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滯著目光,就連陸湛沉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眼見陸湛沉進了病房,習芸竹三兩步的衝了過來,直接把葉可蔓帶走了。
“芸竹……”回了神,她複雜著神色的望著眼前的人,輕聲的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不過你也看到了,陸湛沉對於當年的事,根本就不感興趣。”
“你杳無音訊了這麽長時間,陸湛沉也不可能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她唏噓著觀察著習芸竹的神色,輕聲的道,“你有沒有想過,他跟景初是來真的?”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聽說……景初已經在備孕了。”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在家裏發了好大的脾氣。
一直到暗中跟習芸竹聯係的時候,習芸竹篤定著語氣的表示陸湛沉的心裏除了她容不下其他人,她才算是重拾信心。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人心易變。
說到底,習芸竹跟陸湛沉之間不過就是年少時候的青春懵懂而已。
在明豔的景初麵前,習芸竹這樣的充其量隻能算是清粥小菜。
男人都是視覺係動物。
陸湛沉會選擇景初也不是什麽出人意料的事。
“不可能!”習芸竹有些難以接受,猙獰著神色,一口否決了,“這些年,陸湛沉一直都單身!他跟景初才認識了多長時間?”
“我知道,他的心裏一定在氣我。”
“當年,我確實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習芸竹微紅著眼眶的咬著唇,一下一下抽噎著,“不過我也是情非得已的。”
“湛沉,為什麽不能諒解我?”
“芸竹,我已經把能做的事都做了。”輕籲了一聲,她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回來,“我爺爺的身體不好,我想要多回去陪陪他。”
葉可蔓這是要退縮了?
習芸竹羞惱著神色的將雙手握成了拳頭,高高在上的指責著:“可蔓,你記不記得之前是怎麽跟我說的?”
“你明明說過了,你得不到的東西,景初也別想得到!”
“哪怕是死,你也一定要拖著景初當墊背的!”
“你現在是什麽意思?後悔了嗎?”
“我當初跟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以為用我大哥的救命之恩能夠要挾陸湛沉。”緩緩閉上了眼睛,葉可蔓的語氣裏帶著沮喪的道,“剛才陸湛沉是怎麽說到,你也聽到了?”
“葉氏集團已經倒閉了!”
“要是我連給爺爺養老送終的能力都沒有。”
“以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跟爸媽交代。”
“抱歉……你就當我後悔了吧!”
深深朝習芸竹看了一眼,她轉身就要離開。
對於陸湛沉,她一直都是一廂情願的。
出國之後,她幾乎沒有怎麽跟陸湛沉接觸過。
所有的愛慕全都源自於她的腦補和濾鏡。
可是剛才,對上陸湛沉陰鷙到仿佛要殺人的眼神,她突然有一種被驚醒的感覺。
就算她真的處心積慮得到了這個男人又如何?
陸湛沉的心裏沒有她,睡覺的時候,她都要睜一隻眼。
萬一,這個男人趁她睡著了,直接掐死了她呢?
現在明哲保身,應該還來得及吧?
習芸竹見她縮著脖子,一副避之則吉的樣子,心裏徹底慌了。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讓葉可蔓在前麵衝鋒陷陣,而她則在背後坐享成果。
就算出了什麽事,她也可以故作委屈的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葉可蔓的身上。
葉可蔓突然叛變。
往後,她要怎麽辦?
“等等——”開口的瞬間,她抬手擋了上去,“可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要是走了,我豈不是變成孤家寡人了嗎?”
“芸竹,你是習家的大小姐。”苦笑著歎息著了一聲,葉可蔓仰起頭跟著她對視著,“就算不跟陸湛沉在一起,你也一定可以覓得良人的。”
“而且,我不是不想幫你,我現在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我不自量力的想要跟陸湛沉在一起,葉家……”
長籲了一口氣,她輕輕用手在額頭上拍了下:“芸竹,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不希望你步我的後程。”
話說到這裏,習芸竹知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可能了。
目光落在了葉可蔓的身上,她用力咬了咬牙:“可蔓,我尊重你的決定!不過我還想要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可以嗎?”
“什麽?”
“我想要單獨跟景小姐談談,不過醫院裏全都是景小姐的家人,他們對我有偏見,未必會讓我見。”她低垂著眼眸,神色有些楚楚可憐,“我想要請你幫我把人約出去,可以嗎?”
“這……”
“可蔓,求求你了……”眼眶裏噙著淚,習芸竹苦苦哀求著,“我不是不想出麵,隻是我擔心湛沉覺得我居心不良!”
遲疑了半晌,葉可蔓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那好吧!我隻能再幫你最後一次了!”
……
彼時的病房裏。
陸湛沉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景初的眼睛頓時亮了。
不過下一秒,她咬著唇的別開了頭。
她的動作做得太明顯,陸湛沉看著,神色裏劃過了一抹無奈。
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景父眼觀鼻鼻觀心,找借口離開的同時,大著膽子把明舜一起帶走了。
“小初。”
陸湛沉走上去的時候,景初置若罔聞的沒有搭腔。
無奈著神色輕籲了一口氣,陸湛沉俯身湊了上去:“怎麽了?生氣了?”
俊臉猝不及防的在瞳眸裏放大,她被嚇了一跳:“陸湛沉,你……”
開口的瞬間,她突然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之中。
男人身上清新的薄荷味讓她的聲音生生哽在了喉嚨裏。
她有些依戀,但還是輕輕用手指在男人的腰上戳了下,甕聲甕氣的道:“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低頭看了她一眼,想到剛才的畫麵,他的語氣裏帶著氣性的問道,“你想要跟我分手了?”
麵對男人的質問,景初莫名有些心虛。
不過想到紮在心裏的那根刺,她猛地用手在男人的身上推了一把:“陸湛沉,你的白月光都回來了!”
“我不抓緊給你騰位置,難道還要等著被你趕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