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榮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望向陸湛沉的目光裏帶著同情。

南祺的性子急,提起手肘在明清榮的小腹上撞了下,連聲催促著:“別賣關子了!你問到小初回國的原因了嗎?”

明清榮歎息著點了點頭。

他走到陸湛沉身邊的時候,抬起手重重在肩上拍了下:“我爸讓人護著小初回國了,不會有事的。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處理好手裏的事。”

“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爸想要請你吃頓飯。”

明舜說保鏢過去接景初的時候,臉色就不對勁。

聽保鏢說,葉可蔓當著景初的麵前提起習芸竹的事頓時就炸了,直言要是陸湛沉三心二意的話,就不要再跟景初有任何瓜葛了。

陸湛沉是他的兄弟,景初是妹妹。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實在沒辦法取舍。

最好的辦法就是作壁上觀了……

當初陸湛沉跟景初在一起得太輕易了。

不要說是明舜,就連他的心裏也帶著怨氣。

明清榮越是語不詳焉,南祺就越是覺得好奇。

她瞠圓了眼睛,不死心想要開口追問的時候,陸湛沉低聲的聲音搶先一步響了起來:“明清榮,你跟我進來一下。”

明清榮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跟了上去。

見狀,南祺的大眼睛一轉,躡手躡腳的打算上前偷聽。

她一有動作,衣領被韓戈從後麵被扯住了:“湛沉的臉色不好,你現在跟上去,不怕被波及嗎?”

“再說了,陸湛沉和景初之間能有什麽矛盾,還不是感情那回事嗎?”

葉可蔓追了陸湛沉那麽多年,怎麽可能說死心就死心?

要他說,指定是葉可蔓添油加醋的跟景初說了什麽。

要不然,景初怎麽可能氣得要回家?

“也是。”

認真思忖了片刻,南祺讚同地點了點頭。

電腦猝不及防的發出了一聲警報聲,南祺和韓戈的神色驟然一變,拉開椅子就坐回原位,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敲擊著。

還沒有來得及談話的陸湛沉和明清榮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飛機落地,景初用手掩著唇,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景初!”滕梓珩的聲音從圓柱後麵傳了出來,他自然的上前接過了行李箱,轉頭示意了下,“湛沉擔心你的安全,打電話讓我來送你回家。”

“你是打算回陸家還是自己家?”

陸家,現在應該早就已經亂成一團了吧?

她要是回去了,僅僅是大房那邊就不可能放過她。

經過數個小時的飛行,她累得不行,沒有那麽多心思跟那些人鬥智鬥勇。

“太晚了,我想去酒店開個房休息下。”

“去我家旗下的酒店吧。”滕梓珩笑嘻嘻的道,“頂層有一間是湛沉的私人套房,你可以暫時住在那裏。”

“謝謝,不過我回國的事,暫時不想讓人知道,可以嗎?”

景桃的罪行,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擺脫的。

不過她要是可以打一個出其不意的話,說不定可以從景桃的嘴裏詐出其他的消息。

“沒問題,我幫你搞定!”滕梓珩打了一個響指,滿口答應著。

到了酒店,滕梓珩親自送她回房間裏休息之後又將明舜的保鏢安排在了隔壁。

洗了澡,景初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的事了。

打開手機,裏麵一連串的來電顯示全都是陸湛沉的。

她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沒有撥回去。

梳洗之後換了一身正裝,直接帶著保鏢回了公司。

“景……景總?”

看到她的瞬間,前台被嚇了一跳,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眼見景初進了電梯,她咬了咬唇,連忙抓起了桌上的內線電話。

還沒有來得及撥通,一隻大手直接擋了上來:“想清楚,你究竟是在誰的手下辦事的!”

眼前的男人就算穿著西裝也擋不住渾身的肌肉。

他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前台仰頭望著,緊張地不斷吞著口水……

辦公室裏。

景桃無視黑臉的葉橋和顏若晴,笑盈盈的將一份文件放到了景父的麵前:“大伯,以你的能力,根本就經營不好公司。”

“現在顏若晴打著姐姐的旗號在公司裏橫行無忌的事,你們也已經看到了!”

“要是你不肯把公司交給我的話,難道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公司落入一個外人的手裏嗎?”

說到外人兩個字的時候,她意味深長的咬了一個重音。

與此同時,望向顏若晴的目光裏帶著深深的挑釁。

“景桃,我當初根本就不應該央求小初讓你進公司!”被氣得滿臉通紅的景父將辦公桌拍得砰砰作響的,“公司是小初的!誰都別想搶走!”

“尤其是你們!”怒氣衝衝的目光在景桃一家人的臉上劃過,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聲,“你們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告訴你,我死都不可能如了你們的意!”

唾沫噴到了臉上,景桃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陸湛沉沒有死。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陸祺蕭打電話來說,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一定要把景氏集團拿到手裏。

否則,他們就等著一起死吧!

景桃有些不明白,要是陸湛沉真的追究起來,景氏集團能夠成為保命符?

但哪怕隻有一線生機,她也要嚐試一下。

她還年輕,要是真的坐牢,後半輩子就算是徹底毀了!

他們鬧翻的一家人商量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暫時放下矛盾,直接軟磨硬泡的逼景父同意。

眼底劃過了一抹狠戾,景桃重重用手在書桌的邊沿一撐:“大伯,我們死不足惜!不過你真的不在乎景初了嗎?”

“她現在遠在國外,要是遇上什麽危險的話,你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公司還是女兒,孰輕孰重?”

“大哥,你就簽字吧!”一旁的景科慫恿著,“我跟你都是爸的兒子!當年爸一時糊塗把公司留給你了!”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麽多年了,你吃肉,我們連湯渣都撈不到!”

“現在換我們享享福,你們一家也不算吃虧了!”

——砰!

一聲巨響,辦公室的門應聲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