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靳姍儼然是一隻驚弓之鳥。

見狀,柳詠詩撇著嘴角,直在心裏罵她沒用。

就連一個男人都拿捏不住,就算真的合作了,應該也不能給她帶來多少助力?

“算了,你先搞定跟澤森的事吧。”

她斂起了心思,大步越過了靳姍,大步朝裏麵走去了……

景初進去的時候,陸老爺子已經醒了。

他躺在病**,臉色灰白,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陸父守在一旁,正低聲跟陸老爺子說著什麽。

不過看樣子,陸父的臉色也比老爺子好不到哪裏去。

“小初,你來了?”

陸老爺子開口打了一聲招呼,隨即就是一陣激烈的咳嗽。

景初正想要應聲的時候,嚴肅著神色的醫生徑直從外麵進來,婉言將他們勸了出去。

臨出門的時候,陸父的腳下踉蹌了下,險些摔了。

見狀,景初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伯父,你沒事吧?”

陸父搖了搖頭,正想要否認。

一張檢查報告單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肺癌?

景初眼尖的看到了診斷結果,瞳眸不由得怔了怔。

癌症有可能帶有家族遺傳。

難道……

陸湛沉,知道這件事嗎?

她的心裏正想要的時候,陸父飛快彎腰將診斷書撿了起來:“你在這裏守著吧,我去一下衛生間。”

看著陸父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景初斟酌了下,還是打電話給了陸湛沉。

既然知道,她就不可以坐視不理。

對於陸父的身體情況,陸湛沉應該是有知情權的。

當然,她這麽做也是希望給自己多一重的保障。

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陸父對她究竟是什麽態度。

陸家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萬一陸父有什麽事,有人栽贓到她的身上怎麽辦?

……

明清榮跟陸湛沉鬧別扭之後,他們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

南祺和韓戈不是沒有想過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每次都鬧一個不歡而散。

鴉雀無聲的客廳裏,陸湛沉的手機鈴聲突兀響了起來。

“習芸竹給你打電話了?”不重不輕將杯子放到了電腦旁,明清榮的目光恨不得直接看到陸湛沉的心底深處,“她又有什麽事要找你這個冤大頭幫忙?”

之前陸湛沉幫了那麽多忙,習芸竹一直默默接受了。

這樣不知道感恩的人,真的值得幫?

也隻有陸湛沉深陷其中,看不出有問題!

對上了明清榮陰陽怪氣的眼神,陸湛沉籲了一口氣,神色裏劃過了深深的無奈:“我說了,我跟習芸竹已經沒有聯係了。”

“電話是景初打過來的!”

“她不是在跟你生氣,怎麽可能打給你?”明清榮嘟噥了一句,一把奪過手機接了起來。

“陸湛沉,你現在方便嗎?”

真的是景初的聲音?

明清榮深深朝陸湛沉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陡然一變。

再開口的時候,他溫軟著語氣的道:“小初,湛沉現在不方便,你有什麽事跟我說吧。”

聞言,景初也沒有多想。

倒是坐在沙發裏的陸湛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明清榮這小子,自說自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沒有接到景初的電話,他的呼吸一窒,心裏突然湧起了一絲失落。

難道是……習慣成自然?

這段時間,沒有景初在身邊,他好像越來越不習慣了。

無聲無息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景初清了清嗓子的壓低了聲音:“清榮哥,麻煩你轉告陸湛沉,我看到他爸身上掉出去的體檢報告上寫著肺癌。”

“我不確定是不是他的,不過他的臉色確實不好看。”

癌?

明清榮的腦袋裏嗡的響了起來,下意識朝陸湛沉多看了一眼。

陸家有好幾個長輩都是癌症去世的。

當年,陸湛沉沒有留下習芸竹,其中一部分就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情況。

這個消息,他……應該告訴陸湛沉嗎?

“清榮哥?”

聽著電話裏的呼吸聲,景初忍不住喚了一聲。

明清榮怎麽這副樣子?

難道,他們那邊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我知道了。”回了神,明清榮連忙答應著。

聽出了景初有追問的意思,他連忙岔開了話題:“小初,我爸忙完了手邊的事,馬上就要回去了!你那邊要是遇上什麽麻煩的話,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

滕梓珩說會安排。

但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見到那個男人。

或許,這件事真的要明舜出馬才行……

景初在醫院,不方便多聊。

見靳姍和柳詠詩從電梯裏出來,急忙掛了電話。

歎息了一聲,明清榮將手機扔到了陸湛沉的身上。

“湛沉……”他複雜著眼神的朝陸湛沉看了一眼,幽幽開口了,“小初說看到你爸臉色不好,身上掉出的體檢報告寫著肺癌。”

驀地,陸湛沉的動作一僵,腦袋裏頓時浮現了陸父咳血的畫麵。

他黑著臉,一言不發地抓起手機回了房間……

他們一行人在外麵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醫生出來的時候,陸老爺子已經陷入昏迷了。

“根據最新的報告顯示,老爺子身上的癌細胞開始轉移了。”醫生將報告推了上去,“目前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之中惡化得要快。”

“專家團隊開了三個多小時會,建議手術。”

當初陸老爺子找上他們的時候,暗中要求他們保證三年的性命,並為此允下了巨額的獎金。

要是保守治療能夠維持的話,他們也不希望進行冒險的手術。

現在距離跟陸老爺子的約定還有一年半。

不得已之下,他們隻能鋌而走險了。

手術的風險大,在場的人麵麵相覷著,誰都不敢擅作主張。

萬一陸老爺子下不了手術台的話,責任應該由誰承擔?

景初雙手抱胸的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半晌都沒有說話。

她還沒有進門,這種事輪不到她做主。

袁玨君借口陸訓霆不在,直接將陸父推了出去。

“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眉頭深鎖的陸父無奈的看著手裏的報告,遲疑不定的道,“要不要手術這件事,我們需要商量之後才能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