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的腳下一頓,沉默的朝景初看了一眼。
幾分鍾之後,兩人麵對麵坐在一家咖啡店裏。
景初垂眸攪著麵前的咖啡,心口莫名有些發緊。
她的心裏有千萬個問題,但卻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問出口。
沉默蔓延,空氣有些凝滯。
“你想要知道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磁性的聲音裏帶著無聲喟歎的自耳畔響起。
心髒微蜷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景初抿著唇,短促著呼吸的開口了:“上次我在機場的時候,葉可蔓說你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習芸竹……”
“葉可蔓的話,你也信?”
陸湛沉輕笑著,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逃避?
這可不像是陸湛沉的性格。
恍惚了一瞬,景初微仰著頭,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更顯得複雜了:“如果我說,我相信呢?”
這話一出,陸湛沉臉上的表情明顯怔了下。
翕合了下唇,他晦澀著眸光,似是想要說什麽。
但話到了嘴邊,他又將話咽了回去,輕聲的道:“景初,這件事很複雜,我們先登機過去解決南祺的事。”
“等改天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這件事。”
話音未落,陸湛沉的電話鈴聲突兀響了起來。
“該登機了!”他凝重著神色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隨即朝景初伸出了手,“來不及了,我讓人準備了直升機!”
此時,景初的心裏也惦念著南祺的安危。
遲疑了下,她伸手握了上去……
國外。
南祺一臉是傷的被反綁在椅子上,怒目相斥的盯著眼前的南蕙和陸祺蕭。
“陸祺蕭,你敢碰她!”南蕙氣得七竅生煙,厲聲咆哮著,“你以為成了南祺的男人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我告訴你,南祺從十八歲之後,身邊的男人就沒有斷過!”
“你算是哪根蔥?”
“要是她肚子裏有了我的孩子呢?”陸祺蕭猥瑣的目光自南祺的臉上劃過,獰笑著道,“我查過她了!”
“她的子宮壁天生比別人薄,要是懷孕再流產,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了!”
帶著算計的目光自身上劃過,南祺隻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層冒了起來。
陸祺蕭這個混蛋,還真是好算計!
不過……
她冷笑了一聲,倔強著神色的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陸祺蕭,你少在這裏做夢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孩子!”
“你真的有膽子碰我,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想要利用我逃脫罪責,你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啪”的一聲。
一記巴掌狠狠落在了南祺的臉上。
她的臉上浮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有血跡緩緩淌下。
“閉嘴!”陸祺蕭赤紅這眼睛,形似瘋癲的咆哮著,“南祺,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你給我閉嘴!”
“要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此時的陸祺蕭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處於暴怒狀態下的瘋子。
南祺的目光閃了閃,終是沒有繼續激怒他。
跟一個瘋子,哪裏還有道理可言?
陸湛沉和韓戈沒有找到過之前,她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算賬……
晚一點,他們有的是時間!
“把她給我弄到房間裏去!”陸祺蕭用手在嘴角上抹了下,凶神惡煞的吩咐著。
南蕙的眼神裏帶著懼怕地朝陸祺蕭看了一眼,輕咬著唇,神色裏劃過了一抹懊悔。
陸祺蕭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一直以來,她都是在與虎謀皮。
但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認命的上前解開南祺的繩子。
就在此時,南蕙的手機響了。
見來電顯示是南家老爺子,她一驚,直接把手機丟了出去。
陸祺蕭彎腰撿起了手機,獰笑著接通了電話。
“南蕙,你把南祺弄到哪裏去了?”南老爺子中氣十足的怒吼聲通過擴音傳了出來,“我告訴你,南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南蕙,你聽到了沒有?”
“這麽多年,我們南家收養了一頭白眼狼!”
“早知道這樣,我情願讓你在孤兒院裏凍死餓死……”
南老爺子正在氣頭上,各種難聽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紮在南蕙的心裏。
她咬著唇,身子劇烈顫抖,但卻隱忍著不讓眼淚滾落……
陸祺蕭饒有興致的聽了一會,一直到不斷喘著粗氣的南老爺子罵不下去了才掛了電話。
似笑非笑的目光停留在南蕙身上的時候,他歎息著搖了搖頭:“南蕙,剛認識的時候,你跟我說自己在南家多受寵……”
他嘲諷的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斜著眼睛的質問著:“這就是你說的受寵?親孫女一出事,南家的老爺子第一時間露出真麵目了!”
南蕙難看著神色的抿著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陸祺蕭自顧自的笑著,舉起手機對著鼻青臉腫的南祺拍了好幾張照片。
隨即,他抬手把手機丟了過去:“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子,想要南祺平安回去就拿陸湛沉和景初來換。”
“強龍不壓地頭蛇!”
“這裏到底是你們南家的地方,老爺子想要拿下兩個人,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吧?”
“南蕙不準去!”
眼見南蕙撿起手機,麵無表情的朝外麵走去,南祺的心裏頓時急了。
陸湛沉是什麽性格?
南老爺子要是真的對陸湛沉和景初對手,往後他們之間就連朋友都沒得做。
在商場上,說不定更會不死不休……
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胡亂扯開了身上的繩子,南祺衝上去想要阻攔。
陸祺蕭眯著眼睛,抬腳狠狠朝她的身上踹了下去。
心口上挨了一腳,南祺的後背狠狠撞在了椅子上,狼狽摔倒在地。
她皺著眉,痛苦的將臉擠成了一團。
隨即,“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
直升機落地的時候,景初有些昏昏欲睡了。
“到了?”她迷迷糊糊的開口問了一聲。
聲線慵懶且不設防的她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柔軟的貓。
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陸湛沉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往上勾了下。
“先別動!”眼見景初要起身,他突然抬手製止了,“外麵太安靜,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