玨君快走的追了兩步,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

見從陸湛沉這裏得不到答案,她用力跺了跺腳,有些慌裏慌張的衝回了房間……

此時,陸老爺子站在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幕。

片刻之後,他輕輕用手裏的拐杖在地上杵了下,冷聲的道:“找人調查一下景初和明清榮之間的關係!”

……

被耽誤了時間,景初趕過去的時候,明舜已經在點單了。

“明先生,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耽誤了。”

“小初,我可以這麽叫你嗎?”看著景初滿頭大汗的樣子,明舜遞了一張紙巾過去,直言不諱的道,“照理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舅舅。”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麽客氣的。”

“明先生,當初您不是確認了護身符是假的嗎?”景初笑了笑,順手接過了紙巾,“您這個舅舅,我真的不敢高攀。”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做一個親子鑒定,一切等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吧。”

聞言,明舜隻覺得心裏一陣苦澀。

此時,景初沒有直接拒絕相認,他的心裏也不敢有其他奢望了。

“好好好!”他一連點了三個頭,克製著情緒的道,“都聽你的!”

明舜有自己的苦衷,景初的心裏也是知道的。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裏,景初有些於心不忍的將頭別向了一旁,輕聲的道:“我一個小時之後要開會,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我想要跟你談談你母親的事。”定了定神色,明舜目不轉睛的盯著景初,幽幽的道,“我當初一眼就認出了你手裏的護身符,隻是……”

“清榮應該跟你說過,早幾年前,我們家就認回了一個假冒你母親的人。”一想到這麽多年,他們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一個騙子,明清榮眉頭深鎖著,有些懊惱的用手在太陽穴上捶了下。

“她跟你母親……不論是dna測試還是其他的細節,全都能夠對應得上!就因為這樣,我們一直都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

“我本打算將她連同背後的人一同揪出來再跟你相認的。”長籲了一口氣,明舜嘶啞著聲音的道,“小初,對不起!我沒有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

看著明舜的樣子,景初實在說不出責備的話。

“明先生,您不用這樣。”雙手交握著,景初幾不可見的的搖了搖頭,輕聲的道,“我知道,您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不過……”她的話鋒一轉,犀利著神色的強調著,“您既然找上了我,那就應該知道我母親當年去世的原因有些過於蹊蹺了!”

“我把話放在這裏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親自把背後的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