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南祺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南家老宅。

等電梯的時候,助理嚴肅著神色,匆匆的跟南祺低語了幾句。

“南蕙不惹事就骨頭癢,是不是?”南祺猙獰著神色的捏著拳頭,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頭朝景初和陸湛沉看了一眼,無奈著鬆了聳肩:“你們等我一下,我先把這件事處理了。”

景初下意識想要跟上去的時候,陸湛沉一把勾住了她的手腕:“南祺性子是急了點,不過她可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弱。”

“乖乖在這裏等著!”

“現在公司正式到了她的手裏,她總是要學會獨當一麵的。”

景初偷瞄了身側的男人一眼,並沒有言語。

南祺要是一個廢物,當初陸湛沉也不會選擇合作了,不是嗎?

她,隻是不想留在這裏跟陸湛沉單獨相處而已。

走廊裏靜悄悄的,一時無言。

男人的掌心滾燙,景初被熨得心尖發顫,渾身不舒服。

她下意識掙紮了下,但卻沒有掙開。

就在此時,一則消息進來了。

景初劃開,葉可蔓的消息倒映在瞳眸裏。

一點一滴,全都是關於陸湛沉和習芸竹的過往。

【景初,想不想知道在陸湛沉的心目中,你們誰更重要?】

誰更重要?

低垂著眼眸,景初自嘲的輕扯了下唇——

有些事根本就不用別人說,她有自知之明!

深吸了一口氣,她揚起手看向了身側的男人,直接開口了:“陸湛沉,為什麽把南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給我?”

“這算什麽?”猝不及防的嗤笑了一聲,她一把將手抽了回來,“你對我的補償嗎?”

此時的景初就像一隻刺蝟般豎起了渾身的尖刺。

四目相對,陸湛沉愣怔住了。

當年她母親成為眾矢之的的原因,景初已經知道了?

果然……紙包不住火!

握在景初手腕上的力道鬆了鬆,他苦澀一笑:“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抱歉,這件事是我們陸家對不起你!”

驀地,景初的喉嚨裏湧起了一抹腥甜。

看著眼前的男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卻說不出什麽指責的話。

陸湛沉何錯之有?

之前是她主動招惹的。

現在這個男人真正心愛的人回來了,她也是時候應該退位讓賢了。

“我們之間談不上誰對不起誰。”幾不可見的扯了下唇,景初正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說起來,我應該要感謝你。”

“當初要不是你幫忙的話,景氏集團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陸湛沉目光沉沉的凝著她,良久沒有言語。

走廊的空氣有些凝滯。

景初隻覺得心口沉甸甸的,隱隱有些喘不上氣。

“我的腳有些不舒服,我想要找個地方休息下。”

一把甩掉了男人的手,她別開了頭,徑直轉身離開了……

南祺處理完公事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南老爺子的事,景初插不上手,索性借口不舒服先回醫院了。

看著她臉色煞白如紙的樣子,明清榮被嚇了一跳,連忙湊了上來。

“小初,發生什麽事了?”他一把托住了景初的手臂,語氣裏滿是關切的問道,“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走走走,我先送你回病房再找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大哥,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景初一把製止了他的動作,抿著唇,目光有些飄忽,“我……關於陸湛沉和習芸竹的事,你知道多少?”

“可以跟我說說嗎?”

聽到這話,明清榮哪裏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早就說過了,習芸竹的存在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

顯然,這顆炸彈已經引爆了!

“當然可以了!”這件事憋在他的心裏已經很久了。

要不是擔心景初受傷害,他早就把所有的事捅破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先陪你回病房!”

景初點了點頭,任由明清榮攙扶著……

另外一邊。

回南家老宅的路上,南祺歪頭看著身側的男人。

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神裏滿是譴責:“小初昨天答應要陪我一起回老宅的!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氣了?”

“南祺,你逾越了!”斜著眼睛掃了一眼,陸湛沉麵無表情的提醒著,“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有求於我!”

沒有他,南祺恐怕連南家老宅的門都進不去吧?

他半眯著眸子的蹺著二郎腿,一副讓南祺自己掂量著看的解釋。

聞言,南祺被狠狠噎了下。

“陸湛沉,你少在這裏威脅我了!”

“要不是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些!”她翻了一個白眼,嘀嘀咕咕的道,“不管你之前有多喜歡習芸竹,那都是過去式了。”

“捫心自問,依你對習芸竹的了解,你遇上危險的時候,她會擋在你的前麵嗎?”

“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了,打算跟小初榮辱與共!”

“哪裏知道,你居然用我們南氏集團的股份給小初當補償?!”

“等等……”看著南祺咬牙切齒的替景初鳴不平,陸湛沉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你的意思是小初以為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對她感情的補償?”

“不是嗎?”南祺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後腦勺了,陰陽怪氣的笑著,“畢竟你的小竹子回來了!小初當然要退位讓賢了!”

“不是!”陸湛沉深邃著眸色,厲聲反駁著,“我和習芸竹已經是過去式了!你看到的那條消息雖然是我的手機裏發出去的,但絕對不是我編輯的!”

這件事,他已經在讓人調查了。

本打算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的,哪裏知道……

看著陸湛沉篤定的樣子,南祺不由得陷入自我懷疑了。

難道,真的是他們誤會陸湛沉了?

“你的意思是習芸竹在背地裏做手腳了?”

“暫時不能確定,不過……”話鋒一轉,他犀利著眸色,幽幽的強調著,“一旦查證,我不會放過她的!”

“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相信你!”南祺和緩著神色,輕輕用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下,語重心長的道,“不過你解釋的對象不應該是我。”

“而且你真的沒有感覺嗎?”

“小初,已經在準備離開你了!”