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的雙手呈爪狀,直接朝陸湛沉撲了過去。
早就有了防備的陸湛沉往後倒退了一步,猛地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呼吸不順,但憑著心裏熊熊燃燒的恨意,還是不斷朝陸湛沉揮著雙手,無能狂怒。
滕梓珩沒有想到陸湛沉會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驚了幾秒,他噗嗤一聲的笑了。
隨即慵懶著神色地抱胸將後背抵在門框上:“我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的這張臉,要是及時找醫生的話,說不定還有救。”
“不過要是你繼續強的話,誰都幫不了你。”
頓了下,他輕輕用手在明清榮的肩上拍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我們滕家和明家都有旗下的醫院,想要阻止你找好醫生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要是你不相信的話,盡管可以試試!”
滕梓珩的語氣輕描淡寫的,但威力十足。
男人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朝陸湛沉揮舞的雙手緩緩捶了下去;“你們真的可以給我找最好的醫生修複?”
“可以。”陸湛沉隨手將他丟到了一旁,似是有些嫌棄的掏出濕巾,慢條斯理的在骨節修長的手指上擦拭著,“不過你的這張臉,究竟能修複到什麽程度,我們可不能保證。”
男人默了默。
他低頭的時候,臉上的血一滴滴掉在了手背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盯著一張血肉模糊臉的他猛地抬眸看向了陸湛沉,一字一頓的道:“我不需要你們保證效果!”
“不過我要你幫我約到習教授!”
習岱,習芸竹的三哥。
也是習家最離經叛道的主。
大學的時候,一意孤行的學了醫學美容,為此甚至跟習家斷絕了關係。
現在已經是很有名的整形專家了。
一號難求。
聞言,陸湛沉眸色深深,幾經沉浮:“可以!”
……
男人答應見到習岱之後就把所有的事告訴他們。
病房外有警方的人守著,陸湛沉倒也不擔心,直接帶著他們離開了。
從醫院裏出來,明清榮再也忍不住了:“陸湛沉,你真的打算找習岱回來?”
要說習家唯一能跟習岱取得聯係的,唯有習芸竹了。
陸湛沉向來不喜歡被人威脅。
這一次答應得這麽痛快,不會是為了習芸竹吧?
越想越覺得生氣,駐足停步的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那抹頎長的聲音,厲聲質問著:“陸湛沉,你打算怎麽聯係習岱?”
“通過習芸竹嗎?”
陸湛沉黑著臉的緊抿著唇,一副瀕臨爆發邊沿的樣子。
見氣氛凝滯,似是有什麽東西要一觸即發了。
滕梓衍的心裏有些打鼓,連忙打圓場的道:“清榮,你冷靜一點!就算湛沉通過習芸竹找習岱,那也是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
“屁!”明清榮氣急敗壞的反駁著,“我看他分明就是有私心!”
“陸湛沉,你不要身體跟我妹妹在一起,心裏還惦記著其他人!”
“我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小初,你好自為之!”
飽含著警告的眼神深深朝陸湛沉看了一眼,他氣衝衝的離開了……
滕梓衍歎息了一聲,目光落在陸湛沉身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湛沉,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的?”陸湛沉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也覺得我的心裏一直都在惦記著習芸竹?”
“不是我覺得!而是你的種種行為太奇怪了。”滕梓衍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有些事,其他人不知道。
不過他的心裏門兒清。
之前習芸竹求到陸湛沉這裏的時候,有很多事都是他幫忙的。
陸湛沉又不是愛心泛濫的人。
對於習芸竹,他的態度確實有些特殊……
“我——”
陸湛沉正要開口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接起電話的瞬間,他臉上的表情驟變,冷聲答應著:“我知道了!有新的情況,立刻通知我……”
陸湛沉匆匆趕到明家的時候,明清榮正拉著景初說個不停。
“小初,我和陸湛沉這麽多年的兄弟,居然不知道他跟習芸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提起這件事,他的語氣裏帶著止不住的氣憤,“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找他問清楚。”
“你們現在還沒有結婚!結婚之後就糟了!”
明清榮碎碎念的時候,景初的神色有些恍惚。
老實說,從知道有習芸竹這個人存在的時候,她的內心一直都有些逃避。
沒有想到,明清榮居然直接把問題攤在她的麵前了。
其實現在已經證實了明舜是她的親舅舅。
就算離開了陸湛沉,景氏集團也是安全的。
而且,陸家現在暗潮洶湧,誰都不知道事情究竟會朝什麽方向發展。
不帶任何感情因素的思考,離開確實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隻是……
“小初,南祺失蹤了!”
她沉浸在思緒之中難以自拔的時候,陸湛沉的聲音將她生生扯回了現實。
南祺失蹤了?
瞪著眼睛的景初心裏一驚,猛地看向了門口:“怎麽回事?”
“應該是南家看到我和清榮離開了,趁機下的手。”陸湛沉陰鷙著神色的咬住了後槽牙,“抱歉,我必須要回去了。”
又要找南祺,又要處理餘下的工作。
韓戈一個人,根本難以應付。
“好。”景初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一旁微張著嘴的明清榮,“清榮哥,你也跟著一起過去吧。”
事情的輕重緩急,明清榮是知道的。
隻是現在一看到陸湛沉,他就覺得心裏憋著一口悶氣。
他真怕哪一天手癢給人一拳。
到時候就真的壞事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他僵硬著神色的將頭轉向了一旁:“目前我跟他配合不了!小初,還是你跟他過去吧!”
“你被人盯上了,暫時離開避避風頭也好。”
“至於其他的事,你也別操心。”
“你給我簽一張授權書,我幫你處理景氏集團的事。”
除此之外,他還要把那天恐嚇景初的幕後真凶揪出來。
這些事,交給其他人,他不放心。
陸湛沉沉默著沒有言語,算是默許了這種做法。
將他們的樣子看在眼裏,景初輕撇了下嘴角,神色有些無奈。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底劃過了一抹幽光。
她輕輕勾了勾手指,滿臉狡黠的笑著:“清榮哥,你過來一點,我有點事想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